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文自己倒一杯酒水,叹一口气。
“要是他们不来,我们要不要去跟二皇子求助?”
这几年,他们都在暗中悄悄跟二皇子联系,却不敢走太近,生怕被人发现。
毕竟他们是皇帝提拔上来的。
万一被皇帝发现他们在暗中勾结二皇子,那就完了。
赵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一旦上了贼船,想下来谈何容易。
当初皇后要拉拢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犹豫过。
但人家势力大,他们哪有拒绝的资格,只能害怕的同意了。
一边是皇帝,一边是皇后,他们夹在中间也难做。
周楚文问,“你说,我们出来见景释榕的事,要是让皇后知道了该咋办?”
他们是偷偷出来的,但皇后的眼线就在赵家,肯定知道他们的去向。
到时候被叫去问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杰却阴冷的扬起嘴角。
“怕什么。早上我就去跟二皇子通过气了,他给了我这个。”
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
赵杰阴狠一笑,“谁知道呢。反正是二皇子给的东西,到时候直接下到茶水里就是。”
不管景释榕他们喝下去有什么后果,都是二皇子的主意,跟他可没关系。
周楚文却有点害怕。
“这能行吗?”
当初给景释榕下毒,这会又给他下毒,小心他知道后会杀了他们。
赵杰冷笑一声,“怕什么。是皇后娘娘要杀他们,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陛下问起,照说就是。
皇后想利用他们去当坏人,他们也不傻。
只要事情被揭穿,立马把皇后招出来,谁也别想好。
周楚文还是觉得不妥,“可我们的家人还在皇后娘娘的看管之下呢。”
真惹脑皇后,小心祸及家人。
周楚文有家人,赵杰却没有。
虽然他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却都是他厌恶的人。
这些年寒窗苦读用的钱,都是他得魁首的赏银,跟那些杂碎亲戚可没关系。
他们要被皇后报复,就报复好了,他可不心疼。
周楚文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见他沉默,以为他犹豫了,便劝一句。
“这药丸还是先别下了,一会被抓现行,咱们就完了。”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还是小心一点吧。
赵杰却不以为然,“当初我们能让他喝下那杯茶水,今日也能!”
景释榕跟祁袁铭不是瞧不起他吗?
那就让他们瞧瞧,到底谁能笑道最后。
周楚文觉得他真是是疯了,气量越来越小,动不动就恨这个恨那个。
他可不想再受他连累。
一会景释榕要是喝下那杯有毒的茶水,他立马就走,肯定不要留在现场。免得哪天出事,他会被赵杰害死。
两人各怀鬼胎,等到天黑后,景释榕跟祁袁铭就过来了。
其实他们早在赵杰跟周楚文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埋伏在客栈里了。
一品居是慕容云的底盘,让慕容云来偷听一下,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不,慕容云把赵杰跟周楚文的对话告诉他俩。
祁袁铭立马就恼了。
“他娘的。这两杂碎还下毒下上瘾了?”
动不动就要给他们下毒,真当他们是软柿子?
“阿景,你说,一会该咋整?”
景释榕一脸淡定,“随他下吧。”反正他又不会喝。
这种愚蠢的当上一次就够了。
再上第二次,那他也不用当什么将军了,直接辞官回家吧。
祁袁铭出嗖主意,“不然把茶给赵杰喝好了。”
那小人那么自信,一副定能让景释榕喝下毒茶的笃定样子,让祁袁铭十分不爽。
景释榕摆摆手,让他别急,“茶已经换过了,一会你演技好一点。”
祁袁铭“我去”一声,“你怎么那么快?”
“我好不容易出个主意,你就不能慢我一次吗?”
每次遇到突然情况,他刚反应过来,人家早就已经想好应对方法,并去执行了,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不怪赵杰要嫉妒你,是个男人都得嫉妒你。”
长的好看就算了,还这么聪明,不被人嫉妒都没天理。
景释榕懒得理他,戴着帷帽进去了。
祁袁铭紧跟其后。
两人在包间外“咚咚咚”三声,提示赵杰他们来了。
赵杰跟周楚文一听见敲门声,心下有些紧张。
尤其周楚文,眼睛瞪的大大,站起来就想跑。
没办法,当年他可是被祁袁铭揍的满脸包过,躺了一个月才好,这会突然跟他们一个包间里碰面,自然会害怕。
赵杰一把拉住他,嫌弃一声,“你能不能爷们一点?”
都到这会了,临阵脱逃算什么本事。
周楚文咳咳一声,慢慢坐回来,“那你去开门。”
赵杰没动,对外面道,“进来。”
景释榕跟祁袁铭推门进来。
两人长的人高马大,又穿的一身黑衣,手上还抱着剑,一看就很不好惹。
光是气势上人家就赢了。
周楚文看他们一副黑色杀手打扮,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起来,给他们让座。
“二位大人请坐。”
又狗腿的给他们倒茶。
“二位大人请喝茶。”
那壶茶水本来下过毒,却被慕容云调包了。
赵杰也走,生怕景释榕不喝,又往景释榕的茶杯抹了毒。
只要他嘴巴接触到茶杯边缘,这毒就跑不了。
景释榕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哪里看不出他们的伎俩。
他跟祁袁铭坐的板板正正,并未喝他们的东西,就想看他们着急的样子。
“说吧,找我们来何事。”
赵杰见他还装,想发火,又忍下了。笑面虎道,“大人,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一时糊涂,听信他人谗言。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景释榕拿起茶杯,故意当着赵杰的面,吹了吹热气,然后又放下。
“哦?你说你听信他人谗言。这个他人,指的是谁?”
赵杰蹙了蹙眉,假装神秘,“这我不能说。”
他就是想景释榕自己猜。
如果他能猜到他的幕后主使是皇后,不信他敢真去对付皇后?
到时候他明知道害他的凶手是谁,却不能报复,这种憋屈,想想就让他心情愉悦。
景释榕冷扬嘴角,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假装不懂,冷冷问一句。
“赵大人,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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