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山因为要过夜的缘故带的东西都不少,宋时元把家里存的肉都做成了肉馅大饼带上了。杨珠珠想了想还带了一床被子,反正林中有护田员休息用的木屋,到时候放在屋里,也不影响什么。除此,她还拿出两间军大衣,一件自己穿,一件给宋时元。
原本她以为自己带的东西就够多了,没想到别人带的更多,每个人的背篓都塞得满满的。
因为背着东西,他们也没急着找猎物,而是先把东西放到小木屋去了,然后才开始寻找猎物。
冬天山林里光秃了很多,一眼就能看到很远,虽然避免了他们多走路,但是猎物也都隐藏了起来。好在护田员的人在山林里走的多都熟悉了,几人走走停停,终于在背风的大树底下或者山石后面找到两只野鸡。
这些野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傻了,看到人来都不知道飞,任由大家抓住她的翅膀。
“这样效率太低了,咱们还是按照老规矩吧,队长们各带一队分开去找,不管能不能找到,一点之前一定要回小屋集合。”十几个人一起行动,这动静有点大,也浪费人才。于是,杨静才提出这个方法。这也是每年他们护田队不成文的规定,今年因为有他姐姐,她怕两位新队长不熟悉才想带着走,可是这样的话,猎到的猎物就要少很多,时间又得加长。
冬天在山林里呆的时间长并不是一件好事,吃不好睡不好不说,还要防备着深山里的猎物。
杨珠珠和宋时元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杨锦带着队员往前走,宋时元往东,杨珠珠就带着人往西。
杨珠珠第一次来,队里的老队员对她很照顾,他们也许武力不如她,但是经验却比她丰富。杨珠珠也愿意虚心接受他们的指导。这一队相处的很融洽,而且他们没多久就碰到了大的猎物——一只山羊。
山羊虽然没有野猪野牛个头大,但也算是不错了。
中午的时候,三对人碰头,都各有收获,宋时元逮了一只傻狍子,杨锦那边因为都是老人的缘故捉到的野鸡野兔最多,也捉了只羊。杨锦带着两个队的人送猎物下山,剩下的人则负责做饭。
这次做饭依旧是宋时元主刀,其他人则负责捡柴火清洗猎物。杨珠珠把带来的干蘑菇清洗了,又洗了一把小青菜和自家发的绿豆芽。这个青菜,是杨珠珠在家里种的。冬天没什么菜,这也算是给大家改善改善口味。
杨家种的那些菜都被杨珠珠精心侍弄过,不仅涨势好,还抗寒抗旱。正好冬天家里有暖气,杨珠珠就突发奇想在屋子里重了点青菜、蒜苗。别说长得好不错,青菜种的不多,也就一点,杨抚琴知道他们要来山林之后,就让杨珠珠都摘来了。
“哟,居然是青菜,这可真难得,哪来的?”曹洋看到杨珠珠手里的菜,怪叫一声。
杨珠珠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说道:“家里种的啊。我家里按了暖气,屋子里暖和就试种了一些,没想到还真成了。你们要是愿意也可以试试,这个放在炕上应该也行的。”
曹洋一听觉得麻烦也就放弃了,家里炕就那么大点地方,睡人还不够呢,哪里有地方放这玩意儿。而且青菜种一点也不够吃,想要吃上一顿就要占半边床。
其他人也是这样,也就是杨家人少屋子多还有暖气才会种这东西。
青菜也就是看着多,根本就不够这些人吃的,宋时元就把它做成了青菜蛋花汤。蛋是刚才大家从林子里捡来的野鸡蛋,三队人捡了七八个蛋,宋时元直接做了一锅。
野兔做成了香辣味的,大冬天吃点辣的出出汗正好。野鸡则是跟香菇放在一起炖上了,杨珠珠带来的那点豆芽也被宋时元放在鱼汤里熬上了。这个鱼汤是准备晚上吃的,小屋里有个煤球炉子,熬上一下午正好。
吃过午饭,大家又各自散去捕捉猎物。下午天气冷的快,等到了晚上五点天黑了,大家才慢慢回来。下午因为时间短他们走出去不远,刚开始没多大收货,也就是临近太阳下山回来的时候捉了不少的野鸡、野鸭子。
野鸭子中午没捉到,晚上就做了一道粉条老鸭汤。吃完饭,大家把猎物放好,就开始轮流休息了。三队人没人守夜三个小时,考虑到杨珠珠是女孩子,还是第一次守夜,就让她先带着队员守夜,其次是宋时元,最后才是杨锦这一组。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是人最困顿的,杨锦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主动提起自己那队守夜。跟着杨锦的都是三年以上的老队员,他们对这个惯例很熟悉,也没有什么异议。
杨珠珠守完夜之后叫醒宋时元,她自己到没睡,而是在一边打坐修炼。山里的空气好,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等她从修炼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宋时元已经起来准备做饭。
早上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弄得比较简单,只是打了个蛋花汤每人一碗泡馒头吃。吃完饭,杨锦说道:“咱们昨天的猎物还算不错,今天再去那几个山坳看看,要是能猎到两只野猪咱们就回去。”
昨天的猎物加在一起也有五百斤左右了,去去骨头和皮毛也能有个三百斤。老爷子从小就教育他做人要知足,更不能惯着谁,尤其是他们护田队,更是如此。三百斤肉看着不多,每家也就是一斤的量,这样也算是刚刚好。如果次次都满足他们,怕他们得寸进尺。
依旧是三个小队一人一边中午会和,这次他们运气还算不错,碰到一只落单的野猪,膘还挺肥,除了这只野猪还有两只袍子,一只鹿。
曹洋一边扛着一直袍子一边说道:“这次咱们可是大丰收了,这些野鸡兔子的,村里应该没人眼红了吧?”以前他们护田队狩猎,就有人提议要把东西全部上缴,不然就是不公平。那时候队长还不是杨锦而是他二哥杨钦。
只见杨钦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让众人把东西放下,然后带着人都走了。大家看到杨钦这么好说话都很诧异,尤其是说出这话的人更是带着一股子得意。
