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临关上门,不声不响的靠在门框上站了一会儿,小果子立刻跑过来:“公子又难受了吗?”
“早上跑太凶还没缓过来。”容池临任由他把自己扶到床上,小果子事无巨细的伺候着他躺下,小声道:“时候还早,陛下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您要不先睡会?”
“天天净睡觉了,浪费时间。”容池临曲起一条腿,揉着眉心道:“对了,皇上他平时没事可做的时候都喜欢干些什么啊?”
“喜欢来找您啊。”小果子半蹲在床前:“您还不知道吗,陛下一忙完手里的事就会立刻回来找您,可惦记您了呢。”
容池临眼睛露出来一条缝:“没认识我之前呢?”
“嗯……”小果子认认真真回想了一番:“陛下公务繁忙闲的时候不多,平日里顶多听听曲看看歌舞放松放松。”
“他就没什么爱好吗?”
“有啊,陛下特别擅长骑射和马球。”每每提起卫以珩小果子眼里都是盖不住的崇拜:“陛下还喜欢亲手做武器和令牌,给您的那块我将军牌就是陛下亲手做的。”
容池临闻言立刻抬起身,眸子发亮:“当真?”
“奴才哪敢骗您?”
容池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已经带上来笑:“快把那牌子拿给我瞧瞧。”
小果子从箱子底翻出那块将军牌,容池临细细翻看,上好的宝玉,雕工精致图案流畅,确实是卫以珩的字体没错,一时间他似乎能看到卫以珩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认认真真的刻图。
容池临小心翼翼的把牌子握在手里,明明是冰凉的,却暖的灼人。
“拿根红绳子来,我以后要日日佩戴着。”
就如同卫以珩从未摘下过他的黑玉红豆手串一样。
小果子仔仔细细斟酌了一番,问道:“陛下选的玉石清雅脱俗,若是配上红绳结会不会有些俗气?”
容池临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红绳不是象征着姻缘吗,拿去吧。”
闻言小果子恍然大悟,忙不迭的从小隔室里数不尽的饰品格子里挑出一条最好看也最有姻缘味的绳结递给他。
容池临靠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给玉牌带上金扣系上红绳,突然想起四个字:金玉良缘。
他和卫以珩就是如此,天造地设,除了他谁都不行。
等卫以珩回来的时候容池临已经睡熟了,他向伺候的人询问他睡了多久,等到足足一个时辰的时候卫以珩才上前唤他起床。
容池临睡的糊里糊涂,每次被吵醒都很不情愿,翻身把被子夹到腿下非要接着睡。卫以珩不给他机会,直接拖着脖子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容池临闭眼皱眉:“干嘛啊?别闹我……”
“如此能睡,你若是个女子朕都以为你是怀上了。”卫以珩拍他的脸,拨他的眼皮:“醒醒……”
“醒不过来……”容池临声音越来越小,直挺挺的要往床上栽,卫以珩手疾眼快将他抱住,视线划过他的胸口,没在意的移开,又猛地看回来,勾起他脖子上的红绳将令牌拽出来。
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止不住笑意:“你怎么把它给翻出来了?”
容池临伸手把牌子拽到自己手里,一句话都不想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还带脖子上,那么大一块牌子还带了金你不嫌沉啊?”卫以珩笑了,作势要帮他取下来。
“别动。”容池临睁开半合的眸子:“你亲手雕的东西我喜欢的紧。”
“那也不能戴脖子上啊……”
容池临打他的手:“说了别动。”
卫以珩无奈:“你若是喜欢朕再给你雕个小玉牌带着,别挂个这么大的腰牌。”
容池临眉眼一动:“那我上面要换成别的字。”
“好,要换什么。”
“衍之是我的。”
卫以珩:“……”
容池临眼睛霎时没了困意:“背面还要刻天定良缘四个大字!”
卫以珩:“……”
容池临苦思冥想:“卫以珩……容池临……珩乃玉石……池临……池……我知道了!那块玉要最好的玉,雕成池塘的形状!”
卫以珩苦笑:“你且先说说池塘是个什么形状?”
“你找画师画稿子嘛,看在你日理万机的份上暂且就要求这么多。”
宫里画师那么多,除了大事以外平日里都闲的要命就知道画画山山水水,现在就有用武之地了!
卫以珩失笑:“那朕是不是还得谢主隆恩?”
“谢就不必了”容池临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让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