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子仔细数着究竟又几颗铃铛,若是念念不愿,她是会扯坏的。
知晓念念已经在江映雪手中,刀疤男子也不再挣扎,墨氏根本没想保他出去,她连提都没提过,只是在利用罢了。
江映雪露出浅笑,看着远处惊慌失措的三麻子,轻叹一声,高声感叹道:“就事论事,看人要看本性。”
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犀利的看上去,浑身锋芒展现了出来,眉眼之间的淡然,好似早就将局面操控了一般,让人不由信服起来。
墨氏走上去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心中渐渐慌了起来,转头催促刘大人快点。
“夫人,我们来了。”时佩与苏茗从外面挤进来,大力挥着手引起注意,兴奋的高喊着。
躲在人群中的几人向苏茗走去,却被时佩一早发现,护着苏茗道:“百草早就与我说了,你们小心点。”
百草见情况不妙,就跑去宅子附近的客栈,将早就等候多时的时佩与苏茗找来,就是为了让江映雪作证。
百草将情况尽数说出,两人就急忙的向官府赶来,并留意着周围的百姓。
江映雪一副稳券在握的样子,对着公堂椅子上的刘大人,认真的说道:“大人,我的证人也到了。”
看着出现在眼前熟悉的脸颊,墨氏的一下惊慌起来,之前的自信消失的无影无踪,后退着靠在一旁。
刘大人自然没有忽略她的异常,心里也是“咯噔”一声,觉得坏事了,保不准他的乌纱帽就交代在这。
刘大人紧抿着嘴唇,用手指着墨氏,一脸责备的说道:“你呀,你呀。”
众人都发现了两人的交谈,刘大人又急忙改口道:“墨氏,在公堂上不可失礼。”
一早围观的百姓眨着眼睛,而江映雪则逼着刘大人下命令,情势逆转过来了。
墨氏一下慌了神,手心冒出冷汗,脑中一片空白,下意思的寻找破解的办法。
求得无路的墨氏看到了三麻子,她正蜷缩在墙角,备受内心的煎熬。
墨氏跌跌撞撞的走过去,强迫她抬起脸来正视自己,凌人又慌忙的目光刺向她,急声说道:“你不能退缩,你现在就咬定都是江映雪的不是,让主审赶快定案明白吗?”
三麻子捂着脸摇头,哽咽的声音传来:“夫人我做不到了,我爹的事情我会私下解决,可我不能诬陷别人,江映雪说的对。”
墨氏愣住了,用手用力掰开三麻子的手,指甲划伤了她的肌肤,留下了几道血痕。
墨氏已经濒临崩溃的极点,眼下最能靠的住的还是三麻子,她是江映雪身边的人。
一旦她站在自己这边,胜算的几率会大很多。
墨氏早就失去了理智,她不可以再输了,阴狠的威胁着三麻子:“你爹现在在我手上,要是想让他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否则你就领着你爹的尸体回去吧。”
她早就将三麻子的吩咐给车夫,让他先收拾了,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墨氏的话如晴天霹雳,三麻子泪眼汪汪的盯着她,失声道:“难道都是你做的?”
墨氏没有否认,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力气大的要将骨头捏碎般,颤声命令道:“你只能听从我的命令,按我之前说的做,明白吗?”
三麻子迷茫了,她自认没心没肺,但此时让她为了保护爹爹的性命,而去伤害对她有恩的江映雪,她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看到她眼中的排斥,墨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迫,继续威胁着:“你爹爹一直在等你救他,那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可想清楚。”
三麻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像是要道清人世间的痛苦,咬破嘴唇,感受着嘴巴里的血腥味,默默点头。
刘大人一直留意着这边,见事情谈妥了,才抬头吩咐道:“先让证人进来吧。”
见时佩与苏茗被带进来,江映雪脸上露出笑容,欣然道:“你们来的很及时。”
两人正要向江映雪问清原由,就被刘大人制止道:“两位证人不能与江映雪待在一起,来人带他们去旁边。”
江映雪眼中划过冷意,事实摆在面前,主审也不得不低头,冷静的解释道:“这两人就是苏家派来的棋子,但他们并没有对我下毒手,他们都出自苏家,连卖身契都在苏家掌权人手中。”
见刘大人已经面色铁青,江映雪还嫌程度不够,继续道:“他们两人之前还与墨氏联系过,之前在街巷流传甚广的信就是墨氏亲收写下,可以对比。”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一脸的不可思议。
之前的传闻都是谣言,大家不乏认为是家族争斗,亦真亦假,多是凑个热闹。
但这次不同,是墨氏恶人先告状,又被当面揭开真实面目。
“胡说,江映雪在满口胡言。”墨氏立即转身,眼里充满血丝,早就不见从容淡定,“是江映雪在诬陷我,三麻子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众人又等着三麻子开口,她害怕的看望四周,寻求着帮助,目光锁定在江映雪身上,轻声说道:“对不起,柳夫人。”
江映雪给了她个肯定眼神,让她自己选择。
想起江映雪的话语,事情要分清,三麻子起身走到公堂中央,“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将头紧紧贴着地面,凄苦的喊道:“刘大人,请救救我爹,他在墨氏的手中。”
刘大人脸色彻底黑了,用惊堂木用力拍着桌子,厉声喊道:“墨氏,你干的好事,没人再帮你了。”
刘大人愤然离场,表明不会再帮墨氏一丝一毫。
墨氏失神的扶着额头,不堪重负的倒退着,瞪着眼睛走过去,一脚踹到三麻子,阴毒道:“你竟然敢欺骗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对不起,夫人救了我,我会在其他地方报答,但绝不会用诬陷别人来报答夫人。”三麻子爬到墨氏面前,不停的给她磕头,祈求她的原谅。
墨氏冷笑着,俯视着面前卑微的三麻子,笑呵呵的说道:“你不要谢我的,我已经派人收拾干净了,你爹早就死了。”
三麻子身子僵住,抬起血迹斑斑的额头,呆滞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