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大士的佛像慈眉善目地看着他,或者说,观音在看着众生。
裴斯承原本急切的情绪一下子就舒缓不少,他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生怕扰了这里安详宁静的气氛。
走到功德箱面前,裴斯承没有犹豫,他在蒲团上跪下,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一捆捆的现金全部都放进了功德箱里。
而后,又给菩萨磕了几个头,这才离开。
他想,要是菩萨显灵,就让他尽快找到宋知绿,救她出来。
从观音阁出来,裴斯承仍然没有遇到人,没有人带他去绑匪所在的地方。
他瞬间有了被欺骗的感觉,他都按手机里说的做了,为什么对方并不兑现承诺?
裴斯承走到一棵银杏树下,冬天的银杏树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有,只在地上留出几道萧瑟的影子。
他立在树下,拿出手机,给那个陌生的号码拨过去,结果电话是空号。
“哼!”气愤之下的裴斯承当即伸出拳头,一拳打在了银杏树干上。
树只稍微动了动,裴斯承的手背却破了皮。
“嗡嗡嗡”恰在此时,他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不敢犹豫,裴斯承连忙接通,“喂。”
“裴总,是我。”绑匪熟悉的声音响起,“看来你有好好按照我说的做呀!挺不错,作为回报,让你看看你老婆。”
说着,对方发了信息过来,宋知绿被绑住了手脚,正闭着眼睛靠在墙上。
裴斯承的心霎时一紧,“你们别动她,我会按照你们说的做。”
“我知道,裴总的诚意很大。”那人再次说,语气仍旧是那副轻飘飘的调儿,极为轻佻不可信。
“所以,接下来你们想做什么?”
裴斯承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激怒对方。
而绑匪显然很得意,他轻笑两声,而后接着开口:“放心,很快你就知道了。去斋堂看看吧!那里会有你想要的。”
说完,电话再次被挂断,裴斯承打过去的时候,再次变成了空号。
裴斯承收好手机,转身往斋堂方向走去,而他身后,跟来了两个和尚。
“施主,施主留步,”
直到两人追到面前,裴斯承这才明白,原来对方叫的人是自己。
他心里惦记着宋知绿的事情,自然没有什么心思应付他们。
“不好意思,你们找我什么事?”
“施主,您往观音阁的功德箱里捐了很多功德,我们住持有请。”
裴斯承没有丝毫犹豫,一口拒绝了两位师父的邀请。
“不必了,我有事去斋堂。”
“斋堂?施主,那您可不凑巧了,斋堂这会儿还没到时间开门。您先去禅房吧!”
裴斯承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或许,绑匪就是想让自己去禅房?
自己捐了三百万才有资格去禅房,见住持,这些,绑匪都是知道,是他设计好的。
于是,心里存疑的裴斯承跟着两位师父去了禅房。
“施主请稍等片刻。”
两位师父说完就离开了,独留裴斯承一人在安静的禅房里。
他在不大的禅房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太浪费时间了!
与此同时,宋知绿被绑架的山里。
傅敛声挂掉电话后,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
而一旁的宋琉竹心里却突突直跳,她时不时地看下傅敛声,想问又不敢问。
毕竟,自己上次只是提到了一点点而已,就被傅敛声警告了。
“看我做什么?有话说?”傅敛声墨镜下的眼睛早就暼到了宋琉竹飘来的目光。
被他这么直接地一问,宋琉竹不再犹豫,直接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和裴斯承有仇?所以想报复他?”
毕竟,傅敛声并没有让人拿走那三百万,而是让裴斯承捐给了寺庙。
而是,屋子里的那个,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傅敛声的绑架威胁,就像是一个小把戏,想耍着裴斯承玩儿。
果然,宋琉竹话音刚落,傅敛声的冰冷的眼神犹如冷箭一般过来,让她顿时打了个激灵。
“不好意思,我不问了。”她连忙求饶。
可傅敛声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后,轻轻笑了笑,“呵呵呵,你的好奇心还是这么重。”
“宋琉竹,我说过,别太好奇。你不记得了?”
这清淡的却极具威慑力的语气让宋琉竹顿时噤了声,乖巧地缩在一旁不说话,就像一条乖巧的狗。
傅敛声见状,轻蔑的哼了声,而后继续等着。
宋琉竹被傅敛声这么一吓唬,心里更加慌乱起来。她总觉得,自己要是听傅敛声的话,会很惨。可是,要是不听傅敛声的话,还是会死很惨。
她,到底该怎么办?
而屋子里,宋知绿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目光如炬地盯着外面,脑海里正在飞速地整合着听到的信息。
原来,不止傅敛声,还有宋琉竹,她也在。
傅敛声用自己来威胁裴斯承,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还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
宋知绿有些无法理解,当年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为什么傅敛声还一直走不出来,一直揪着不放,非要把所有人拉回地狱里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自救。
在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系统了,“系统,现在外面一共有多少人?”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有6个,你逃不出去。】
“确实。拿我还是乖乖地坐在这儿等死吧!”
系统的话一说出来,宋知绿就知道自己逃出去的机会渺茫,她只能乖乖被绑架等人来救。
【你不挣扎一下?】系统见宋知绿这么快就投降,很是不解。
宋知绿轻哼一声,“你都说我逃不出去了,我还挣扎什么?再说了,我要是把他们惹到了,说不定会死的更早更惨。”
有宋琉竹在,她要是给了对方机会,肯定没什么好活头。
系统被她这么一说,也沉默下来。
可是,两分钟以后,系统不屈服地再次出声,【我可以帮你出去,毫发无损。】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