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速度?
我勉强接上大爷几招,却也被他逼得节节败,他的速度很快,甚至打得我有点应接不暇,心中也升起一股烦躁之感。
为什么追不上?!
“过招,讲究的就是稳中求进,果然还是猫头小子,没过两招就沉不住气了?”
我心中微冷,憋着一股气,避开他冲我袭来的利爪,运用起斩龙决中的潜龙诀,总共分为八个招式,我念到现在也不过只学会了第一式。
气沉丹田,然后所有的法力都注入四肢百骸,能够在一定的时间内隐身,我最多只能消失几秒左右,听我二叔说,我爷恋了一辈子,也只是停留在第五招式,这种东西讲究个天赋。
我默默的运用起斩龙决,屏息凝神,果然见到老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诧异,我心底得意。
提剑冲着他后背而去!
就在我以为能够一招得手的时候,老头的身影陡然消失在的原地!
人呢?
紧接着,我的身后一阵大力袭来,后被遭受到了重重的一击!
我整个人跟狗啃地似的扑倒在了地上,同时潜龙诀的法也被破了……
“雕虫小技,不堪入目。”
老头轻轻嗤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在他的眼中,我似乎只是一个蝼蚁,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耻辱感,可是老头讥讽的目光就像是钉子一样,将我狠狠的钉在了地上领我动弹不得。
“再来!”
我咬牙,费力的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睡觉,这老东西根本不讲武德,抬脚又把我踹到了地上。
老头逆着月华而站,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依稀从他的唇角分辨出些许讥讽。
嘲笑着我的不自量力。
“再来!”
“砰——”
“再来!”
“砰——”
一脚又一脚,就如同要踹碎我的傲骨,让我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但是我不认!
哎,就是不认!
“再来!”
我定定的看着老头,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翻起来,口中默念潜龙诀,拼尽全身的力气来到他的身后!
谁知他只是轻轻抬手,便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我要攻击的右手……
我又狠狠的摔了出去!
一次、两次、三次……
老头倒也没有对我下死手,更像是历练我一样,那我也从一招都接不住,慢慢的能接住了他三招!
我心中有些兴奋,又一次被打倒,一骨碌的爬起来看着他,跃跃欲试。
老头脸上讥讽的神情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或者说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但是我心没有感觉到侮辱,因为他确实比我强。
“再来!”
我紧紧的抓着斩龙剑就要再冲上去,一道声音突然喝止住了我!
“周弃!你干嘛呢?!”
哦草,打的太激动了,差点把雅朵给忘了!
我转头,激动地雅朵招招手,“雅朵快来!我发现这个——”
“周弃!他跟摄青鬼一伙的!”
我的话卡在嗓子眼里,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头。
谁曾想刚刚还挺和蔼的老头,脸色忽然变得冷厉异常,一爪冲我抓来!
艹!
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我连忙后退几步,躲过了他的攻击,“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老头讥笑:“我本来也不认识你。”
“那你还——”我猛然顿住。
老头微微挑眉,“怎么?”
他没有教我,只是我自己以为的而已。
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啊呸!
正当着我盯着老头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老头忽然阴测测的笑了,“小丫头,没想到你竟然能从我的阵法里头出来?”
雅朵走到我身边冷笑,“老东西!就你那些破铜烂铁还能困住姑奶奶我?”
“黄毛丫头大言不惭!”
“周弃,摄青鬼就是这个老东西养的!干他!”
“一个黄毛小子,一个丫头片子,还用得着老夫动手?”老头嗤笑一声,一股庞大的怨气喷薄而来,直接让他整个人都包围在了其中。
我就见着他的身影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那时候给我人都看傻了。
就好像与夜色融为了一体,随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你他妈发什么愣给他跑了!”
雅朵狠狠的拍了我一下子,美目圆瞪着我,充满了愤怒。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倒不是我不追,而是我知道就算追上了也打不过他!
就刚刚被打了那么多下,也不过只能勉强从他手上过三招,别说一个我和雅朵,就算十个我和雅朵也打不过!
“别追了,我们打不过他的。”
雅朵还瞪着我,“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我没吭声,反而是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雅朵大叫我耍流氓。
“你看。”
接着月色,我的身上全都是一片青紫,全都是被那个老头一手奏出来的!
神行符过后的虚脱感充满了全身,我脚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没有。”我问:“摄青鬼呢?你追到她了?”
“我追进来的时候就碰见了那个老头,他有一个阵法将我困在了其中,但是我看见摄青鬼进了怀念堂。”雅朵张了张口,看着我的目光欲言又止,似乎想跟我说什么。
“怎么了?”
雅朵说:“周弃,王强的魂魄追不回来了。”
“就算追回来了也不是他。”
“为什么?”
雅朵告诉我,摄青鬼食魂,现在她带着王强的魂魄躲起来肯定早就吞了,就算我们追回来的也只能是魄没有魂。
“不试试怎么知道。”
歇了会儿,我感觉那股虚弱感渐渐散去,撑着地缓缓坐起来。
“我带你进去。”
要说进这个怀念堂,那我肯定就跟回家一样,简直熟悉的不得了啊。
轻车熟路的带着雅朵找到的那个关不起来的窗户翻进去,绕过房间来到大堂,还是熟悉的那一扇地藏王菩萨屏风,熟悉的四个打麻将的老邪祟。
“小伙,你又来了?”中山装邪祟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从善如流的从包里掏出了所有的纸钱,“老前辈,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
“小伙子你随便问,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笑眯眯的,似乎我问什么他都会告诉我,也让我心中升起了好几个疑问。
一件一件的来。
“老前辈,我刚刚在门口碰见了一个老头,你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知不知道那个老头是什么来历?”
“老头?什么样的老头?”老邪祟疑惑的看着我们,“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怀念堂的老头可太多了,不信你上楼看看一大把的。”
我:……
我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头,而且还是一个修法人,我们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还说自己守着怀念堂然后举着扫帚把我们赶走。
邪祟摇摇头,“这个没有见过,你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还有,一个摄青鬼,您见过吗?”雅朵赶忙问。
“摄青鬼?!”
老头忽然大叫一声,把我和雅朵都吓了一跳,奇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
“摄青鬼这东西……”老头啧啧摇头,“老夫已经几百年都没见到了啊……”
“您知道摄青鬼是什么?”
老头说,摄青鬼真正意义上的邪祟,严格来说应该是半人半尸的存在。
这需要一个人拥有极强的毅力,怀揣着满腔的怨恨在棺材里跟一个枉死尸体,面对面睡上七七四十九天,这四十九天里要保持是绝对的清醒。
等到四十九天过后,他接受的尸体上所有的怨气煞气,就会变成一个半人半尸的怪物。
到底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一个人忍受着恐惧和尸体睡上了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