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暗卫爬上二楼都找不到入口,听到底下的敲击声,立即翻身而下,全力向声响处袭去。
几下之后,这扇坚固的机关窗户破裂,一群暗卫快速进入,拔出长剑袭向来者,打成一片。
江映雪立即扶着柳青风转到后方,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说道:“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去。”
柳青风倒在她的怀中,见占着上风,粲然一笑,沾满鲜血的手抓住她的手,闭上眼睛喃喃道:“说好了,这样就丢不掉了。”
暗卫见自己的主子受伤,不再忌惮,招招致命。
刺客本就带着伤痕,刚松了一口气又提上来,见他们与柳青风一般,胆寒起来,战意渐尽。
博桑见势不妙,一拳砸到楼梯扶手上,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就差一点。”
王文旭见这么多人,自己的人步步后退,心中慌张起来,他很是惜命,拉着博桑说道:“咱们快走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博桑一下甩开他的手,盯着底下依旧清新俊逸的男子,不甘心道:“还有机会,我费心费力怎么还会什么也得不到。”
王文旭本就胆小如鼠,又想起之前被剑指着的时候,又回到她的身边,催促道:“我们的人坚持不住的,我没法和大人交代的,快逃吧。”
博桑从袖中掏出一药瓶,目光幽暗的递给他,凶毒的说道:“这就是个办法。”
王文旭一心想逃,他的梦破碎了,将药又推给博桑。
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拓跋旸闻声赶来,从窗口跳进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博桑两人,眯起眼睛狠声说道:“真是让我好找。”
博桑浑身一颤,胆怯的看着他,扶着栏杆的双手颤抖着,低声说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那日,她按照命令向他扫了药粉,受了他一掌,差点死在逃跑之中。
那次是她一生的噩梦。
若被拓跋旸捉到,她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博桑拉住王文旭的衣袖,转头慌张的说道:“快走,快带我走啊。”
王文旭早就想好路线,拉着博桑向包厢处跑去,拓跋旸踏着桌子飞身而上,拉着博桑的手腕,擒拿住说道:“博桑别想走,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博桑瞳孔放大,恐慌充斥着她的全身,呆愣的摇头,泪水疯狂涌出喊道:“我不,王文旭救我啊。”
王文旭被凶神恶煞的拓跋旸吓得一跳,惶恐的思考着,听着博桑声嘶力竭的尖叫,憋住一口气,拿出腰间的匕首向他刺去。
被突如其来的王文旭打断,拓跋旸不得不松开,眼色一沉,一拳打算他的手腕处,王文旭的痛呼一声,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博桑趁机甩开他的手,将王文旭推向前方,将药瓶打开撒过去,转身向后门跑去。
王文旭“哎呦”一声向拓跋旸倒去,拓跋旸立即向旁边移去,让他“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疼的他眼泪都流出来,喊道:“疼死我了。”
忽然,感到手上有些粉末,用手指一摸感觉不对劲,转头早就不见博桑的身影,惊慌失措的喊道:“博桑竟然丢下了我,这是什么药粉啊。”
他给博桑偷出了好多奇药,有的还好但有的可是致命的。
拓跋旸用衣袖捂住口鼻,连忙向后退去,一运功感觉全身无力,立即放松下来,皱着眉头调解着。
王文旭害怕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闭眼过了一会儿后,连忙爬起来,向后门跑去。
拓跋旸调解好之后,立即追上他,强迫他跪在地上,厉声说道:“博桑去了哪里,快说。”
王文旭又疼又累,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哽咽道:“大人,博桑她抛下我跑了,亏我还真心相待,而且小的从来没有惹过你,就放了我吧。”
他为博桑拼劲全力,到头来竟换来这种结局。
二十几年,他第一次对别人这么上心,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有了。
拓跋旸咬定他知晓,打算擒着王文旭去寻找,但想起江映雪他们,担忧的将王文旭绑起来。
抬起脚步走去,见底下的刺客都被逼到角落里,向四周看去,寻找着江映雪的身影。
见墙壁旁,江映雪两人想抱着,身上都是鲜血。
拓跋旸见此,将王文旭踹到一边,轻啧了一声,转身下楼走到她的身边,皱着眉头,担忧的问道:“江映雪,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江映雪眼中含着泪水,紧紧抱着意识朦胧的柳青风,急声喊道:“先回府中,他受伤了。”
听到她的哭喊,许多暗卫都转头看向这边,让刺客又欺身而上。
江映雪深呼了一口气,争取稳定下来,对暗卫下命令道:“你们争取将他们都活擒,之后再进行审问,我带柳青风回去。”
暗卫听取了她的命令,转身将强弩之末的刺客擒住,全力完成使命。
江映雪慢慢扶着柳青风起身,向外面走去,低声对他说:“坚持下,这就回去了。”
拓跋旸拿着武器将门砸破,也上前扶着柳青风,转头吩咐道:“你们别忘了楼上还有一人,把那人带上。”
江映雪费力的将他抬入马车,顾不上擦拭汗水,对惊慌的如问说道:“去将军府,我去找李培前来诊治。”
江映雪说完就要下车骑马,被意识模糊的柳青风牢牢抓住,虚弱的说道:“你陪着我。”
江映雪眼中又聚集起泪水,抬头忍住,坚强的对他说道:“我去给你找大夫,马上就回来找你。”
柳青风半闭着眼睛,依旧不松手,眼眸涣散着。
一旁的拓跋旸无奈的下车,向里喊道:“去哪里找李大夫,我去。”
如问连忙感激的看着他,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他,哽咽的说道:“可汗能不能驱车,属下能快速找到李大夫,这份大恩大德,小的一生记得。”
不等他反应,如问麻利的下车,向旁边的旅店借了匹马,向拓跋旸示意后徜徉而去。
拓跋旸脸色阴沉,捏紧手中的缰绳,压制着怒气,翻身上马车,扬起马鞭嘟囔道:“气死我了,与柳青风有关的人都没有眼色。”
将军府,待停车后,江映雪扶着柳青风慢慢下车,让府中的侍卫带他去院子里。
轻轻为柳青风整理着,慢慢解开他的衣衫,看到身上的伤害再次裂开,晶莹的泪水悄然低落。
江映雪连忙抹去,打来温水替他擦拭着,低声说道:“柳青风醒醒,看着我别睡。”
拓跋旸臭着脸瞧着,不屑的轻哼一声,转头眼睛黯然下来,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饮下了无尽的苦楚。
早就该放弃了不是,还在诓骗着自己。
放下吧,拓跋旸。
如问推开屋门,推着李培进来,急声喊道:“江小姐,我将李大夫带过来了。”
李培提着大药箱,重重的放到桌子上,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柳青风,轻哼一声说道:“受伤了还是不安分,江映雪留下帮忙,其他的都出去吧。”
拓跋旸放下茶杯,黑着脸提溜着如问,为他们关上门,凶狠的说道:“你这车夫,本汗要好好和你算下账。”
屋内,李培严肃的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动手处理着,淡然说道:“江映雪你不必紧张,大都是旧的伤口裂开,我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听到李培平淡的语气,江映雪松了一口气,点头打着下手,心疼的看着,不时揉一揉眼睛。
柳青风因为疼痛,紧皱着眉头,手指不时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