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不听柳清风的竭力辩解,接着就写下药方,仔细叮嘱了一遍。
江映雪知道柳清风的行事,他不会没有分寸,疑惑的询问道:“柳清风,你最近的饮食都是谁来负责的?”
柳清风停止争论,认真回想着,眼神幽冷,沉声说道:“是一士兵,从昨日起就没见他了。”
柳清风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要是他遵循医嘱,除非他的饮食被人做了手脚。
“玲珑你可接触过那位士兵?”江映雪一来,玲珑就理所应当的开始服侍两人,她最该清楚的。
怪不得柳清风不让声张,江映雪眯起眼睛,暗自推敲着。
玲珑一下紧绷起来,揪着衣袖思量着,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好像是见过的,就在后厨,那人很是古怪,奴婢就没多搭话。”
柳清风断然不是撒谎之人,他敢作敢当,军医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看来这军营里有奸细。
军医也心里清楚了,略带歉意的看着柳清风,认真的说道:“将军一定要小心了,有奸细在身侧太危险了,还好柳夫人来了。”
柳清风眼眸深邃,之前斩杀的奸细是在明,给他下药的则在暗。
要不是江映雪要刨根问底,或许他还会受到迫害,伤口不愈合,上战场定然会成为弱点,柳清风眼中划过杀意。
柳清风攥起拳头,要尽快将奸细拔出来,不能让暗手伸向别人。
江映雪沉思着,眼下奸细是不能再谋害柳清风了,那他会转移目标。
江映雪灵光一闪,立即站起身来,蹙起眉头,急声喊道:“奸细的目标不再是柳清风,或许是想救出同伙。”
玲珑心细又机敏,负责膳食后奸细无法下药,定然会想办法救出同伙,来完成他们的命令。
柳清风眼神冷冽,今日正是审问俘虏的一日,正是好时机。
“不行,两军开战在即,不能让他得逞。”柳清风迅速的包扎起来,穿着鞋子,冷冷说道,“奸细会现身,我要把他揪出来,否则后患无穷。”
军医一下慌张不已,伸手按着他,担忧的说道:“将军你这伤不能再拖了,再拖还怎么上战场?”
柳清风双手握拳,一拳砸在小木桌上,瞪大眼睛,厉声喊道:“该死,中了他们的奸计。”
奸细就打算先让柳清风真正的卧床不起,然后再去救出同伴,里应外合。
至于暗杀柳清风的奸细,就是个弃棋。
江映雪彻底摸清了局势,估计马上就要开战了,柔声安慰道:“柳清风你不必着急,这里可是军营,一个奸细翻不出什么巨浪。”
军医闻言叹气,又拿出伤药,给柳清风涂抹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映雪思量着,打算进行取舍,双眸明亮如星,严肃的说道:“柳清风你好好养伤,让我去捉拿奸细,你不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若是柳清风动身搜找奸细,上战场本就带伤,本就处于了下风。
江映雪心中有数,在戒备森严的军营里,捉拿奸细她还是有把握的。
柳清风讲究利弊,不能拿全军的生死来冲动,无奈的点头。
柳清风觉得亏欠江映雪太多,心疼的说道:“只能麻烦你了,我会派人前去保护你,你多加小心。”
奸细有这等心机,不能小觑,柳清风也想跟在身边,为她保驾护航。
江映雪浅笑着点头,走到他身边,看着一直未愈合的伤口,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奸细揪出来。
江映雪眼神坚定,担心柳清风偷偷溜出去,直到看他喝完药,躺下休养才离开。
江映雪快步走向主帐,深呼了一口气,恢复平常的心态,不能让奸细发现异常。
玲珑紧跟在后面,不敢随意张望,小声说道:“夫人,我们进去该怎么说啊。”
“你不用紧张,看到了给我示意就行,等等我来说便好。”江映雪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玲珑安心,不能在奸细面前示弱。
士兵先去禀告,带着江映雪两人走入主帐,接着快速退下去。
罗泗放下兵书,一脸吃惊,温和的问道:“江映雪,怎么就你一人?”
赵六正在把玩着古物,闻言抬头,欣喜的走到江映雪面前,喜悦的说道:“嫂子,大郎昨日也不让我和你说话,你可要说说他。”
江映雪淡然一笑,端坐着,笑盈盈的说道:“大郎还是先休养下吧,我也好奇昨日的俘虏,想跟着去看看。”
江映雪眼底划过担忧,又不着痕迹的隐藏下去,让在座的人一下明白。
赵六立即放下古玩,凑过去问道:“大郎还要休养多久?”
罗泗轻咳了一声,提醒他问得太明显了,打趣道:“赵六就多操心,大郎休养了多日,也该好了。”
江映雪微微点头,眉眼间全是担忧,留意着周围的士兵。
“罢了,我们几人去吧。”罗泗起身,领着一行人走向看守地,平常他不愿去这种地方,但柳清风休养,他必须要代劳了。
与其说是看守地,不如说是囚车,军营的犯人都关在里面,只有头露在外面,接受着烈日炎炎。
赵六命令士兵把俘虏关进囚车,就是防止敌军来袭,不能将他们带走。
不少士兵驻守在这,旁边的帐篷是用来休息的,一见罗泗前来,纷纷恭敬的行礼。
罗泗随意摆手,示意不用多礼,冷冷说道:“将俘虏都带出来吧。”
士兵们点头,将双手禁锢的士兵带出来,江映雪扫视着周围,未见异常。
士兵佩戴整齐,精神抖擞,个个目视前方,充满了浩然正气。
俘虏死气沉沉的被压过来,赵六立即派人审问,就算用刑罚,也敲不开俘虏的嘴。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别妄想让我们投敌,我是不会选择诬陷大人的。”俘虏跪在地上,刚开始是认命的,之后莫名其妙的硬气了起来,好像是不得不装模作样一般。
“让你说实话,我看你想诬陷我。”赵六费劲口舌,气急败坏的将他踹到在地。
俘虏一下倒在地上,微微张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却又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