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心中怒火难忍,但为了不连累女儿,只能用力压下火气,放柔声音道:“老爷,江映雪不让我们上门,怎么会让仆人进府?”
江云生刚抬起的脚步又放下,转头思考了下,沉声说道:“就说是苏家派人看望她,让仆人演一出好戏,逼着江映雪开门安排好他们。”
墨氏思量一二,点头赞同着,觉得若是她吩咐下去,说不定还能捞点功劳,笑盈盈道:“老爷的办法不错,就由我来吩咐下去吧,老爷也有时间去忙了。”
江云生恨不得立即就钻入小妾房中,急迫的点头,不等应付就转身离去。
墨氏看着那着急的身影,心中泛起厌恶,想到小妾貌美的容颜,嫉妒的握紧拳头。但一想起她的琳琳,冷哼一声,臭骂道:“都是些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到时候还不是要听我的命令,先饶你们一次。”
说完,墨氏提前裙摆,拿着手中的令牌,脸上掩藏不住的兴奋之情,她深知只要将江映雪绑到京城,她可以受到赞赏,而江映雪定会被囚禁起来。
因为心情激动,墨氏不发太快,一时没踩稳差点摔倒,却依旧阻止不了她的激动。
在宅子里,江映雪端详着手上的《江氏菜谱》,已经基本完成,正翻阅着检查。
百草悄悄的推开房门,换了一壶好茶,斟上了一杯,小声提醒道:“夫人,休息一下吧。”
江映雪应声放下菜谱,端起轻啜了一口茶,温和问道:“可是有事?”
百草一直揪着衣袖,听后小声的说道:“是之前谣言的事情,现在都指向江云生,只是今日出现了一具尸体,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当指向江云生时,百姓都大吃一惊,纷纷唾弃他,指责江云生不配为人父母,现在来看,怕是江云生要开始反击了。
面对亲生父亲的刁难与诬陷,不知道江映雪能不能挺下来。
但是,江映雪的反应很平淡,淡然的拿起兆丰的信查看,将酒厂和店铺的盈利写下来,轻声应道:“怕不止是江云生所做,我们在宅子里如常便可,谣言之类的迟早自破。”
说完,江映雪放下手中的毛笔,又重新核对了一遍,将菜谱交给百草道:“让店铺按这菜谱做饭吧,也算是第一步的宣扬,到时候人们就愿意花银子买下,让兆丰好生处理下。”
百草接过来,还是脸色担忧,吞吞吐吐道:“夫人不害怕吗?”
江映雪抬头,目光柔和,脸带笑意,撑着脑袋道:“要是我出现了意外,根据今日之事,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江云生,毕竟他连陷害女儿都事情都做的出来,不必担心。”
接着,江映雪转身走向佛堂,照例跪在地上祈求,为了不让柳清风分心,她是绝不能退缩或者出现意外。
只求柳清风能快点战胜归来。
“夫人。”
江映雪听后,最后三叩头后起身,整理了下衣裳走出,疑惑的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芙蓉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脸上带着汗水,指着门外,惊讶的说道:“门外来了两人,说是苏家派来探望夫人的。”
江映雪一愣,早就猜到般,刚要吩咐将人赶走,就听芙蓉补充道:“刚刚几个百姓在门口胡说八道,这苏家的仆人就怒气冲冲的,一下把他们收拾了一顿,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聚集起来了。”
芙蓉全力的诉说着情况,本想暗自处理,只是突然太多人围观,不得比前来禀告。
了解情况后,江映雪蹙起蛾眉,一时不知道苏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起脚步走去,淡然说道:“就就去瞧瞧。”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责骂声,“竟然你们管不住嘴,我就来帮你,柳夫人与柳将军最是恩爱,哪容得你胡说八道,到处抹黑。”
“够了。”江映雪见强壮男子将一百姓压着,不时用手肘击打他的肚子,嘴上却一直在维护着。
听闻,强壮男子立即松开手,拉着一柔弱女子上前,朗声说道:“柳夫人,是这人血口喷人,小的气愤难忍就教训了他一下,让他明辨是非。”
强壮男子穿着灰色短衫,随意的用布条绑起头发,而柔弱女子则一身绿衣,脸色苍白,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见江映雪狐疑的打量着,男子挠了挠头,紧张的说道:“是小的失礼了,小的名叫苏佩,这是小的姐姐,名为苏茗。我们在走水中失去了亲人,幸好被苏家人所救,并赐了苏姓。”
苏佩对苏家感激涕零,说着说着,又指着地上之人,气恼的说道:“得知夫人受了委屈,就派我们两个前来保护,结果走的是水路,刚好洪涝发生,现在才到。心中愧疚难安,见这些人对夫人恶语相向,一时忍受不了就动手了,请夫人责罚。”
说完,苏佩两人“哐当”一声跪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沉重的声响。
见此,江映雪明白一二,却暗笑苏家的心机,现在匆匆赶到只不是想做个表面,或者还有其他目的也不一定。
“你们起来吧,现在谣言平息,我也不会再在意些什么,将他们放走吧。”江映雪亲手扶苏家姐弟起身,淡然的说道。
芙蓉总觉得蹊跷,平常日没人在门口造次的,见夫人这般从袖中掏出银两,递给地上受伤之人,警示道:“打人是不对,但你们抹黑我家夫人名声也不对,这些够你们养伤的了,切不可再胡说八道。”
地上的百姓收起银两,赔罪后就快速离开了,倒是苏佩还吓唬着他们。
四周的百姓也明白了,不再吵吵嚷嚷的,纷纷夸赞苏家的仁心。
江映雪不愿对两人继续客气,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苏家姐弟,坚定决心,疏离的说道:“这时送给父亲的信,算你们帮我个忙,回去之时递给他。”
听到话中的打发,苏佩连忙摆手,一脸茫然,朗声解释道:“小现在还不能回去,要等苏州的谣言散去才行,否则苏家也不会放心。”
江映雪并没有收回信封,指着门口的侍卫,认真的解释道:“这宅子有许多侍卫把守,眼下事情已经平息,清者自清我不会害怕,你们回去代我给亲人报个平安也好。”
看到江映雪的抵抗,芙蓉十分聪慧,也耐心劝说着:“对啊,事情已经结束,何必让夫人回忆起往事,不劳烦你们了。”
苏佩却一直摇头,做出一副坚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