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看起来很忙？”
对面坐着的女孩叫什么来着，顾林也没有记住，穿着香奈儿的小洋服，手腕上的坎迪亚应该是新款，她坐姿端正又优雅，母亲如果看到一定会两眼放光，她跳了半辈子的芭蕾舞，最喜欢身姿挺拔体态优雅的女孩子，只是可惜，这样的女孩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这些千篇一律的千金小姐，素养智商样样优等，说话不卑不吭，交际游刃有余，优秀但不有趣。他实在是不能相信，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静下心来思考，婚姻这样的事情。
“还好，只是工作有些棘手。”
“可以说来听听，我应该可以给出一些帮助。”她是斯坦福的博士，学历高他不止一倍，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你……很厉害，我看你年纪并不大……”
“我应该比你小两岁，跳级而已。”
“……”顾林的心小小地刺痛一下，成绩这种事向来是硬伤，他应该是家族里唯一一个回国上学的人，还是托关系才进的良大……
“哦，这样啊，你很优秀。”
女孩笑了笑，“算不得什么，家里的姐姐都比我聪明，如果顾先生介意不说也可以，我说的也不过是理论知识，应该帮不上太大的忙。”
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和她做朋友应该会很轻松。
“不好意思，我忘记你的……”
“叫我达达就好，我今天来也是迫不得已，和你一样。”
达达叹了口气，都怪那该死的任长河，要不是为了说服爸爸投资，她才不会来这鬼地方相亲，还要装作一个乖乖女。
“达达？倒是蛮有趣的名字。”顾林看到她的眼睛有微微的一闪光，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有一种直觉，这个女孩如果深入了解应该会给人带来惊喜。
“你怎么知道我是迫不得已？”
“直觉。”达达从坐到他面前开始，他的手就一直不经意地翻着手机，像在和谁联系，但是对有自己的问题还是一句不了落地回答，看得出来他的修养和素质。但是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任长河这种登徒子模样，这些精美的东西并不会太吸引她。
“今天的交谈可以到此为止了，不用我再告诉你，回去应该怎么说了吧？”达达带上墨镜，“你可以任意诋毁我，没关系，因为我也不清楚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我父亲放弃这场婚姻。”潜在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尽情地骂我了，因为我也会尽情地骂你。
“达达小姐是个明白人，祝你生活愉快。”
顾林笑了笑站起身，“我送你回家。”
打开手机刚想给梁璟发消息这边已经解决了，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他明白了梁璟的老方法是什么方法。
吴念慈穿一件淡紫色的修身长裙，裙摆像人鱼的尾巴，头发不知道有没有精心打理，反正她发质一直都让人艳羡。离得很远，但是顾林还是可以一眼看出来她，以及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应该是梁璟以死相逼不然她也不会来，不是说找到了男朋友吗？
“你来朋友了？”
达达看到身边的顾林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刚进来的那个女人身上，直觉告诉她两人必定有些猫腻。
“对，来了个特殊的朋友。”
吴念慈环顾一圈，就找到了角落里的顾林，她天生有这种敏锐，不管篮球场上有多少人，不管她站的有多么远，她还是可以一眼看到那个潇洒的身影。牵动着每个女孩的眼睛，但是他在投中第一个球的时候，眼睛看向的不是她。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吴念慈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冲着对面的达达笑了笑，“所以来晚了。”
达达笑了笑，同为女人，一眼就能看出段位高低来，这个女人说话做事不拖泥带水，性格应该也是爽快得紧，她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这让她舒服。
“没关系，我们也没有来太久，顾先生，这位是……”
顾林刚想说话，吴念慈就在下面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我是他的女朋友。”
达达在心里拍着小手，可以可以，郎才女貌，倒也般配。不过还是要给相亲的自己留点面子，一脸平静地看着顾林，“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整个王氏的脸面，虽然不必要，但还是要争得。
“你先不用生气，顾林是没有办法。”吴念慈眼一瞟，不小心看到了达达放在一旁的包，竟然是几年前的gucci的古着版，老花纹的美爽快精雕细琢也换不回来的韵味。看的入神，一不小心就忘记自己是来砸场子得了，“你这包……是从哪得来的？”
达达本来已经做好唇枪舌战的准备了，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吴念慈的眼睛发着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包，那种狂热就像是……四十岁的空房少妇看到了八块腹肌的小鲜肉……
呸呸呸，虎狼之词。
“这是我早些年在国外上学的时候买的，年头都早了……”
“现在的版型大不如从前，还是老花有韵味。”
“对对对，我也这么认为，就像是迪奥我还是喜欢海盗爷时期和男人喜欢众神时代的维密大秀一样……我认识一个朋友最喜欢收集古着，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她，下次我去国外扫货的时候就有人陪了……不如我们留个联系方式？”
“微信？”
“可以。”
吴念慈开心地拿手机，转头看到了一脸哀怨的顾林，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立刻正色到。“联系方式还是……”
还是不要加了吧。
“我这还有我那个朋友的店铺，给你看看。”
达达掏出手机兴高采烈地跟她分享，吴念慈讪讪地冲顾林笑了笑，火速扭头去看照片。两个女人窝在一起，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顾林叹了口气，这亲看来是相不成了。
他真的太难了，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