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见她气充志定,不禁拍案而起,朗声说道:“为父相信你,柳家小子冷淡又如何,将什么都搞清楚,我家的女儿定能收拾的他服服帖帖。”
说完便摸着下巴,他原先还以为江映雪会一蹶不振,结果却这么倔强刚强,果然是江家人。
江映雪见他如此自豪,也展开了笑颜。
柳青风定有原因的,他来找她,甚至避着江家,那她便主动迎上去,探个究竟。
两人在书房谈论了一番,江海将京中情势告知与她,并嘱咐她小心随柳青风身边的女子,她过于神秘,总让人感觉到危险的感觉。
江映雪点头,一番叮嘱后,天也渐渐黑了。江映雪回到房间,见小琴哄着永乐和永平,两个小孩看着小琴手中的拨浪鼓,笑的天真烂漫。
江映雪见此勾起嘴角,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温馨。小琴不经意的转头,发现江映雪不知何时就在那看着了,笑着向她说道:“两位小姐今天都很开心,笑的次数也多了,刚刚还吵着要找找你那。”
江映雪笑着走过,蹲在床边半抱着她们,亲了亲她们的小脸,说道:“永平,永乐想娘亲了没有,娘亲可想你们了。”
永乐紧盯着江映雪,过会儿又四处张望,找不到之后只能眨巴着大眼睛,问道:“爹那?”
听着那童稚的声音,似乎像一把利刃刺向江映雪的心,在怎么伪装坚强,她也会难过伤心的。
小琴怕勾起江映雪悲伤的情绪,连忙说道:“之后小姐会陪你们呦,还能出去玩那。”
永乐闻言笑的左右摇摆,真是憨态可掬,让江映雪慌慌扶着她,永乐反而更肆无忌惮,用力向后仰去。
逗了她们一会,江映雪打算和江宏利商谈下,永平却在后面念叨着:“娘亲。”
听着这糯糯的声音,江映雪只能又回到她们身边。
永平拿着手中玩具塞给她,之后抓住她的衣袖,小手抓的极紧。江映雪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永平娘亲不走了。”可就是拽不下来。
永平头上扎着两个小辫,清澈的黑瞳带有些慌张,江映雪便抱着两个小家伙,哄着她们睡觉。
与江宏利商谈的事就明天吧,有这两个粘人精真是哪里都去不了。
江映雪弯起嘴角,听着永平和永乐浅浅的呼吸声入睡了。
次日,江映雪早早就醒了,舒展着身体,昨晚她睡得可真香。
轻轻吻了吻孩子们,洗漱好后便去练武场去找江宏利。
清晨,江宏利穿着的薄衫早就湿透了,自从江映雪失踪后,他拜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沈连为师父,开始勤练武功,为了想柳青风那般厉害,可如今却大不相同。
江海调查过沈连,自小在山中跟随师门长大,在弱冠时便下山四处游历,不爱钱财爱江湖。在城外救了江宏利之后,他非要拜沈连为师。
当江映雪踏入练武场,沈连转头看去,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沈连白衣飘飘,与满身是汗的江宏利大不相同,江映雪点头,走到他的身边说道:“沈连大侠辛苦了,我这个弟弟很是顽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麻烦多担待。”
沈连看着江宏利说道:“公子资质不错,加上勤奋苦练定能获得一身本领。”
在两人交谈的功夫,江宏利打完一套拳走过来,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朗声说道:“师父与姐姐在聊什么,是觉得我打得不错?”
“那也是沈连大侠教的好,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辜负大侠的栽培。”江映雪拍了他一巴掌。
江宏利连忙后退散步,一脸惊讶的说道:“姐姐好掌法,我实在佩服。”
江映雪捂嘴笑着,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顽皮,跟着沈连习武定能保护好自己。
江宏利向沈连说明拳法已经练完,想跟着江映雪出去一趟,沈连点头应了。
姐弟俩走到湖中央的凉亭中,江映雪为他沏了一杯茶,江宏利一口便饮尽,又自顾的倒了一杯,喝完说道:“姐,你的事情我有打听过,但不管怎么样,我觉不会让你受欺负的。”说着看比划了一下。
江映雪浅笑,说道:“你还是跟着沈连好好练武吧,我会解决好的。听说你曾闯进神秘女子的包厢,可有这事?”
