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要小心。”
在被超度之前,小邪祟忽然站住脚步定定的看着我,目光深沉。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被小孩子的目光注视过,他们的目光深邃而天真,是任何别有用心的目光都难以比拟的,但就是这样的目光盯得我头皮发麻。
“小心什么?”我连忙问。
小邪祟露出了一个笑容,咧起了嘴角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仅仅是一个笑容,却让我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一股诡异之感直窜我的脊背。
“为什么?”
“是一个大姐姐让我找你的啊。”小邪祟如是说。
大姐姐?
我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雅朵,后者耸了耸肩,表示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什么样的大姐姐?她找你干什么?!”
“大姐姐……”小邪祟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忽然一抬手指向我的身后,“就在你身后啊!”
什么?!
我大骇转身,一股浓重的煞气扑面而来,我赶忙掐了一个破煞诀对上那道怨气,“破!”
隐隐约约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张充满了不甘与愤恨的面孔,那样充满恨意的目光。让我心中一阵心惊。
转瞬即逝。
“雅朵!”
我大叫一声,后者也刚从那个煞气之中脱身而出。
四目相对。
“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我们同时出声,又同时闭嘴。
“我看见……”我皱了皱眉,努力回想着刚刚的场景,但是不知怎么的又想不起来了。
“好像有一张非常不甘又绝望的脸。”我思索着说。
“我也看见了。”雅朵说:“我看见了一张怨恨至极的脸,她……”
“很痛苦。”
沉默了一瞬,我看向不远处的小邪祟,“这个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大姐姐?!”
小邪祟点点头,“大哥哥,你要小心,刚刚来的不是大姐姐哦。”
小邪祟说那只是她的分身,而且只要再过不久,她就会找上我。
“找我干啥?”我一懵,“又不是我干的!”
“谁害死她她找谁去啊!”我大叫。
回应我的只有小邪祟咯咯的笑声。
“大哥哥,再见啦。”
踏上轮回路,他冲我招了招手,“祝你好运。”
我心中郁闷,看了小邪祟一眼,有气无力的说:“再见。”
小邪祟离开以后,我看着手中的斩龙剑,刚刚有了那么点自己变强了的喜悦,全部都被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邪祟冲淡了。
“雅朵,她为什么找我?”我问。
“也许是前世有缘?”
好他妈一个前世有缘!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啊!
我有些郁闷,雅朵拍了拍我的肩膀,“该着你的躲不掉,不该着的你求都求不来。”
雅朵说,这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让我不要想太多,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我变强了,斩龙剑也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了。
我勉强的冲她笑了笑,打起精神来看着手中的斩龙剑,默默念起剑诀,想要再一次发挥出他的威力。
至少让自己高兴一下也好嘛。
但是……
“你看见什么了吗?”我问雅顿。
雅朵摇摇头,“你刚刚做什么了吗?”
“我念了剑诀!”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可能?!”
我不死心,又念了一遍,晚风吹得我打了个冷战,但是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艹?
我疑惑的看着斩龙剑,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啥也没有。
那刚刚是怎么净化小邪祟的?!
这不是骗人吗?
我抱着愤怒的心情给二叔打了个电话,讲述了刚刚在河边遇到的事情,重点描述斩龙剑是如何出其不意的将小邪祟给净化了。
二叔听了,等了好一会才告诉我,斩龙剑属金,但其实更属水,传闻是几百年前从河中捞出的一块天外陨铁打造而成,尤其是在水中,才能发挥它更大的威力,而且更加的出其不意。
关于斩龙剑,其实潜藏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哪怕是我爷知道的也不多,至于二叔他们就更不用说了,斩龙剑成天都在天马河挂着,他们根本没机会碰!
敢情上一次用来对付那两个转换魂魄的人,还是我二叔活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碰斩龙剑?
“都说了让你不要管闲事,你还跑河边去了?”二叔声音带着一点怒气。
“喂?喂?”
“二叔?二叔!你说什么呢?!我听不见!”
“河边的风太大啦!我—先—挂—啦!”
挂了电话,我和雅朵回去小区。
一路上我都在寻思着那个大姐姐的事情,毋庸置疑那肯定是个邪祟,搞不好还是个怨气很重的凶灵。
但是我唯一纳闷的是,她为什么会找上我?
揣着这样的疑惑,我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第二天都迟到了半个小时。
等到我到医院的时候,早上的晨会都开完了,路过护士台袁丽一把抓住我。
“周弃,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袁丽一脸神秘,但是神情有十分的复杂,看起来一言难尽。
“啥?”我一愣,“我昨天晚上没有上班,发生啥事了?”
又出鬼了?
袁丽说:“昨晚医院送来了三个抢救的病人,那三个无一例外都是快高考的孩子,结果只救回来了一个。”
“你赶紧去办公室看看吧,王老昨天一宿都没睡觉。”
“等等。”我打断袁丽的话,“你说那三个孩子都是高考的?他们犯了什么病?”
“一个在家割腕,一个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还有一个从五楼跳下来人还没送到医院就身亡了。”
“学习压力太大了?”
袁丽摇摇头,“我们只管救人,再多的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有三个小孩就出事了?”
“救回来的那个醒了之后就一直呆呆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说了,父母眼睛都快哭瞎了。”袁丽说。
我点点头,像是这样的事情各地都屡见不鲜,但是一夜之间出了三起,确实是有点不正常。
“总之你先去看看吧。”袁丽说。
我应了一声,一看时间,九点十五。
我一拍大腿,“靠!”
“怎么了?”
“我他妈没签到!”
迟到半个小时扣五十,半个小时以上扣一百!
我哀嚎一声,赶忙跑过去签到。
回到办公室,王老正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看见我招了招手。
“怎么了?”我问。
王老说:“小周,昨晚送来的三个要抢救的孩子你知道吧?”
王老告诉我,那个就醒了的孩子,就在刚刚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又跑到了天台上,吵着嚷着说还有人在等他让人别拦着他。
人家问他要去哪里,他就指着天台下面说,“你没看见那里有人在等我吗?”
这他妈一脚下去都空了,人都没了,有个鬼他?!
还别说,真是鬼。
这可给他父母吓得够呛,好说歹说今天不是良辰吉日,等挑个好日子再去找他朋友玩,外头阴云密布的看样子是要下雨,怎么能出去玩呢?
那小孩想了一下,似乎对这个说法还十分的认可,乖乖的从栏杆上跳下来,这件事情才算结束。
他是回道病床上安安稳稳的睡觉了,但是整个医院都因为这件事情而闹得人心惶惶,都在疯传这个小孩子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症。
家属也因为这个事儿快把医院给闹翻天了。
有病治病,为什么孩子醒了会成这个样子?
有医生建议小孩去精神科看一看,但是父母不依不饶的说孩子之前都很正常,肯定是医院没有治好。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