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双眼一闪,小嘴微张,显得很是吃惊,疑惑的问道:“他们将我逐出了家门?”
苏家一向将事物把控着,从不容忍他人插手。
本以为苏家会继续迫害自己,现在就结束了?
江映雪一脸的不可置信,笑意染上了眉梢,笑意满满。
“我都打听清楚了,外面正在传谣,我可不能骗你。”沈夫人紧盯着,蛾眉蹙起,打抱不平道,“这苏家真是作妖,是想将麻烦都推到你身上吧。”
沈夫人见她并未忧伤,悲怆,十分诧异的询问道:“映雪你难受可别憋着,若是能与苏家一刀两断,才是最好不过的。”
经过近日之事,沈夫人才了解江映雪的难处,深知苏家的诡计多端,阴毒狠辣。
其实,她知道江映雪被逐出后,先是担忧又带着一丝的庆幸。
江映雪浅笑,能脱离苏家才是真正的自由。
“姐姐你多想了,苏家的行为早就让我不存在任何幻想了,早点离开也是好事,现在也是在窃喜。”江映雪双眼含笑,之前她还为此事头疼过,没想到这么顺然的解决了,只是惊喜连连。
想起墨氏如毒蛇幽怨的眼神,江映雪一怔,发觉不对劲。
苏家吃了这么大的亏,一改往常的并未追究。
江映雪是真切见识过苏家的记仇,欣喜过后,迅速静下心来,仔细沉思起来。
沈夫人抿嘴一笑,还是不放心,轻声说道:“苏家并不见会放过你,他们只怕引火上身,说你不孝欺负墨氏,以至于积劳成疾后病倒了。”
不少人都拿着苏家的趣闻津津乐道,十分注意着一点的动向。
江映雪蹙起眉头,苏家并不打算将事情结束,而是又添了一把干柴。
可墨氏被百姓怒骂,名声扫地已成定局,苏家又何必再去洗清,发费功夫?
“怕是没人再相信墨氏所言了,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江映雪轻抿了一口茶,双眸如星,沉声说道。
或许苏家的目的不在此?
江映雪思来想去,心中一直没有结果,扶住头晕脑胀的额头,闭上眼睛嘟囔道:“清者自清,任由他们折腾去吧。”
若是此时毅然决然的出手,极有可能落入圈套。
沈夫人忍不住的心疼的看着她,不愿将琐事拿出来细讲,转移话题道:“柳将军可来信了?”
闻言,江映雪轻轻摇头,她一直为柳清风祈祷着,睁开星眸,心间的思念如水,似乎要流淌出来。
苏家家宅,昏黄的蜡烛就要燃尽,远处的天边泛起蒙蒙的白色。
苏老太伸着身子起身,对一旁的苏尚儿道:“最近一直觉得劳累不堪,吃了墨氏带来的补药也不管用,看来是真的老了。”
苏尚儿扶着她起身,知道苏老太最不服老,连忙道:“老太太可不老,不如去寻个郎中瞧瞧,省的妾身担心。”
自从被墨氏排挤后,苏尚儿就借机留在老太太房中,好保证自己的安危。
苏老太拍了拍她的手,缓步走到桌子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眯了眯眼道:“我也老了,想不出什么办法,就用江琳琳的法子,但总归是觉得冒险。”
苏尚儿看着信封,知道这正是模仿江映雪的字迹,找人写下的书信,字迹语气都是有考量的,怕是除了真人,谁都分辨不出。
想起墨氏几人阴毒的样子,她不由脚底生寒。
她身在这后院中,自己的性命都难保,苏尚儿也就不敢多言。
观察着苏老太的神情,苏尚儿谨慎的说道:“皇上真的会信这是江映雪写的吗?”
“当然,皇上不仅会信,还会派江映雪去治理洪涝。”苏老太嗤笑一声,她知道刘家巴不得将江映雪带回京城,她能提供的时机,刘家定然会抓住。
苏尚儿僵硬的勾起嘴角,附和的点头,双手轻轻的为苏老太揉着肩膀,柔柔道:“只是要让老太太亲自去说,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听闻,苏老太眼前一亮,暗自打着如意算盘,浑浊的眼中带着一抹深意道:“你说到点子上去了,定是个聪明,若是真的如我所想,我们家族定然昌盛。”
苏尚儿茫然,她刚刚只是随口而出,见苏老太格外高兴,也抿唇浅笑着。
“看来老太太是有人选了,不知是谁?”苏尚儿小心的询问着,理清着其中的关系,她也必须借着苏老太的能力,在家族里站稳了。
苏老太故意卖关子,闭上眼睛继续享受着,沉声说道:“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苏尚儿蹙起眉头,按照往常一样伺候她吃饭,在旁边服侍着。
苏老太端起补汤,吹了吹,慢慢饮下后,捂着胸口趴在桌子上,痛呼道:“这是怎么回事,真是难受死了。”
见她脸色苍白,苏尚儿脑子一片空白,想起不好的结果,若真是如此,她跳进黄河洗不清,连忙喊道:“快来人,老太太不舒服了。”
刚喊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人直接推开房门,追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一见是江琳琳,苏尚儿走上前去,解释道:“刚刚老太太喝了补汤,就趴在桌子上,正喊疼,赶快给请个郎中。”
两人急得团团转,待郎中查看把脉后,对悠悠转醒的苏老太说道:“老太太,是喝了不该吃的汤药,这一下让身子虚弱了下来,需要好好调理才行。”
苏老太很是诧异,摸上胸口,她刚刚半个身子都要踏入地府了,急声询问道:“我平日出了吃斋饭,就喝了一补汤,怎么可能会吃错了东西?”
苏老太疑惑,想起最近确实身体不舒服,还感觉疲惫不堪,不由怀疑的看向江琳琳。
“尚儿,把墨氏送来的补药拿来吧。”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长出根茎,深扎在心底,苏老太立即吩咐道,“郎中,麻烦你给我瞧瞧,别让人说闲话,污蔑了墨氏。”
苏尚儿拿来补品,明明是苏老太自己生疑,还表现了一心为了墨氏,在这活着可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