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看完了,接下来呢?”甘惜玉挽着他的衣袍,想着到时甘蕊儿的下场,婚宴的新郎当场不见,与一个婢女厮混,这传出去,端王的名誉怕是在民臣耳朵里都要差上一大半了。
“怎么?还没看够?”
容钦笑的邪肆,挑起了少女的下巴又道:“你要是想干些别的事,我自然也是奉陪的。”
甘惜玉拍开他的手,眼神嗔怪的用手在他身上捏了一把,“大白天的也不正经。”
“冤枉啊。”他笑着,觉得两人现在相处的模式是极好的。
“厉王,甘小姐。”
两人刚出殿府没多远,便看见了一身红色便服的少女,头上还插着成婚的玉珠钗,她弯腰行了个礼,容貌秀丽清婉,气质更是宛若幽兰,不是别人,正是端王刚进府成婚还没两个时辰的斐丞相之女,斐南枝。
她此刻一脸的冷意,挥手叫后边的婢女离着远了些,朝着两人微微勾唇一笑,“厉王与甘小姐怎会在此?喜宴的酒席还没结束,不知是出了何事了?”
她又是看了后面的殿宇一眼,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女子的尖叫,叫她眼中冷意更甚。
“无事,只是端王喝醉做了些出格的事,在里头闹别扭呢,皇后娘娘正在惩治呢。”甘惜玉淡淡的笑着,这斐南枝是个聪明的女子,这话里头一听便是不对劲的,先前定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到这来,连头上成婚的珠钗还没摘下,看样子果真是赶来的十分匆忙的。
“是么,不知甘小姐能否告知我,是出了什么事呢?”应当是猜到了,甘惜玉看见她袖下的手指都攥进了掌心。
“何事端王妃进去瞧瞧不就知晓了,毕竟我们是外人,也是不好插嘴的。”厉王出声,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一笑更是衬的他俊美宛若星上公子,一身端的气质也没了从前见得那般冷怖叫人害怕。
斐南枝看了两人一眼,蹙了蹙眉头,纵使有哪说不出的不对劲感,也不愿在此纠结下去,抬起脚便是要往那殿中走去。
她可非要去看看这端王在与她大婚之日到底是干出了什么事!若是真的羞辱了她,她定然也不会事罢干休的。
“又有好戏看了。”甘惜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斐南枝纵然是丞相养出来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上等,可大小姐身上那娇纵的脾气必定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她表现得再温柔若水,眼神中的冷意叫她一看,也是也得十分眼熟的。
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眼神,只是没有这般掩的深罢了,她甘惜玉,即使是重生到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她骨子里的脾气,也还是有的。
“想看吗?”厉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你若是想凑热闹,我带你再去看看也无妨。”毕竟皇后现在哪还顾得上他们俩,怕是都要被端王给气死了。
与丞相之女的大婚之日还这样荒唐的干出这种事,斐南枝若是气急了,爱女的斐丞相说不定也会动摇自己现在的阵容了呢。
甘惜玉有些好奇,心里又忍不住不想,她改变想法了,她想把端王的名声给彻底搞臭。
她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容钦,男人比她高出很多,看见他浓茂的黑眉和透着些许波光的桃花眼,心下微微颤动。
如果让站到端王那边的人站到厉王这边呢?光是重生复仇,她的眼界是不是太狭隘了,她或许能做出更多的事?
“想什么呢?”少女一脸沉思的样子,厉王将她搂进了怀里,“我有些饿了,咱们去吃东西?
“好。”端王府占地面积极大,风亭水苑更是数不胜数,山林茂密,府后还有一片竹林。
“你要吃些什么?”端王府喜宴摆的都是山珍海味数不胜数,但是甘惜玉知晓他并不是想吃这些东西。
“烤肉。”
他一开口说道,甘惜玉便一脸我就知晓的样子,容钦的骚性子,相处了这么久她也能摸透两分了。
“走啊,这后面山林不是大的很,兔子应该总有的吧。”
容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叫甘惜玉觉着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不是他自己要吃烤肉的么,怎么她一提又笑她。
“我以为像你这种少女心的小女子,不论提什么都是不会提吃兔子的。”
就像往常那些娇弱撒娇的女生们看,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甘惜玉嘴角一抽,白了那容钦一眼,咬牙切齿道“爱吃吃,不吃拉倒。”
饿了就饿了,饿了去吃呗,这也要赖赖两句。
“遵命,厉王妃。”他打趣揶揄道。
那头端王跟皇后吵崩了,结果他这个新来的王妃斐南枝又来插了一脚。
“蕊儿,你怎么样?”端王愤恨的看着几个奴才,“你们都给我记着了,瞧我日后如何整治你们。”
“端王,你要如何整治?”一道柔美清淡的女声传入耳里,叫两人皆是身子一僵然后抬头看向来人。
宫中的执行官告退,收了板子。
甘蕊儿因为脸上被打了一巴掌,还被打了三十大板子,脸钟起还带着几道抓痕,看起来让人心惊,又显得狼狈至极。
“不知这是哪个院中的婢子?能得到端王这般宠爱,想必伺候的年头也是不少的吧?”斐南枝压住心头的怒火,见那怀内的女人衣裳都不整,半露香肩,一瞬间只觉伤风败俗,对端王竟也无端厌恶了几番。
“她......她....”,端王想说她根本便不是府中的婢女,但是话哽在喉中,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在与自己的婚宴上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斐南枝冷笑,垂下眸子,掩住眼里的那一抹恼怒和恨意,柔声道:“见端王安好臣妾便安心了,臣妾告退。”
斐南枝自然在没过府之前就听闻过关于端王不少的风言风语,却是没想到他这般的荒唐,她脸色有些难看,却是没表现出来。
只是床上这女子倒是眼熟,离走前斐南枝又瞧了她一眼,一时却也想不起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