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姐儿真的气炸了。
“你都这样了还不找爹娘?若是冬泽没发现,你打算怎么办?”
“难道要被你丈夫活活打死吗?”
这孩子,懂事过头也不好。
什么苦痛都自己藏,万一被人打死,人家随便给她安个病死的头衔,到时候草草埋了,她父母哪里能知道真像。
莹姐儿心痛又可恨,“你个傻孩子啊。”
阿依夏姆只是哭,“我爹娘年纪大了,家中弟妹太多,早已不如之前富裕,如今家中还靠夫家养着。”压根不能得罪那个男人。
若是这件事跟爹娘说了,爹娘若是为了她跟丈夫闹掰,往后家中日子就不好过了。
若是爹娘为了好日子让她隐忍,她又觉得伤心。
与其让爹娘为难,还不如自己抗住。
若是自己死了,那个男人可能还会给家里一笔安葬费。
莹姐儿简直恨铁不成钢。
“哎,你。”
可又没办法指责她。
毕竟他们的情况就摆在这里,阿依夏姆说的那些也都是事实。
莹姐儿一直叹气,“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还要回去?”
阿依夏姆眼神恐惧,“我不想回去,可我又能去哪里?”
私自逃跑,会惹那个男人生气。
他一生气肯定要找娘家麻烦。
那她之前的隐忍就都白费了。
可若不回去,他也会找过来,到时候又得一顿打,或是更狠的。
莹姐儿帮她穿好衣服,替她想办法。
“不行,你不能就这样回去,我先想想。”
冬泽早在门口听清楚了,这会可生气了。
“阿依姐姐,这事你别担心,我替你办了。”
莹姐儿问他,“你想怎么办?”
冬泽冷冷扬起嘴角,“简单。”
这些年在训练中可不是白学的。
他们不仅学武功,还学计谋。
更损的招都听过。
不过一件小事,他还是能解决的。
于是他看向阳姐儿,拉着阳姐儿去门外说。
两人窸窸窣窣也不知道说着啥。
等过一会,阳姐儿继续来给阿依夏姆上药,这次的药略显恶臭。
就连能忍的阿依夏姆都忍不住想吐。
阳姐儿借此说道,“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若是他再打你,你可能就要不行了。”
阿依夏姆却一脸解脱,“这样也好。”
若是死了能图个痛快,她居然期盼着。
莹姐儿看冬泽跟阳姐儿的互动,仿佛明白了什么,便不说了。
阳姐儿给阿依夏姆涂完恶臭的药,又往她脸上抹了好几层东西,远远看着好像肉里流脓一样。
她甚至在阿依夏姆身下也涂了一点。
阿依夏姆从小的病痛都是阳姐儿治疗的,所以并不怀疑她。
等涂完药,莹姐儿又拿勺子给她喂了燕窝粥,这才叫冬泽,“送她回去吧。”
冬泽嗯了一声,抱起阿依夏姆往回走。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阿依夏姆看的出冬泽是生气的,心里是感动的,却不敢要他的好。
“你都这般高了,比我还高,但在我心里小弟弟的模样。”
她应该是感受到冬泽的心意了,只是不敢接受,觉得自己不配。所以故意说这些话让冬泽死心。
但冬泽好像没听见一样,只说。
“阿依姐姐太瘦了,抱的我硌得慌,希望你将来能吃的胖一点吧,我喜欢胖一点的。”
说完就把她放到那间柴房里,然后捏了捏她耳垂,在她耳边道,“若是你能和离,将来就跟我过吧。”
不好意思说嫁给我,只简单说跟我过。
阿依夏姆脸突然爆红,小心脏跳的很快。
但闻着身上这些恶臭的味道,心又死沉下去。
“没用的,你小姨妈说我快不行了,我就快死了,我们没有以后了。”
冬泽却捧着她的一缕秀发,“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能成功和离,并且养好身体,就嫁给我,给我生小阿依夏姆,好不好?”
阿依夏姆对上他那双真挚的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我配不上你。”
冬泽给她擦擦眼泪,“配不配不是你说的,是我说的。”
“如果你跟他过的幸福,我自然祝福你。”
“但你深处深渊,我自然要救你。”
“至于救你的代价,就是要你往后余生回报我。”
说完,低头想亲她一口,又觉得她还没和离,便忍住了。
改成摸摸她的脑袋,“我等你。”
说着,踩着夜风走了。
阿依夏姆望着他远去方向,陷入沉思。
她一边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一边又很想从地狱走出来。
虽然在娘家得不到重视,但至少自由自在,很是快乐。
如今来这里,天天身在火海,非打即骂,甚至有时候还要被关起来好几个月。
她都已经很久没看到太阳了。
除了刚才那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她再也没有闻过刚出炉的新鲜米饭。
她想活。
她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意志坚定,刚想做决定,柴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呵,醒了?”
原来是大肚男醒完酒起来,又来他这里找晦气了。
这男人看着肥壮,却不孕不育。
一开始他执意要娶阿依夏姆,就是看中她听话懂事。
加上娘家人弱势,并不是刚硬的人家,比较好拿捏。
所以才娶了她。
娶了她之后,用尽办法都没办法生孩子,他就把身上的怒气都打在阿依夏姆身上。
她起初也反抗,但越反抗,他越兴奋。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折磨人的癖好。
家里的丫鬟都被他折磨过,看着她们绝望哭泣的眼神,他心里就有无限成的就感。
不过总打丫鬟也不好,怕出去被人看见,对名声不好。
所以他就把所有暴力倾向用在阿依夏姆身上。
这女人长的柔弱,打了也不能反抗,叫他十分痛快。
今儿在外面被人讽刺没有儿子,他心里不爽,自然要来找阿依夏姆出气。
于是他抽出腰间的辫子,一把挥过去。
阿依夏姆本想躲,但一身的伤痛,压根躲不了。
于是鞭子抽在原本抹药的皮肉上,恶臭的药味一下子弥漫开来。
那种鲜肉变恶臭的味道,一下子充斥着整个屋子。
大肚男也被呛的作呕,随即瞪向阿依夏姆。
只见阿依夏姆身上的伤口好像都流脓一般,有恶臭流下来,臭的让人作呕。
饶是大肚男心里变态,也被恶心的不行。
“娘的,真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