江海告诉她,江宏利见柳青风与神秘女子动作亲密,不顾仆人的阻挠闯入过一次,有沈连在身边倒也安然无恙。
江宏利一听,脸上都涨红了,气愤的说道:“是的,柳青风有事出去后,我便奋不顾身的想看下究竟是谁,但柳青风回来的很快,未看清便被柳青风阻挠了。”
那天,他见柳青风带着一妙龄女子,却未见江映雪。向前问去只是敷衍回答,他要上前却被仆人拦下,之后便进入包厢差点被打伤,幸亏沈连及时赶到,又救了他一次。
沈连是江湖人士,本就无意这些事情,帮了他两次,江宏利也感到惭愧。
江映雪蹙着眉头,看来那女子并不愿与面视人,极有可能在京城,有人认识她。
江宏利想了想继续说道:“那女子五官分明,鼻梁高挺,见到我很是惊慌,连忙捂住脸。”
江映雪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想,既然如此就试探一下。
过几日皇上将召开赏花宴,大臣带着家眷到场赏花,就着为各自的儿女筛选良人。皇上怎么不会撑着这个机会,来探探那女子的真面目。
两人坐在凉亭重,微风拂面很是畅意,一颗石子被扔到湖中,泛起层层波浪,缓缓蔓延着。
将军府,侍女忙将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起来,小心的快速退了下去。
榻上一美艳女子拿着茶杯向地上摔去,满脸都是焦急,向侍女问道:“将军怎么还没回来,有说什么吗?”
旁边的侍女连忙摇头,小声说道:“回姑娘,将军要待在军营,还没有回什么。”
话没说完,侍女就被打了一巴掌。打得脸向右偏去,脸上已经红肿,眼泪从眼眶中淌下,但侍女不顾这些,连忙跪下求饶道:“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命。”
这姑娘与柳青风一同回府,刚刚开始最是体贴照顾人,下人也都很喜欢她,但当将军稍有不如她意,就开始打骂仆人。
之前有位侍女换茶,多说了一句话,被这姑娘悄悄杖毙了,将军不在府里谁也没法救她,仆人都不敢出一点差错。
“你是什么语气,将军不回来你很高兴是不。”声音尖利,让人不寒而栗。
榻上之人目中含怒,五官分明,隐隐带着丝戾气,正是失踪的博桑。
侍女不停磕头,哽咽道:“姑娘不是的,奴婢没有,奴婢正回答姑娘的问题。”
博桑撑着脑袋,低头看着侍女将额头磕破,幽幽说道:“你这下作的东西,还敢狡辩,给我带下去,杖责二十。”
侍女害怕的抬起头,杖责二十基本就要了她的命,连忙哭喊道:“姑娘,饶命。”
博桑未瞧一眼,侍卫见她没说什么,只能受命拉着侍女向外走去。
“做什么吵吵嚷嚷的?”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博桑连忙起身,拿着手帕摸着眼泪,哽咽说道:“这侍女竟然胡言乱语,说青风在外面有人,我才不会相信,这才要责罚她。”
说着,将手帕下移,看着他的眼色。
侍女刚要抬头向柳青风求救,就被旁边的花嬷嬷按下了头,低声说道:“闭嘴,小心家里人。”侍女只能将冤枉往肚子里咽,泪水无声低落在毛毯上,打湿了一片。
“什么时候府内可以嚼舌根了?”柳青风淡淡说道,博桑见此心中一喜,但他接着说着:“下不为例,都下去吧。”
博桑拿着手帕的手一顿,接着在眼睛周围擦了擦,扭着身子到他身边,看着仆人慢慢退下。
博桑扶着柳青风坐下,帮他按摩额头问道:“青风,今天头还疼吗?”
回到京城后他就一直头疼,十分着急做什么,总觉得忘记了什么。柳青风皱着眉头说道:“好多了,马上就百花宴了,你陪我一同前去吧。”说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