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珩坐到他身边,耐心的同他分析:“且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片段匪夷所思,就单凭你梦到朕派卫明泽掌兵权、兄友弟恭,就是几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那我天天做梦怎么解释……”容池临长叹一息躺倒在榻上:“我现在感觉睡觉好累,一点都不解乏,搞的都不想睡了。”
卫以珩心头忍不住酸了下,看他一日睡不好自己都心疼,更别提日日都是如此:“在叫太医开点药,实在不行试试苗疆的法子?”
“别……”容池临听到苗疆都跟着发怵:“你刚把人家苗疆公主软禁,现在去求人家苗医也不怕他给我药里下虫子。”
“谁敢?”
“好啦,肯定不是吃药的事,明天起我就接着去军营跟着蹦跶,运动一下说不定会好。”容池临道:“还有皇奶奶我也许久未见了,长公主我也应该去瞧瞧,毕竟我当奴才的时候还受过她照拂。”
提起这个容池临坐了起来:“其实长公主人也不错,你别总对她爱搭不理还总加以训斥,她真还挺好的。”
卫以珩失笑:“一点点好就能收买你,你是不是该反思下?”
“我肯定是太闲了,”容池临又开始跑神:“天天被你惯的什么事都没有。
他上下扫了一眼卫以珩,贱兮兮道:“要不你真选两个妃子?我没事还能跟她们斗一斗,等谁生了孩子我就偷来当自己的养,孩子管我要奶我就去抢。”
“选妃?”卫以珩眯眸:“朕看不是给朕选妃,是给你选妃。等她们入宫朕还得日日防止你秽乱后宫,给朕戴绿帽子。”
“小瞧我不是,我眼光高着你,没你好看的我通通看不上。”
“那要不了多久你就得在妇人的算计底下体无完肤。”
“切,你要是给我弄个后宫我肯定把她们斗得裤子都穿不起!”
说话间,外面太监进来报信,说是太皇太后到访。二人对视一眼,容池临连忙跳下小榻稀里糊涂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他身子未全好卫以珩不让他出门,于是他就天天穿着里衣在屋子里面晃,每次一来人都弄的极其慌张。
刚胡乱的套上外袍,门就从外面推开,太皇太后一脸焦急,颤颤巍巍的赶进来,紧紧握住容池临的手,视线只在他肚子上晃,没多大一会儿竟开始掉下泪来。
容池临顿时着急起来:“皇奶奶我没事,您怎么还哭上了,您看我着不是好好的吗?”
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让他做,眼泪止不住的流:“哪里好好的了,一点都不好。”
“我全好了,能跑能跳,不信您瞧瞧?”
太皇太后突然责备:“你不要命吗,小产的人怎么可以蹦跳?”
容池临一阵尴尬:“小产……?”
他娘的有日子没见他都忘了太皇太后神志不清这码事了。
他求助的看向卫以珩,卫以珩眯眼看向太皇太后的大宫女,大宫女连忙跪下小声道:“今儿太皇太后就张罗着要见召见容公子,怎么拦都拦不住,奴婢无奈之下只好说容公子身体不适,不知怎的太皇太后就自己脑补出了小产一事……”
太皇太后自己脑补的怎么说她都不会信,反而会适得其反,弄的老人家神智错乱。
遇到如此情况卫以珩也只能无能为力的走一步看一步。
刚收回视线就看到容池临一脸期盼的往他这边张望。
卫以珩抿唇走近,也实在是无计可施。
“小产不是小事,严重的话可能一辈子都生不了,怎么还穿单衣,必须裹严实了,一个月不能碰水,天天拿补药吊着,”一边说太皇太后一边抹起眼泪:“可怜苦命的重孙儿……还没睁开眼看看……”
容池临这边焦头烂额,偏偏外面来了人请卫以珩去御书房,说是有急事要报。
朝廷事多,再加上如今边关谈判,鸡毛蒜皮的事都得找卫以珩定夺。
不过此次是为了另一件事。
御书房内宫人除了张福满以外尽数退下,夏时跪在高台之下,眉目低垂着,叫张福满乘上一套夜行服。
“这是公子坠湖当日贼人所穿之物,原本衣服已经被烧毁,此衣是按照看到的尺寸做出来的。”夏时道:“当时天黑很多细节侍卫都未曾看清,但基本尺寸是对的。”
卫以珩展开衣服看了眼,顿时皱起眉。
夏时继续说:“陛下猜测属实,微臣把这套服饰套在阿方身上无法呈现当日的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