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一直没有回应,江映雪狐疑的看向仆人,难道是他们的主子还在生气的?
无奈之下,江映雪轻咳了一声,再次说道:“不知阁下来这为何?”
可等了好久,马车里一点声响都没传来,江映雪走向仆人,询问道:“你家主子可还在上面?”
侍卫憨厚的点头,又指了指马车,似乎示意江映雪自己去看。
江映雪察觉不对,派侍卫前去却被仆人拦下,铁了心的让江映雪查看,很是针对。
江映雪无奈的走近马车,提防的拉开窗帘,快速的睨了一眼又马上合上,转身就向反方向走去。
“江映雪,看到小爷转身离去,难道是怕钟意上?”一声潇洒不羁的声音传来。
接着,车帘被掀开,一双祥云长靴着地,身着深蓝印花长袍的宇文席快步追赶上去。
“江映雪,小爷可是帮过你,不求回报也不能回避吧。”宇文席与江映雪并排着,用扇子戳着江映雪的肩膀,幽怨的说道。
一双桃花眼微弯,邪气的注视着江映雪,拦住了她的去路。
见走不开,江映雪抬头,疏离淡漠的说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不知阁下还有其他事吗?”
宇文席这个人太过神秘,江映雪实在不愿多于他接触。
宇文席摸了摸鼻尖,“唰”的一声展开扇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轻笑道:“你这样打扮倒也不错,你就不疑惑我为何来到田江?”
“为何?”江映雪漠然看向他,敷衍的问道。
对宇文席的第一印象就一般,江映雪不愿再此多耗时间,尤其是在多次致歉之后。
江映雪都能想象到宇文席憋笑的样子,懊恼的低下头,不愿再与他搭话。
见此,宇文席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优美的弧度,邪笑道:“这破地方有什么值得来的,当然还是为了一人。”
“你猜是为谁?”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映雪连忙后退着,警惕的看向他。
侍卫也瞧出不对劲,慌忙的赶过来,犹豫着要不要凑近。
江映雪远离着他,对他的举动很是厌恶,冷冷说道:“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江映雪就快步向府邸上走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倩影,宇文席合起扇子,苦恼的敲了敲脑袋,懒洋洋的说道:“真不禁逗,可小爷偏要挨在你身边。”
小厮不安的走过来,劝阻道:“公子这片地方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要不然小的交代不起。”
就因为公子一时无趣,听闻江映雪前来田江治理洪涝,公子便突然赶到这里。
田江洪涝还未过去,为了一江映雪跑来,真是不值得,小厮气呼呼的想着。
“小爷对江映雪感兴趣,花费点功夫了解一下而已。”宇文席眼神幽邃,指着前方的府邸,沉声说道,“让人找个地方,我们就暂且在这住下,小爷还没见识过洪涝。”
听后,小厮立马就变了脸色,哭丧着脸,请求道:“公子这洪涝可要人命的,而且叶茹予姑娘还想见公子。”
一提起叶茹予这三个字,宇文席就烦躁的转身,一巴掌就拍在小厮的脑袋上,厉声说道:“不要跟我提她,那是老头子指定的婚事,不关我事,再提就是找打。”
被关在族里要闷死了,好不容易找到有趣的人,哪有轻易放掉的道理。
小厮捂着脑袋,不再敢说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宇文席走远,向仆人喊道:“快点跟上公子。”
回到府邸,几个侍卫紧跟其后,江映雪见库房已经收拾干净,却见不到赵铭立的人影。
江映雪捉住一婢女,疑惑的问道:“张大人去哪里了?”
婢女先是一惊,又换上敬佩的笑容,和善的说道:“张大人去施粥了,正在西边和百姓们交谈,真是让人惊叹的事情。”
江映雪点头,惊讶于赵铭立的突然转变,拿过侍卫递过来的账本,瞬间蹙起眉头。
“这银两根本不够,还需要更多才是。”江映雪摇着头,低声说道。
想起她店铺的银两,大致估摸一下,还是可以抵一会儿的,江映雪转身就向小院走去,打算派人去取。
阳光明媚,路边的树木都露出树根,却依旧坚挺不倒。
江映雪手中拿着账本,对银两十分忧愁,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痛恨道:“江琳琳真是狠心,哪怕害了田江百姓的性命,也要让我落罪,真是铁石心肠。”
想起墨氏一开始的诡计,江映雪不由恶寒起来,真是一对母女。
想着想着,脚上的力道一下重了,听到击中声,江映雪猛然抬头,见宇文席正看着脚边的石子,默不作声。
“原来你口中的要事就是踢石子,江映雪你倒是清闲。”宇文席勾起嘴角,漫步向她走去,风流倜傥。
本想找个地方留宿,倒是碰到了江映雪,宇文席轻笑一声。
江映雪一下偏过头去,绕过宇文席就想离开,不料被拉住了手臂。
“松手。”江映雪直接甩开他,眼神冰冷,气愤的问道:“你倒是来做什么,田江已经够我忙的了,你还要来添乱,收收你的脾气不行吗?”
想起上次祭坛的两次玩弄,江映雪就恼怒不止,打心底不愿再与他有任何接触。
只是个宠大的公子哥,还来自找麻烦。
眼下赈灾金的推迟,百姓的安住,洪涝的治理,一个个像重担一样压在江映雪的肩膀上,只能负重前行。
宇文席一愣,见她杏眸瞪着自己,眼神中充满怒气,不由怔住了。
“江映雪,你居然敢吼我?”宇文席回神,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到大都是被人顺着,这是第一次被人斥责。
还是被一个女人,在外面像责问小孩子一样。
宇文席顿时气红了脸,立即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江映雪,气愤的说道:“小爷愿意在哪就在哪,你是我什么人,竟然敢管我?”
他大发慈悲的帮过江映雪,她都不懂感恩两字吗?
宇文席凝视着眼前清秀的小脸,像是比赛一样不肯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