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鹤沉默,取出一小药瓶,浅笑递过去说道:“自然不会,可汗也要留意你的,只是有些话你不能乱说。”
侍卫抬眸,眸中带着死寂与渴求,艰难的抬起手臂,却发现根本够不到,握拳砸向地上,顿时铁链扯开血肉,血腥味扩散开来。
高鹤吸了吸鼻子,笑着将帮他将瓶子打开,向他嘴中倾斜着,蛊惑道:“喝了这个就解脱了,你什么也不会在意了。”
侍卫向前伸着头,乖乖喝完后坐着,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瞪向他怒吼道:“你又戏弄我,去死吧。”
说着,发狂的侍卫不顾一切的袭向他,高鹤连忙踹了他一脚,关好牢门,听着间接不断的惨叫,无奈说道:“上了入骨链还这般疯狂,这性子。”
他转身正要离开,就见缩着身子的花嬷嬷,眼中划过一丝幽光,走过去盯着她。
博桑与此人都不是他的人,没得玩了。
高鹤正要离开,花嬷嬷小心问道:“高大人,可知我的大人在何处?”
花嬷嬷指的是面具人,她已经按照命令完成了,不小心被捉住,眼下即将定罪,她还联系不上大人。
高鹤转身,勾起嘴角,瞳孔像狼盯着猎物般冒着幽光,开口道:“那位大人可是高贵之人,与我们一路却不同道。”
花嬷嬷一愣,心中猜想成真了,她已经漂浮在半空中,随时都能粉身碎骨,向他下跪磕头道:“高大人,请给老奴指条明路吧,老奴不想死啊。”
高鹤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带着些邪气,歪着脑袋看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还以为终于是个好玩具。
花嬷嬷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争取道:“老奴憎恨江映雪与柳青风,老奴不想死。”
侍卫就因为毫无斗志,才被折磨,她可不能让他失望,要先离开这里。
闻言,高鹤停住脚步说道:“说来听听。”
寺外,一名头戴官帽,身着暗红色官府的管事急忙跑来,走出门外张望着。
江映雪看到后,莲步走到他身前行礼道:“大人可是前来接应的?”
管事大体扫了一眼,见她肤白似雪,明眸皓齿,双眸平静如湖水,端庄有礼。管事点头说道:“定是江映雪小姐了,简直和柳将军描述的一样。”
江映雪眼中划过丝无奈,浅笑道:“麻烦大人带路,时间紧迫。”
管事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正事,从袖中拿出令牌给侍卫看去,解释道:“这是柳将军的命令,我将这两人带入,你们都不许声张。”
侍卫庄严的脸庞上露出惊讶,低头看到确实是柳青风的令牌,激动的行礼说道:“原来是柳将军派来的人,属下敬佩柳将军已久,今日看到令牌真是太高兴了。”
周围的侍卫都凑上来看了一眼,江映雪怔住,没想到柳青风在侍卫中的呼声这么高,笑道:“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我们都了解。”
管事怕闹出声响,引起不必要的危险,立即厉声说道:“你们可是在执勤,别给将军惹上麻烦。”
闻言,侍卫都回到远处站好,注目着他们走远。
管事在前面带路,拿了个小灯笼递给她们,解释道:“她们在最里面,那里有冷风还阴冷,你们都跟紧点,下官给你放哨。”
江映雪牵着小琴的手,慢慢走下去,小灯笼的昏黄灯光照亮着一片区域,能看到管事的背影。
里面越发阴冷,上面吹来的冷风让小灯笼差点灭掉,小琴害怕便贴边走着,“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听到附近的声响,连忙捂住嘴巴,屏住呼吸。
江映雪拿着小灯笼一照,原来是一条手臂,小琴的脸色煞白,这身体都快僵硬了,颤声说道:“小姐,这地方也太可怕了。”
江映雪见她害怕极了,从腰间结下护身符,系在小琴的手上温声说道:“它会保护你的。”
小琴深吸了几口气,转头见前方已经不见管事的身影,惊呼道:“小姐,管事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江映雪回头,果真前方空空,进寺时管事就心大,这样也不足为怪。拉着小琴的手说道:“我们能要多绕一会了。”
江映雪凭着灯光直行着,只是在这牢狱中,什么都是四四方方的,根本辨别不出方向,小琴茫然的看向周围。
江映雪觉得不妙,想起管事说的话,走向岔路口感觉左边带着冷风,拉着小琴慢慢走去,却都到死胡同。
与牢房的栏杆不同,这间是几乎封闭的,只有门上有个窗口。
江映雪贴近能听到铁链拖动的声响,心中疑惑,难不成这里便是关押侍卫与花嬷嬷的地方?
