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空城,
一个活人。
格林开始有些绝望了,他感觉自己已经逛了几个小时,仍然没有看见这个梦境的边界在哪儿。他甚至在这座城里走过了两个区,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一切都和他记忆中一样。
这么大的地图里,找一个可能像是门一样的出口,如同大海捞针。
他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如此强大的做梦能力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了。
不行啊!
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格林站在街道上,看了眼四周的高楼大厦,突然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这是我的梦境的话,那么应该能行……他在心里暗自想到。
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下,他小心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慢慢的,格林的身体从原地飘浮了起来。
果然能行!这不就可以飞了吗?
他心里还是有些兴奋,这或许与魔力有关,在自己的梦境里,他可以心想事成,只要“蓝量”足够,精神力能负担,一切的脑洞都能具现化。
不停地上升高度,格林很快就超越了周围写字楼的楼顶。
在此过程中,他也在熟悉着浮空的感觉。只要他那么“想着”,这种能力就像是变成了本能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涩感,反而在享受着飞翔的感觉。
一直上升到高空几百米之后,在他视线范围内,城市里再也没有比他还要高的建筑了,就连那座他很熟悉的,作为地标的铁塔,也已经位于他的脚下。
阳光和煦,能见度很高,整座城市的景象尽收眼底。
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梦境,就算没有一座城,也有大半座城的范围了。
这么大,不知道能不能行……格林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就算已经很能联想了,但也没料到他做个梦的范围,居然能如此之大。
尽管如此,还是得试试,如果真要慢慢找的话,怕是找到死他也找不到这个出口在哪儿。
而且他还很担心尤里克逃出梦境,反而把他给关在了这里面,毕竟这个家伙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
按下心中的担忧,格林在空中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看着下方的城市,然后在脑海里疯狂地想象着那个场景,想象着自己接下来要使出的招式,脑补着实现这个招式的原理,本质上,就是个斥力圈……
拜托,一定要成功啊……
酝酿了片刻,格林眼神一凛,一股莫名的波动由他的双手发出,迅速扩散开来。
从此刻开始,让世界感受到痛苦!!
“轰!轰!轰!轰……”
整片空间瞬间充斥着连绵不断的巨响。
下方的城市,由他的身体为中心,被“犁地三尺”,所有的东西都被环形向外推开来。
钢筋水泥修建的高楼大厦像豆腐一样被推倒,连水泥硬化的地面都被掀飞,泥土和建渣像海浪一般涌起,翻滚着向外扩散,升腾而起的烟尘直冲云霄。
“拆迁”效果好到令人不敢相信,整座钢铁都市,都被推成了平地!
而且是真的平!脚下如同变成了月球的表面一样,只剩下一片泥土地,不止犁地三尺,甚至连楼房的地基都给推没了……
真的……成功了!
格林微微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感受到脑海里似乎有哪根神经在不停地跳动着,有些疼痛。
但看着下方自己的“杰作”,他心里异常亢奋,和产生的效果相比,这点疼痛简直不算什么。
这种幻想的能力简直不讲道理,在自己的梦里,他就像是神一样,这种强大的力量感真是让人沉醉。
而且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不管再怎么复杂的环境,将它推平之后就简单多了。
这一下可就一目了然,哪里有异常的地方,或许就会是出口。
带着兴奋的心情,他在空中飞翔着搜寻了起来。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格林还没有搜过多少地方,就被声音所吸引。
他转头看见视线可及的大坑边缘,从那堆被他挤压在一起的城市“残骸”之中,站起来了一个黑色的巨人,外表是他非常熟悉的样子。
尤里克!
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远处的黑色巨人,身高少说也有上百米,格林略微变了脸色。
他没有想到一直未出现的尤里克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是否代表着它的能力也增强了呢?
……
薇薇安给格林扎了强心针后,他的情况好多了,呼吸开始变得平缓,心跳也开始有力起来,皮肤上的绿斑虽然没有消减,但颜色也淡了许多。
“呼,看起来起了作用……”
卡斯帕站在一旁看见了这个良好变化,似乎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默克尔再一次走了出来,看他那光溜溜的手腕,应该是解开了禁魔手铐。不过看上去还残留着一圈血红的印记,似乎过程也并不轻松。
拿着魔杖的默克尔看了一眼两人的情况,这才说道:“这个女人的情况更糟糕,怎么回事?强心针也没有起作用。看上去她似乎还有其它的疾病,那应该才是目前出现濒死现象的根源,真是见鬼,我擅长的只是诅咒类疾病啊……”
默克尔面对着躺在床上的爱丽丝的妈妈,显得很是焦躁不安,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医疗魔法:显影咒!”
他用魔维雅语快速地念了一句咒语,对着病床上施法。
爱丽丝妈妈的身体开始发亮,仿佛有千万束光照穿了她的身体,体内的影象开始显现出来,如同照了一个高亮度的现场x光。
“哇……这……这么多内出血,不止,她全身多处骨骼都在溶解,整个身体在崩溃!不只是中毒,这是什么病?遗传病吗?”
看到她体内的状况,默克尔瞬间有种无力的感觉。
作为医生,他已经给眼前的这个女人下死亡通知书了,就算是医疗之神来,也救不回一具已经开始崩解的身体,何况根本没有这个神灵……
但看着趴在床边不停哭着的爱丽丝,他的心里又很沉重,这是作为医生的内疚感在耿耿于怀,他没办法拯救眼前的生命,这是作为医者的悲哀。
“唉……爱丽丝,陪她最后一程吧……”
屋子里的众人都沉默了,救了一圈,终于还是没能救到她,默克尔的话也有些难以出口。
尽管如此,他还是飞快地从实验室里拿来了一些药品,给这个女人输上了药液。
尽管无力救治,但至少他可以延缓这个过程,并且减少她的痛苦,这也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