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您说的我都会改正的,我先把作品拿回去修改,等完成了再来找您。”
本来认为美好的一天,就这么被打击中度过了。
安颜坐在简易祁的副驾驶上,脸色并不好。
这几天她为了设计作品付出了不少心血,即使是熬夜也有动力,她并不担心身体上的吃苦,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精神承受不住打击。
“你为什么不反驳他?”简易祁忍无可忍,看着安颜带死不拉活的样子,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没什么好反驳的,错了就是错了,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改就是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平时我说你的时候你都恨不得用十句话对付我,这回是怎么了?洗心革面了?你明知道他在故意为难你。”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安颜竟然从简易祁的语气中听出了担心。
他……在为自己担心吗?
虽然很惬意,但安颜还是觉得简易祁坏事了,不得不说,他是在帮倒忙。
“你今天不应该顶撞他。”安颜郑重其事道:“你这样,让我以后在他面前怎么做人?以后怎么合作?”
“呵……”简易祁无法反驳,就只好一个“呵”字来概括自己的心情。
其实这道理他比安颜都懂,但是今天偏偏就是想给她打抱不平,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贺先生是专业的,我们是合作关系,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和他发火,他不是故意为难我,只是……都是在朝着想要的方向去罢了,我做的确实也不够好。”
“那你真是活该被他为难,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这话,对于安颜来说就好像小屁孩常说的“以后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安颜失笑:“你的事业发展到现在,经受的白眼估计比我都多,怎么这会竟然承受不住了呢?再者说,人家只是指点了我而已,你急什么?”
简易祁冷笑:“你确定这是指点而不是指指点点?”
安颜心里有些堵得慌,具体是什么,她其实也不知道。
只是,自己仿佛被简易祁的话唤醒了一般,心灵深处逐渐开花结果,仿佛被一股清泉滋润。
至少,简易祁在外人面前肯站出来为她说话了,那是不是就证明……
“你为什么帮我?”
是不是就证明,他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呢……
简易祁看着安颜眼中略带神采的眼神,仿佛一眼洞穿了安颜的思想。
“别多想,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只是不想让人欺负简家的人罢了,你也是带着我们简家的身份牌出去的,你被怼,我们简家人脸上无光。”
这种回答,安颜早有预料。
“嗯,我知道了。”
“你不要对我有什么幻想,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简家,没有简家,你什么都不是。”
安颜的心突然一沉,突然觉得她自己好傻。
明知道结果却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除了自讨苦吃,多嘴问上几句还能带给她什么呢?她怎么就这么天真呢?
安颜叹了一口气,靠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车子缓缓启动,安颜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正好开到了酒店门口。
醒得早不如醒得巧,安颜醒了,也省的简易祁把她抱进去了。
然而,安颜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安颜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简易祁。
“吃什么?”
“啊?”
“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虐待自己的夫人,传出去了不好听。”
安颜又没说别的,简易祁这么嘟嘟嘟一堆,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个人来到了一家西餐厅,各自点了牛排和果汁。
在吃饭的整个过程中,安颜的思绪都在设计稿上,眼睛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子文件,这桌子上的食物反倒被忽视了。
“你能不能先吃饭?”
“啊?”安颜这才发现食物已经躺在了桌子上就等着自己开动。
“好的好的。”像是应付一般,安颜机械性地切着牛排,送到嘴里咀嚼着。这食物对她而言仿佛只是续命的工具一般。
为了避免所谓的“跟风”,安颜只好从时髦的品牌中提出了自己的元素,再深入研究。
为了节省时间,安颜已经向贺先生发了信息说三天内会将作品改好,所以只能是快马加鞭。
回到了酒店,安颜继续弄稿子,眼睛熬得通红还止不住地流泪,在灯光的刺激下,安颜的眼睛越发越干涩。
简易祁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安颜,看着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专注地忙着一件事的时候,心里竟然会心疼她。
她身上带有的独一无二的气质是言蓁蓁所没有的,那种不服输的勇气和坚持到底的决心。
不得不说,安颜的确是一个潜力股,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就连他自己,对安颜也产生了一丝敬佩。
但是看着安颜眼睛熬得通红的样子,也不禁心疼了起来。
厉声道:“你能不能睡觉!”
安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
“你睡你的,管我干什么!”此话一出,安颜这才发现房间的灯开得通亮,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我如果影响你的话,不如……你,再开一个房间?”
简易祁本以为安颜会早点休息的,没想到……
“不,你赶紧现在就给我睡觉!”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我!”简易祁被噎住了,突然说不出话。
无理取闹?他好心好意地关心安颜,竟然被说成无理取闹?
呵呵,也对,他干嘛要关心这个女人!
想到这,简易祁的思绪似乎是被拉回了现实一般,看着安颜愤怒的脸庞很想一个枕头扑过去。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算了吧,安颜这女人不知好歹,难不成自己还要和她一样吗?
“好,你不睡是吧?不睡就给我滚出去。”
“你……”安颜突然有些委屈。
今天白天简易祁还在为自己说话,可是现在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似乎都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白天的那个人,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