小琴凑到她的身边,小声说道:“小姐这怎么看也不是,咱们还是去找管事吧。”
“砰”的一声,似乎是踢了一脚墙壁,小琴吓的摔坐在地上,眼眶微红,颤声说道:“这肯定不是他们,定是死刑犯。”
侍卫已经快崩溃了,被废掉手臂的他没精力踢出这一脚,花嬷嬷更不可能,里面怕是凶恶之人。
江映雪淡然起身,看这牢房与众不同,走近牢门淡淡说道:“打扰了,刚刚是吵到你了吗?”
蓦然,牢门的窗口上出现人脸,只是脏兮兮的看不出什么,倒是一双警惕的琥珀色瞳孔倒是瞩目。
他看到江映雪的淡然,用力撞击着牢门,让门上的三把锁发出抨击声。
江映雪皱起眉头,没想到他那么疯狂,淡然说道:“那就是打扰了,我们离开。”
接着,扶起地上的小琴,两人就要走到尽头时,那人口齿不清的含糊道:“救我出去。”
江映雪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坚定的眸子,正要走过去再询问时,管事颠颠的跑过来,急声说道:“江小姐,下官一回头就发现你们不见了,简直急死我了。”
管事一脸的满头大汗,确实是一路跑来的,见她们待在这里,连忙催促着:“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咱们先离开这里,省的他再发疯。”
江映雪眼中带着疑惑转头,随着走出去问道:“管事,那间牢房很不一样,里面关着谁啊。”
管事想了想说道:“下官来的晚,这倒不清楚。只是他杀死一个狱官,伤人更别说了,还是离远点好。”
江映雪心中疑惑未解,只能询问他人了,跟着管事绕了几个弯停下。
管事拎着灯笼,用光亮看到一老太太蹲坐在墙角,向江映雪说道:“江小姐就是这里,旁边便是侍卫,下官在外面放哨,要抓紧时间。”
江映雪点头后走向花嬷嬷,见她一夜头发全白了,低着头永手指在地上写写画画,说声叫住她:“花嬷嬷,这才一天而已,都快认不出来了。。”
闻言,花嬷嬷一脸不可思议的抬起头,额头破开已经凝固了,皱着眉头,试探说道:“江映雪你是来看我笑话还是别有目的?”
高大人已经答应下来,她还是有余地的,现在可不能出岔子。
江映雪一愣,没想到她如此淡然,走近问道:“都不是,博桑是你送走的吧,倒是忠心耿耿。”
花嬷嬷苦笑一声,说道:“要让你失望了,我并不知道她的下落,我的主子并不是她,我现在被抛弃了。”
大人一直带着面具,从未露脸,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他。
她不说,江映雪一点都不吃惊,平静的说道:“博桑给拓跋旸下药,两次药粉都不是普通可见的,都是出自江湖。而且你们的高大人只信任心腹,你不怕成为第二个耿秋生吗?”
花嬷嬷目瞪口呆,起身抓住栏杆紧紧盯着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高大人的,耿秋生是太傻,而我可不会,我迟早会逃出去的。”
就算江映雪知道又如何,她不说侍卫没法说,谁又能奈何高大人,只要出去后,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江映雪后退一步,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她浅笑道:“是吗?”
花嬷嬷怔住,立刻尖声喊道:“江映雪,你竟然骗我,你根本不知。”
双目瞪大,眼中全是悔意和错愕,刚刚高鹤指明他很在意会不会暴露,现在她被骗着说出了嘴,他定不轻饶她的。
见识过高鹤的手段,花嬷嬷不禁颤抖起来。
小琴在旁边呆住了,她听说过高鹤,人人都将他清正廉洁,爱国忠于君。只有同僚的岳大人反驳过,后来被指认抹黑高鹤,就不再喜欢参加宴会。
所以,这次的庆宴岳大人也未来,宴席身边的小姐还谈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