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先告诉我从哪里才能马上到祭坛。”
男子烦躁的转身,吊儿郎当的将扇子拍打在手上,懒洋洋的说道:“小爷宇文席,然后跟紧我,再逃小爷我就不管了。”
说完,冷哼一声,快步绕开人群向小山坡走去。
江映雪虽然迟疑,但见他这么锲而不舍,并不像捉弄人,不再犹豫直接跟上去,低声说道:“等等我。”
两人来到山坡旁,宇文席对周围的侍卫点头,随意道:“这就是江映雪,我带去快速赶往祭坛,你们放行吧。”
宇文席似笑非笑着,周围的侍卫却不敢怠慢,立即转身让路,目光却不时看向江映雪,眼中都带着新奇。
宇文席看到后并不制止,反而转头挑衅一笑,似乎再说:又不是我一人好奇,别在意。
江映雪冷冷扫了他一眼,向前方指了指,冷声质问道:“不是要带我去祭坛,怎么还不抓紧?”
江映雪早就恼怒了,一直压着火气,对待宇文席自然没有好语气,只想快点到达祭坛。
宇文席不在多言,耸了耸肩,感觉他像个被奴役的仆人一般。
江映雪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发现四周来人都是僧人,慢慢走出宅子,发现祭坛的后方极为空旷,周围都有重兵把守。
就算是晚来,从这里也能很快走到祭坛之上。
“原来这是官宦富贵之人的位置。”江映雪小声喃喃道,知道几乎没人愿意和她有牵扯,所以这地方她并不知情。
宇文席看到她眼中的惊讶,轻蔑的瞥了眼,淡然转身道:“竟然是我帮了你,是否该道谢?”
周围人的目光又聚集过来,各种指指点点又袭来,而宇文席似乎不在意,眼带笑意,想看江映雪如何反应。
江映雪面色如常,眼中平淡不起一丝波澜,抬头与他对视,丝毫不畏惧什么,直言道:“若是诚心帮助,我自然会奉上感谢。”
宇文席一愣,捕捉到她眼中的冷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江映雪,我们在这里,可急死我了。”刘夫人快步走来,站在两人中间迫使他们分离,急声说道。
江映雪收回目光,想起走散的玲珑,不由出声询问道:“我和玲珑一直在前方,可惜后来走散了。”
沈夫人提着裙摆走来,带着温婉的笑容,先对宇文席致谢道:“多谢公子了,我们将映雪领都祭坛就好了。”
宇文席收起之前的茫然,脸上挂着邪笑,见三人走远后,摸着下巴轻笑道:“倒是有趣,小爷不妨和你玩玩。”
江映雪一直感觉被紧盯着,但想起四周的异样目光,轻叹一声,不再留意,快步走到刘夫人身边。
刘夫人紧挨着江映雪,眼中带着歉意,低声解释道:“是我上次未与你说清楚,在我们看来这都是小事,倒是没有特意叮嘱你,要不是宇文席主动寻你,我们就差点闹了个乌龙。”
为了江映雪更快走到祭坛上,三人坐在祭坛的下方,指着祭祀道:“,马上就是你了,要是还有人有异议或者来闹,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江映雪笑着点头,之前她做足了准备,此时却意外的轻松,面对他人的揣测,也坦然自若。
“江映雪,该你了。”一名身着蚕丝长袍的男子走来,嘴角上扬,淡然说道。
江映雪深呼一口气,被祭祀领到祭坛上去,慢慢走到第六层,俯视着底下的百姓,心中一颤。
有不少百姓不认识江映雪,眼中带着丝丝疑惑,直到有人看清后,指着祭坛道:“这不是江映雪吗?她怎么可以登上祭坛,简直就是对先祖的不敬,快点滚下来。”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如安静的天空中突现一惊雷。
百姓都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去,确认后面面相觑,纷纷询问道:“江映雪竟然也可以登上祭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祭坛下的喧闹不断扩大着,让祭祀也很是不悦,俯视着百姓质问道:“大胆!先是用手指向祭坛,用带头质疑本祭祀的决定,你们这般就是敬畏先祖吗?”
祭祀冷冽的话语让百姓们都安静下来,顿时又恢复了往常一般,只有在底下的李大哥不断看向四周,惦记着他的银两。
李大哥见同伴都默不作声,一时气愤不已,低着头喊道:“江映雪住在六殿下的宅子中,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她不该登上祭坛。”
李大哥觉得在密集的人群中,又纷纷低着头,没人能确定是他造谣,就算被抓到,不承认也拿他没有办法。
李大哥的话语如小石子投入汪洋大海,没有一丝声响。
祭祀盯着底下,向随行的弟子摆手,似乎打算不依不饶。
看着底下的众人,江映雪心中难免有压力,却知晓这是最好的机会,于是开口坚定的解释道:“我不知道是何人在造谣,但我江映雪绝不是爱勾三搭四之人,平日里除了照顾孩子,我便去佛堂为柳清风祈祷,哪怕起一丁点作用也好。在毫无证据的谣言之中,是他人的算计,我只求一生一人,足矣。”
江映雪是高喊出来的,握紧拳头,将全身的力气逼到嗓子中,把心声一一说出口。
说完,江映雪胸口不再有压迫感,双眸充满自信,如夜空中最亮的明星,微亮却散发着属于她的光芒。
这时,底下的李大哥暗觉不妙,轻啧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打算远离这是非之地。
李大哥弯着身子,低着头快速行走着,却突然被人按住,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冷淡的声音:“是你在造谣,解释。”
李大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露出不屑的眼神,奋力挣扎着道:“我没有造谣,你凭什么捉我,快放开,我有急事。”
“是你在造谣,我看到了。”
李大哥的挣扎与刻薄的话语,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江映雪注意到李大哥,从袖中掏出名单,高声喝道:“在祭祀之时可不能喧哗,倒是你先露出了马脚,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