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间的石桌前坐着卫以珩,深色不悦的看着容池临:“做什么?”
容池临讪讪的:“你们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坐在卫以珩对面的女子放下手里晶莹剔透的吃食:“在让陛下尝苗疆的特色,你是?”
尝东西……?
容池临这才看向庭院中的另一个人,瞬间看呆了,那女子宛若画中人,肌肤若雪,眉目传情,一袭长发披散着,挂着红色纱带,丰姿绰约,眼角一点针尖似的泪痣,果然是倾城倾国,朝着容池临妩媚的一笑,原本满肚子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
容池临不争气的想果然好看的人都让人生不起气……
他有些诡异的不好意思,慢吞吞移开视线:“尝东西还用摸吗?”
“陛下说很好摸,”淅辞纤细白嫩的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小公子也来摸摸看?”
“不用了……”容池临心虚的看了一眼卫以珩,勉强捡起自己碎了一地的尊严。
卫以珩盯着他,眼底微不可查的光亮一瞬即逝,没等任何人发现就被冷漠所掩盖:“你来做什么?”
“我……”容池临灵光一闪:“逢恩阁闲置很久了,怕淅辞公主睡不惯,奴才特地过来收拾收拾。”
卫以珩毫不客气的戳破:“空着手来收拾?”
“工具一直放在这儿呢。”容池临指着旁边的杂房,又忍不住看向淅辞:“公主觉得哪不干净,奴才给你收拾收拾。”
淅辞手背搭在嘴边笑了一声,容池临瞬间红了耳朵。
太好看了……
难怪小果子都不敢看她,看一眼心跳都扑通扑通的啊……
卫以珩终于意识到一点不对劲,看看容池临这幅含羞带怯的模样,再冷飕飕的扫了一眼淅辞,咬牙道:“你往哪看呢?”
容池临胆战心惊的看向卫以珩:“没……没往哪看啊!”
呵,王八蛋,这就开始护犊子了?
别的男人看一眼她都不让,自己好歹也曾经是他枕边人,现在这么防着?
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护着我啊!
色欲熏心的王八蛋!
淅辞玩味道:“公子是在看我吗?”
容池临连连摇头,心道美人是无罪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怪就怪卫以珩定力不行,呸!
卫以珩压着心中的火气,咬牙切齿:“出去。”
容池临梗着脖子,自觉不能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你是觉得我坏了你的好事?”
卫以珩猛地一拍桌子:“再不出去,朕就叫人给你打出去!”
“瞧瞧瞧瞧,什么人啊真是的。”容池临一肚子火没处发,又不敢明着骂,只能压在嗓子底下嘟囔,一跺脚跑了,临走还不忘多看淅辞一眼。
见着人离开,淅辞失笑:“还真是个极有趣的下人,我在这儿也没什么能说话的人,不知陛下可否将他调来伺候?”
卫以珩瞬间变了态度,跟刚刚判若两人,起身欲走冷冷的侧头,眼神毫无温度:“搞清楚,你是来当人质的,不是来享福的。”
卫以珩走的毫不留情,淅辞晃着杯子里面的酒,颇有兴趣的勾起嘴角,看着门口对带来的丫鬟说:“我竟不知,原来楚王这般吸引人。”
丫鬟站在他身后:“公主不会是……”
“没错,我喜欢,这等绝品世间难寻。”淅辞起身,身上的银铃叮铃作响,步步芳华:“传闻把楚王夸上了天,如今已经才知传闻不实,他分明还要优秀出挑千倍百倍。论容貌无人能及,论能力举世找不到能比得上他一个手指的人。”
“英雄就该配美人,楚王一定会是公主囊中之物。”
淅辞纤纤玉足抬起,解下脚腕上的银铃把玩:“可那容池临有些麻烦啊。”
“我看楚王待他也不好。”
淅辞勾唇一笑,不置可否,银铃里缓缓爬出一条赤红色的小蛇,不过线绳粗细,亲昵的绕在她的指尖,贴在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上吐着信子。
龙辇侧,张福满小心翼翼的开口:“奴才今天隔了那么远都能闻到容公子身上的醋味,公子心里很是在意您啊。”
“他那是醋吗?”卫以珩眼睛冒火:“朕看他是色欲熏心,看那个苗疆人的时候眼睛都快直了,朕早先怎么就没发现他这般好色?你瞧瞧他那眼神,朕真是要被他气死了!”
本来想让他尝尝吃醋的滋味,谁知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到头来被醋淹死的还是自己。
张福满干巴巴的替容池临辩解:“美人谁都想多看两眼……”
卫以珩冷哼:“她哪美了?”
“不美不美……”张福满昧着良心:“不及容公子万分之一。”
“这还差不多。”
张福满:“……”
失忆前皇上是怎么瞧容池临怎么不顺眼,觉得他做作恶心。现在是怎么看怎么好,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不允许别人说他半句不好。
“陛下,杂扫房总暗地里为难容公子的苏公公已经入了狱,不知要怎么处置?”
卫以珩淡道:“处死。”
安静了一会儿,张福满道:“奴才实在是不理解,皇上既然不生公子气了,为什么还不让他回来?”
“他的情意,需得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卫以珩睁开眼:“前段时间朕一直将他留在身边,结果你也看到了。现在啊,什么都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