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临的薄薄的一层衣裳瞬间被水浸透,他也不觉得害臊索性环住卫以珩的脖子笑:“光看可不够,我得……”
“咚咚咚。”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容池临奇怪的喊了声。
“是我,郑逢时。”
一瞬间的死寂,容池临惊慌失措的往起爬,一身的水浴桶里面又挤,实实在在的又摔到卫以珩身上,得不到回音门从外面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别过来!”容池临立刻阻止:“我在沐浴不方便见人,有什么事你就在那说吧。”
现在这块的场景若是叫小孩子看了还得了,非得给他们造成心理阴影不可。
郑逢时乖顺的站在了内室的屏风后。
容池临这边视野不好看不到那头,只能希望他没看到小凳子上两人份的衣服,要不然肯定能猜到里面这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幸好郑逢时好像心事重重,似乎并没注意其他:“池临弟弟他对宫里很恐惧,我想问问如果回了宫中皇上真的不会杀掉他吗?”
“不会的。”容池临声音平静:“容贯最好面子,为了自己他也一定不会让小阿临死了。”
郑逢时安静了许久,才道:“除了回宫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卫以珩正觉得不耐烦刚要开口却被容池临一把捂住了嘴,另一只手还掐着他的脖子,颇有一副他敢开口,他就敢灭口的架势。容池临清了清嗓子:“且不说不回宫他都活不下去,以后怎么办,难道你们两个孩子要跟着我居无定所吗。”
“你不是要收弟弟做徒弟吗?难道不是要将他带在身边?”
“他要是跟着我都活不过一年,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回来寻他,在此之前你们俩须得好好活着。”容池临老神在在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机灵,看事情也比小阿临全面,你同他好好说说。”
郑逢时动了动:“如果你们能保证他回宫不会有事的话我同意。”
“我保证,行了吧。”
郑逢时又站了一会儿,终于走了。
容池临松开卫以珩放松下来一拳怼在他肩头:“谁叫你洗澡不锁门的!”
卫以珩吃痛捂住他的手:“一直都是有人伺候,朕就给忘了……手打疼了吧。”
容池临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给我揉揉,身上长那么硬干什么,打你都讨不到好。”
“以后朕吃胖点。”
容池临翻了个白眼:“你得胖成猪才行。”
“如若池临能接受的话朕也不是不可以。”卫以珩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一天都见不到,朕想你了。”
容池临心里一软:“现在不是见着呢吗。”
果然人好看说什么话威力都是成倍成倍的增加,容池临按捺着心里酥酥麻麻的甜蜜蹭着他的头发:“等这边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也找到时空穿梭的解决办法咱们就能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卫以珩用鼻音“嗯”了一声。
容池临由着他抱了一会,又道:“你困不困?”
“不困。”
“那咱们等会儿去街上走走吧,夜深人静就咱们俩,明月高悬绿树成荫的多好看。”
“好。”
外面难得的晴朗天气,月亮在地上洒下一片银霜,时不时被飘来的三三两两云朵挡住,忽明忽暗的落在满地的落花上。
容池临被卫以珩牵着一前一后的穿行在京中最出名的雅园桃花林中,一走一过被惊落的花朵便落了满身,容池临捧着满手的落香,一朵一朵的塞进卫以珩的口袋里。
不管是什么地方什么景色,只要有身边之人,都是全天下最美的地方。
第二日容池临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门外似乎人来人往,他睡得正香烦躁的翻了个身把头埋起来,门猛地被推开了。
影子火急火燎的走进来,容池临心被吓得直哆嗦,眼睛还未睁开惊恐的瞪着他。
“公子不好了,小皇子二人不见了。”
“什么!?”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自己手底下的几个寻魂团的人已经搜集好了全部线索,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床榻早就已经冷透,昨晚上送来给他们没事吃的小糕点零嘴也全都不见了。
容池临气急,最后一点困意也彻底消散:“这是想私逃啊,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们是嫌命太长了吗?”
影子也有些着急:“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还没有消息。”
“肯定已经跑出去一晚上了,一时半刻能找到就怪了。”容池临心急如焚的撑着桌子站好,抬手揉了揉眉心:“原来昨晚根本就是假意答应,早就筹谋着要逃走。”
影子道:“寻魂已经在搜寻了,他们二人身上没有银两,应该跑不了多远。”
银两?