可惜他们高兴地太早了,等他们再想吃肉让杨钦带着人去山林的时候,杨钦直接拿那不是他们的工作范围给挡了回去。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杨钦拿乔,想着晾他一晾,让他知道村民的厉害。可惜,护田队的人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们自己有钱有票,想吃肉可以自己买。
这可把村民给吓住了,一时间大家又是去说好话又是埋怨当初提出这事的人。
杨钦也知道见好就收,拖拖拉拉到年二十才进山,小年夜之前回来。当然,这才他们带来的猎物并不多,也就是每家能分的一斤的肉。可惜这次大家不敢再说什么了,就是那些野鸡野兔的也没人敢说要,都留给了护田队。
从那之后这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算作是请他们进山的酬劳。
当然了,为了怕激起民愤,他们每次进山打猎都不多。
这次由于有宋时元跟杨珠珠两个新人,尤其是宋时元更不是个会估计别人的人,所以打的野鸡之类的有些多。曹洋就有些担心。
杨锦说道:“怕什么,咱们这次猎了那么多,自己多得点怎么啦。”这话杨锦说的一点也不虚,今年也不知道咋回事他们这边的猎物比往年多不少。既然有这个条件,干什么要亏待自己。
曹洋想想也是,大不了再跟那次一样呗,到时候他们偷偷进山谁又能知道。
几人说着笑着不一会儿就了山脚下,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次居然有人在山脚等着他们。
杨珠珠看着来人收敛了脸上的微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伍的妹妹江晓妹,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姑娘。
此时她正跟那个姑娘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很得意。别人或许听不见她说的话,杨珠珠却听得清楚,江晓妹分明在炫耀她哥哥多么厉害,在护田队多么受重视。
听到这话,杨珠珠的眼神微冷,这个江晓妹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还不等他们说什么,江晓妹就带着人跑过来了。江伍整天冷这个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他说话的语气温柔了些。“小妹天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村子里还好些,山脚下一到冬天就能感到刺骨的寒风,江家人以前吃不饱穿不暖,身体不是很好,尤其是江晓妹更受不得冷。
只见江晓妹偷偷地瞄了杨锦和宋时元一眼,红着脸喊了声哥,然后说道:“你进山两天了,我和晓琳姐姐担心你,就过来等你喽。”说着她还拉了那个女孩一把,那个女孩被她说的不好意思,只不过到底没有反驳。
大家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何家宝跟曹洋更是怪叫几声,接过江伍身上的猎物准备离开。
江晓妹看着满满的猎物心里直咽口水,好多的肉啊。那个被她称作晓琳姐姐的姑娘要比她克制点,但也是眼睛发亮,她用渴望的目光看着江晓妹。江晓妹一看到那个眼神整个人都不好了,可谁让她刚才夸下海口了呢。
于是只能故作甜蜜的笑着说道:“哥,你们打了这么多猎物好厉害啊。晓琳姐姐可是等你好久了呢,你怎么感谢人家啊。”她说着这话还瞄了一眼何家宝身后的背篓。这个背篓刚才可是在江伍的身上的,刚才交换背篓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里面好几只野鸡。
江晓妹这话任谁都能听出什么意思,大家都不说话了,就连曹洋跟何家宝都收敛了笑意看着江伍,他们也想看看江伍怎么说。
倒不是大家小气,只是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刚开始就是因为他们不好意思拒绝,觉得自己手里猎物多,就给了。这事有一就有二,结果后来闹得队员之间的关系都僵硬了。于是,那个时候的队长就定了一条规矩:护田队的东西,没有分配之前不能随意送人。你如果要送人可以,但是只能从你自己那份里面扣除。
这条规矩每位队员都知道,他们都会告诫自己的家人朋友,而他们的家人没事也不会来护田队找他们。
只是他们没想到时隔多年又有人想要打破这条惯例。他们不知道是江伍没说,还是江家人不把这当一回事,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不喜。
队员之间气氛的变化,江伍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看着小妹期待的眼神,终究是狠不下心拒绝,但是他更知道不能坏了队里的规矩。于是只能说道:“这些都是给村里猎的,你要是馋了等分完,我的那份你拿走。”
江晓妹听了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面上仍乖巧的点点头。
他们兄妹想的挺好,江伍把自己的留给家人,队里其他人的可都在啊,他们吃的时候总不好晾着他自己吧。
可惜,他们的这点小心思早被大家看透了,尤其是老队员谁没经历过这事。
于是,等把猎物给了大队,他们自己分了剩下的野鸡野兔野鸭子,东西不多刚好够每人一只半,还有一只多出来是给王婆子的。这些都是他们来之前算好的,一只是给自己家人的,剩下的那些大家一起吃补补身子。只是被江伍搞乱了计划,只能全部分了,顺便看看江伍怎么做。
江伍呢,也许是不在意也许是根本没想到队员会考验他,只见他把分给他的一只半都给了江晓妹,让她拿回家。
众队员看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还没等江晓妹走出大门,曹洋就开口了:“哎呦,在林子里睡了一晚上,我也累了。正好分了只鸭子,我也拿回家给老婆孩子补补身子。”说着他也拿着那一只半走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除了杨家姐弟跟宋时元都拿着各自的猎物回了家。江家兄妹看到这情况有些傻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