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身子一颤,明白了她们的目的,没有想到哪里出了纰漏,只能寻找着理由道:“小的初入苏州并不了解,而且姐姐身子一向虚弱,我实在是牵挂在心,是有心无力啊。”
他抬起头,说起苏茗时眼中带着真心的担忧,让江映雪不由一愣,但还是思量了片刻,淡然的说道:“苏茗就暂时留在我这里吧,直到养好病后,你若是做了巡逻官会有人带领着,是件好差事。”
竟然他们两人是苏家派来的,就绝对以自己为目的,若是江映雪心软了,这对姐弟会吗?
江映雪用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眼神平静如水,让人捕捉不到一丝情绪。
苏佩震惊的睁大眼睛,觉得是故意让苏茗留下,作为牵制于他的棋子,若是他哪里出现异常,苏茗就会失去性命。
苏佩越想越气,双拳紧握,哪怕怒气冲冲依旧低着头,咬牙辩解道:“小的一心愿为夫人效劳,若是再如昨日一般惹是生非,怕会对夫人有影响。”
察觉到他气势的变化,江映雪眼中划过冷意,这就受不住了?
江映雪更加坚决,直接派百草将包袱取出,淡然一笑道:“若是你有为我好之心,自然就不发生这般事情,我信你。”
这下将所以的路逼死了,苏佩心间似乎出现了细缝,冷冷的凉风灌入,浑身散发着悲伤。
沈夫人瞧着不对劲,站起身子来,温和的劝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的姐姐,现在整个苏州都关切着这里,她不会有意外的。”
说着,沈夫人示意了一下,快速回到座位。
江映雪顿时明白,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拿苏茗为棋子,不由摇头,耐心的解释着:“不久我就会让你接苏茗出去,在这会派人养好她的身子,她实在太虚弱了。”
江映雪的话语明明是关切的,但在其他人耳中,就变化了味道,如被瞄准的猎物一般,不断的思索着。
苏佩无声默认着,眼中划过凶意,抬起头行礼道:“多谢夫人,不如我明日再上任,好与姐姐嘱咐几句。”
对于苏佩的要求,江映雪点头答应了,让他先下去收拾一番。
看着高大的身影离去,江映雪松了一口气,派去人看好苏佩的行踪。
“这倒是个刺头,早点派出去也好,省的我们担忧你。”沈夫人放下茶杯,别有深意的说着。
江映雪点头,知道只剩一人的苏茗没有能力,而且她卧床休养,身心都舒畅了不少,又与两人谈笑风生起来。
小屋子里,苏茗刚刚喝下苦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让她昏昏欲睡。
她盖好被子,眉眼间是难掩的忧愁,昨夜苏佩一气之下跑了出去,到现在都没有来看她,怎么能不担忧?
听到敲门声,苏茗一愣,紧张的看向门口,见一高大的身影依稀可见,不由弯起嘴角,轻声说道:“进来吧。”
苏佩轻轻推开房门,默言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苏茗强忍着睡意,见他脸色阴沉,出声提醒道:“你昨晚去了哪里?这可是江映雪的宅子,我们必须要处处小心,过几日再行动也不迟。”
听着她的担忧之言,苏佩放下茶杯,哭笑一声道:“我要离开这里了,江映雪派我去当巡逻官,怕是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
无力感袭来,让苏佩深陷在其中,脸上露出愁容,他连茗儿都保护不了,反而一直让她受苦。
苏茗一愣,似乎也不意外,做起身子倚靠着,沉声说道:“我们虽然强行留了下来,但早就让人防备,这也没有办法。”
见苏佩一直不说话,苏茗轻叹一声道:“我在这她也不会动我,江映雪也会怕谣言将她淹没,你安心去便是。”
昨日一闹,恐怕不少人已经知道他们了,江映雪不会冒险伤害她的。
苏茗想下床安慰他,却全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张望着。
苏佩身子一动,脑中涌出一念头,不多加思索,立即转头说道:“今晚你请江映雪来喝茶吧,我走之前不放心,也好嘱咐一下。”
苏茗见他不在意了,不由很是欣慰,浅笑着点头,放松之下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苏佩走在她的床边,动作轻柔的为她揪好棉被,目光温柔,沉声说道:“茗儿,就算冒险我也不会让你留在这里,我会带你一起走。”
此时,枝头的繁花被风拂过,将阵阵幽香带入房中。
而墨氏在塌上小憩着,旁边的侍女轻柔的按揉着她的肩膀。
墨氏皱起眉头,忽然惊醒,眼中十分慌乱,低声喃喃道:“这苏家派出的两人怎么还没有消息,别又被江映雪逮住。”
墨氏将侍女的手甩开,站起身子,想起噩梦中江映雪的笑脸,不由一阵的厌恶,沉声吩咐道:“将老爷请来,问清楚苏家派去的是何人,我最近心慌慌的,好生难受。”
侍女低着头站着,身子却不敢移动分毫,谨慎的说道:“夫人,老爷现在正忙着,吩咐过不要去打扰,奴婢稍晚点再去吧。”
墨氏之前就派人寻过,却被江云生狠狠责罚了一顿,狠言吩咐过不要来找他,到时候自会过去。
侍女也是有口难言,只能婉言说下,不敢再上前去寻了。
听闻,墨氏怒火中烧,一下将侍女推倒在地,冷哼一声道:“什么在忙,只不过又去了哪个狐媚子屋子里罢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说完,墨氏再也忍受不了,拂袖而去,向着后院小屋走去。
江云生的所作所为,墨氏是一清二楚,平常是不愿多管的,但现在谣言四起,她正烦心不已,自然不能让江云生舒服。
还未走近,就能听到屋子里的打情骂俏声,墨氏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大力推开门,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两人道:“老爷有了这妙人是潇洒快活,可还记得外面的谣言之事?”
小妾被这惊吓到,连忙挣脱开怀抱,穿戴好衣物后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请罪道:“夫人恕罪,是妾身忘了提醒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