容池临突然想到什么突然摸了一把自己的腰间,那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三步并作两步走回了房中翻出昨晚上换下来的脏衣服。
影子紧随其后注意到原本被容池临仔细收在腰带上的钱袋和装饰的玉佩已经不见了。
容池临猛地将衣服摔到地上,影子忙道:“他们拿了银两也好,最起码不会没钱看大……”
“奇虎牌不见了。”容池临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狠狠地敲在影子的心头,他愕然的睁大双眼:“奇虎牌也被偷走了!?”
“嗯,肯定是昨晚趁我洗澡的时候当成玉佩弄走了。”容池临一拳砸在桌面上,脸色越发难看:“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兔崽子!”
很少见到他这般生气,影子忙道:“公子息怒,我这就跟着去找。”
“我跟你一起去。”容池临顺手带好帷帽跟着他一同出了门。
京城说小也小说大也大,两个小崽子肯定是找了家客栈藏起来,若是铺天盖地的搜索一番怎么着也得用上几日,容池临气极,化繁为简先一步叫人查了所有的医馆并留了银钱买通他们见了这两个孩子立刻通知于他。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一路问询着,好几个时辰下来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
“怕就怕他们弄坏了奇虎牌。”容池临心急如焚:“他关乎着衍之能否过来这个世界,我现在把它看的比命还重。”
“公子您先别急,卫以珩说不定今晚就会出现在奇虎牌附近,就能将他们抓回来见您了。”
容池临愁眉不展:“希望如此吧。”
与此同时,京城一处偏远客栈。
小小的屋子里装饰极其俭朴,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丝毫不像容池临给他们定的天字一号房那般阔气奢华。
小容池临的脸越来越没有血色,嘴唇红殷殷的一看就是刚刚吐过血,郑逢时站在床边端着一碗滚烫的汤药喂给他,药材还是昨晚从容池临那里偷出来的。
“好苦啊。”小容池临眼睛水汪汪的。
“苦也得喝了,只有喝了药你才能好。”郑逢时耐心的劝着他。
“小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我今天越来越疼,越来越没力气……”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真的不想回宫,父皇他一定会打死我的,他从来都不喜欢我,宫里的兄弟姐妹也都不喜欢我。”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掉起了眼泪珠子:“我回去肯定会死的,逢时哥哥你别怪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敢回去。”
“那就不回去,普天之大我就不信除了御医以外还找不到第二个能治你病的大夫。”
小容池临可怜兮兮的点头,咬着牙接过碗将苦药一饮而尽,脸色变的更白了。
“吃块糕点压压。”郑逢时喂给他一块椰子糕。
没多大一会儿,小容池临再度晕死过去,郑逢时收拾好药碗便一直守在床边看着他,如非必要今天肯定不能找大夫过来,等到明日容池临他们不会死盯着医馆后他就要去寻访各处名医,一定能找到能给小池临治病的大夫。
毕竟自从从悬崖坠下来以后都过去了这么久,小池临还好端端的活着,是不是等同于小池临不会有大碍?
郑逢时搓着手,屋子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良久,他才拿出来从容池临身上偷来的全部东西。
银钱可以直接用,玉佩这种东西标志性太强,等什么时候动身离开京城什么时候再把它典当掉才稳妥,这些金珠子虽然没有玉佩那么名贵,但能有这东西的人不多,肯定很引人注意,如果不是必须要用的话也要藏好。
郑逢时翻着自己的小布兜,手指传来一阵凉意。
他动作微顿,从里面提出来一个黑漆漆的牌子,细腻诡异,明明没光它却仍闪着流光,上面诡异的图腾越看越叫人胆战心惊,郑逢时莫名的心跳加快,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一定不是普通玩意儿,想必比玉佩还得值钱好多倍。
他突然机器自己好像在哪见到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许久,他才恍然大悟,上次进到容池临房中他小心藏起来的好像就是这个通体乌黑的东西,生怕被人瞧见似的。
他把牌子提到眼前仔细的瞧着。
这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