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白裙子?”
破烂昂起下巴,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吊样望着我们,“天天从这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说的是哪个白裙子?给爷描述一下,看在你们给我供奉的份上,好心指点指点你们!”
我简直被他这幅样子给逗笑了,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墨宇的毒打,居然还敢在我们的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我……
正准备动手教他好好做人,一旁的墨宇快我一步。
他手上拿着之前用来砸邪祟们的惊堂木,用黄符包着直接拍在了那邪祟的脑门上!
“叫谁爷?叫谁爷呢?!”
墨宇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上前拽着破烂,神情很是张狂,再配上破烂那一身衣衫褴褛,跟流浪了二百年似的模样,而凶猛的墨宇则是看起来是就像是一个欺男霸女的恶霸!
我几乎都没眼看,心中却有些疑惑,惊堂木的威力这么大,为什么拍了这个邪祟这么多下,却好像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
眼看着这个邪祟被打的哇哇叫,我实在看不过眼,跑上去拦住了墨宇。
“行了行了。”
邪祟被打得抱头鼠窜,墨宇冷哼一声,“一点眼力见的都没有。”
“是,是。”
邪祟连连应声,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们。
“我再问你,究竟有没有看见白裙子?”
“没……看,看见了!”
见他不打算说实话,墨宇又要举起惊堂木。
至于为什么这么厉害的惊堂木打在破烂的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墨宇告诉我这是因为他用符咒包裹着黄符便降低了黄符直接接触邪祟所带来的伤害,倘若那时惊堂木直接拍在破烂的身上,只消几下他便当场魂飞魄散了。
其实经历着这不少的事情,我就发现了,在这些邪祟厉害的时候真的无人能敌,但是若是普通的邪祟,真的是不堪一击。
这个破烂属于中间的类型,多少还是带着点怨气的,不似普通的游魂,但是在我和墨宇的面前到底还是差点道行。
后面再接着说。
破烂连连告饶,在我们的逼问下说:“其实你们要找的那个白裙子我也不知道是谁……”
“你们看我也没用,换个人来问也要一样。”破烂强调道:“不过!别动手!我比他们还是知道一点东西的!”
我微微挑眉,“你说。”
破烂说:“其实我是在白裙子之后死的,知道的也不多,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墨宇微微颔首。
“别废话,赶紧说。”
“那白裙子,啊呸,我听说那女人是被人给害死的,就死在那个路口!”破烂伸手一指,很快就缩了回来,对白裙子很是忌惮。
“他的怨气很大,是我们这条街上最牛比的!平时我们都不敢惹她,不过是她也不怎么搭理我们,平时就突然出现路上朝着那些车撞上去,想要找个替死鬼。”破烂耸了耸肩,“说来这女的也怪可怜的,基本上她找替死鬼的那些人最多就是进了重症监护室,一个死的都没有。”
“本来就不应该死。”墨宇面无表情的说:“难不成还想水鬼一样,寻找着替身下水寻求解脱?一个接着一个下去,何时才是个解脱?”
破烂没说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话说的没错,但是也确实太残忍了些。
我不能肯定,如果我成了白裙子那样的存在,会不会也四处寻找替身。
这些枉死的邪祟每天都重复着自己死前的那一幕,就像是受刑一样,一天又一天,永远不得解脱。
哎。
破烂没说话,显然是对墨宇说的话不知道如何回应。
“然后呢?你还知道什么?”我问。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但我觉得的最邪门的还是这路口的事故,真的!”破烂用力的点头,似乎是怕我们不相信一眼,强调道:“有时候没有白裙子参与的事故该死人死人,但是一旦白裙子出来寻找替身,就特么跟撞了鬼一样,一个死人都没有!”
我……
和墨宇对视了一眼,我心中默默的记下了破烂的这句话。
随后我转头看破烂,我问:“那你呢?你是怎么死的?”
破烂没想到我会问他,指了指自己说:“我?连我也有份?”
我翻了个白眼。
破烂咧嘴一笑,脸上带上了些许讨好的笑容,“我是被车撞死的,死后就一直徘徊在这里离不开,心中挂念着妻儿老小,也没有办法投胎。”
“两位法师,你们身上还有香火冥钱吗?不妨就可怜可怜我,在给我烧一点?”
墨宇没吭声,我知道他是肯定不愿意管这些的。
我点点头,“好。”
破烂一听,整个脸都笑得跟花一样,我说不是给你烧供奉,而是送你去投胎!
“啥?您要送我去投胎?”
正说着,破烂忽然脸色一变,我问他咋回事,破烂说:“我死的时辰到了。”
接着,破烂的魂魄就像是被人牵动着似的后退了数百米,我和墨宇赶忙追上去,就见他的身影窜到了马路中央,没过片刻,他的魂魄就好像受到了重击似的狠狠的摔了出去!
他的魂魄似乎化为了实体,被那不存在的重击一撞,身体呈一种十分扭曲的姿态摔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
我恍惚可以看到鲜血流了满地,但也仅仅是片刻之间,地上什么都没有。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左右,破烂从地上爬起来,见怪不怪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瘸一拐的走到我们的面前笑说:“两位法师见笑了。”
我:……
“你是出车祸的?”
破烂点点头,“对方司机疲劳驾驶,又因为撞死了我,到现在还没有从局子里出来呢。”
“行,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儿?”破烂问。
“送你上路!”
破烂最大的心愿就是家里的妻儿老小,我们领着他的魂魄回到家里,谎称是破烂生前的朋友,我姥家之后才发现破烂的事情,赶过来看看家里面有没有什么缺的。
破烂的家境不错,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住在一个中档小区,设施齐全比起我们那芳华小区,简直好上一万倍。
淦。
根据他所说的,我们敲开了他家的门,他的妻子很贤惠,还留我们吃了一顿中饭,孩子也很可爱,墨宇随便搭的两个积木玩具就惹得那个小丫头一直嚷嚷着要跟着他。
破烂年纪不大,姓林,这里就喊他老婆林妻,虽然他带我们很热情,但是一路上总给人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嫂子,你没事吧?”我问。
林妻摇摇头,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之色。
我说:“你是不是想林哥了?”
林妻沉默的点头,沉默了一瞬才告诉我,“我刚刚好像看见林子回来了。”
我说:“过去的人就越走越远啦,嫂子你肯定是看错了。”
我转头看了破烂了一眼,他也正盯着林妻,神情很是哀伤。
正说话间,外头的敲门声响起了,一个老太太开门进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看起来十分高兴。
步伐稳健,面色红润,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
“琴琴,这几位是?”
林妻笑着跟老太太介绍我们,林母说我们有心了,没想到到现在还能想到破烂。
闲话少叙,聊了一阵我们便告别了林母二人。
“法师,谢谢。”
看到家里面一切如常,佳人也从失去自己的悲痛中走出来,破烂很是欣慰,放下了所有的执念也就安心投胎去了。
接下来就是调查白裙子的事情,他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还没等我们理出个头绪,郭小雨一通电话打过来,郭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