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子随口道:“其实就算是认了陛下也不会公之于众的,陛下似乎想借这个机会将各国一网打尽。”
卫以珩是天生的帝王。容池临看着窗外冒着绿芽的树:“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应该快了,陛下说他肯定能赶回来陪您用晚膳。”小果子立在旁边:“公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先垫一垫?”
“不用。”容池临道:“你去把影子和温则叫来吧。”
小果子抬起头,眨了眨眼头撇向一边,没动。
他这幅反应容池临倒觉得有意思:“怎么?他们谁惹你了?”
“不是。”小果子欲言又止,挑了个最委婉的说法:“影子也罢了,公子还是离那个姓温的远点吧。”
连全名都不稀罕叫了,这得把他得罪成啥样了?
小果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不明不白,自暴自弃道:“公子您有所不知,那个温则不正经,奴才觉得他到宫里面根本就不是来保护您的,而是来祸害宫中姐妹的!”
“这才几天啊,养心殿附近一整片的宫女都被他调戏过了!刚刚还因为他四处沾花惹草闹出事来了。”小果子气鼓鼓的。
容池临认真听着。
“宫中侍卫和宫女暗结连理是明令禁止的,但不为人知的还是有的,一直在御前伺候的翠兰和侍卫里面有个人叫高绍的人本是至交好友……高绍对翠兰有情,但从来没明说过,都因为宫中禁令而保持距离。”
“如今可到好,自打温则来了,就四处调戏沾花惹草,一直缠着翠兰叫他美人儿,还要她帮自己缝鞋袜,哭诉自己床榻冷缺个暖床人,今天还有强吻人家!”
“这事传到高绍耳朵里,他顿时就火了,刚才两人好巧不巧撞到一起,就打起来了……还倒霉催的被陛下撞见,全给关起来了,不知道要怎么罚呢!”
容池临摸了摸鼻子:“俩人都被关起来了?”
“可不是。”小果子道:“他自己犯贱还牵连别人。”
容池临笑了:“可宫女和侍卫私相授受本就是错,何谈牵连?”
“公子您有所不知,”小果子叹了口气,容池临总是莫名的让人觉得亲和,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想跟他说:“虽然明令禁止,但感情这事儿谁也控制不了,宫女太监对食都是常事,更何况和侍卫,暗地里约好了出宫就成亲的可不少呢。”
容池临打趣:“你没找个宫女陪着?”
“公子!”小果子面色渐红:“我还小……今年也不过十八岁……”
“我今年不也才十九,还不是找了个如意郎君?”容池临歪歪扭扭的靠在床边:“你要是相中哪个丫头尽管跟我说,我给你说媒去。”
小果子面红耳赤,跟暖水壶只差个冒气的区别,扭捏的嘟囔两句跑出去找影子了。
“您找我?”不过眨眼的功夫影子推门而入,房里的人依次退下,容池临扬起下巴朝身边锦缎面的背椅上点了点示意他坐。
容池临撑着下巴看着他漏在外面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眉眼,思绪忍不住发飘。
如果啊……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不得不从这个时间消失……是不是……可以找一个和自己容貌一般无二的人代替……
还未等想完,容池临就自嘲一笑将荒唐的想法抛诸脑后,怎么可能叫其他人代替自己,且不说自己小心眼能不能在天上看着卫以珩和别人亲亲我我,就算弄个一模一样的人,卫以珩闭着眼都能分辨得出来真假,还得把人家千刀万剐。
就是这么自信,没有任何依仗,盲目自信,且很有底气。
“公子?”影子小声提醒。
“啊,”容池临回神,象征性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有些事想问你。”
“您问。”
“奇虎牌的那条铁律是怎么回事?”
影子嘴角一抽:“……”
容池临翻出自己做的笔记:“还有你们的师傅,为什么奇虎牌一开始会在他手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从季环离刺杀失败后你可曾见过那个手持奇虎牌的人?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暂时就这些,剩下的我想起来再问。”
影子很失望无奈:“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我都见过好几次面了,怎么现在想起问了?”
容池临摸摸下巴:“我说我忘了你信吗……”
影子:“……”
容池临自觉尴尬,松了松肩膀:“你知道的……我在卫以珩身边的时候总是……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