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挺直身子,朗声说道:“我无罪,不能听信谣言断然就定罪。”
她从未与外人联系,更没有向他人通风报信,谋害拓跋旸。
一旁的拓跋契此时却主动说话:“江映雪你口口说自己无罪,但你枕头里的信却证实了传闻,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江映雪一愣,她何来的信,一道目光向她袭来,她转头看到博桑正凶狠的看着她。
是博桑,为何要治她于死地。
“什么信,我未曾向他人写过信。”江映雪盯着拓跋契说道,如果拓跋旸身亡,最大的受益者便是他了。
拓跋契冷哼一声,冷冷说道:“你被捉捕按令搜查了你的帐篷,在你的枕头里发现了这封信,查看后激起了民怒。”
说着从侍卫手里拿出一封信,周围的人看到后喊道:“杀死江映雪,为小可汗保持。”
侍卫拿着信展开,向周围的人一一查看,江映雪也凑过脸去看,被侍卫嘲讽道:“亲手写的还要看,是在确认是哪封吗?”
江映雪瞥了他一眼,淡然的说道:“只是好奇怎么来诬陷我的罢了。”
侍卫脸色难堪,瞥了一眼她,收好信向拓跋契走去。
判官见此打算定罪,向乌兰图雅询问什么刑法,但她只是淡淡扫了判官一眼,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眼眸微垂让人不知她在思索什么。
拓跋契看向阿来夫,示意他的不满,接着看向博桑。
阿来夫明白了立马行礼退下,到博桑身边说道:“乌兰图雅并没有将江映雪治罪的意思,接下来该怎么办?”
博桑直盯着台上那人,阴沉说道:“拓跋旸已死,乌兰图雅还不将江映雪处死?”
她苦等了这么久,花费了多少心力,现在竟然告诉她这个结果,果然靠他们是行不通的,还要她亲自来。
她转身对阿来夫淡淡说道:“我自有办法,你协助我便好。”
高抬着头颅,提前享受着胜利的喜悦,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
阿来夫微微点头,隐藏了身影。
判官慢慢从台下走下来,犯愁着该怎么做,埋怨看着江映雪。
江映雪慢慢走向台边,侍卫见此伸手拦住她,她微微一笑说道:“别紧张,我只是说几句话罢了。”接着,环看四周说道:“我一弱女子,不求财不求权,养伤后开始适应漠北。拓跋旸是我的恩人,我与他见面屈指可数,哪会知道他的踪迹并告知他人。我思索已久,诬陷我无非是让我做替罪羊,而我的身份也极为敏感,还有比我跟适合的吗?”
博桑见不少人开始嘀咕,忍不住冲上台喊道:“火把节那晚,你与一陌生男子相聚江边,定在那时与他人串通。”
她亲眼见江映雪与一俊美男子私会,让拓跋旸心生私心,却又勾引其他男子,江映雪她凭什么。
江映雪冷冷看向博桑,嗤笑道:“你真的想把所有之事都抹黑一遍,火把节当时有重兵把守,保护安全,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这里喽。”
瞥了一眼博桑就转移了视线,那眼中的不屑让博桑准备的一切,全部打乱了。博桑脸上略显慌乱,咬了咬唇假装镇定。
底下人的人也发现情况,意识到博桑就是针对江映雪,两人之间必有仇恨,端起看热闹的样子。
博桑觉得形式不见得好,更不想看到江映雪得意的模样,咬牙说道:“我之前在京城听闻江映雪和皇上有关系,定是京城派来的奸细。”
此话一出,乌兰图雅立即张开眼眸,里面锋芒毕露,站起身来喊道:“博桑,你最好不要再胡言软语,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博桑被乌兰图雅压迫的喘不上气来,心里七上八下,坚持说道:“夫人,确实如此。之前小可汗在京城受伤,就是江映雪害得。”
江映雪双眸睁大,眼中闪过一丝失措,乌兰图雅伤心过度,听到这话自然不会轻饶她。
底下的人又开始喧哗,人头攒动,听的乌兰图雅心烦,按了按额心,让人维持好秩序,莫要再喧哗了。
可这些消息传出这么能安稳下来,乌兰图雅一拂袖将桌上东西甩了下去,清脆的破碎声让嘈杂声消失下来。
乌兰图雅见江映雪没有反驳,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厉声吩咐道:“依法处理,绝不姑息。”说完便撑着头假寐起来。
听到这话,判官向拓跋契使了个眼神,拿出公文念道:“江映雪透风报信,蓄意谋害小可汗,拒不供认,按照法规应当死刑。”
听到这话,博桑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朗声大笑,不在支撑身子,慢慢趴在地上不顾仪容。
群众拍手称快,他们才不顾会不会有冤情,只在意个结果罢了。
江映雪失神落魄,垂下眸子露出苦笑,被士兵推上牢车重新带往行刑场。
拓跋旸见此故作伤心的说道:“没想到我那苦命的侄子,没想到竟然败在一女子手中,真是让人喟叹。”
乌兰图雅听闻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只是贼人心狠,乌恩还是保下了军队,未敷衍塞责。”
她的乌恩刚走,她不允许他人说他半点不是,就像听到江映雪害乌恩受伤,她就默许江映雪受死刑一样。
拓跋契并不在意她说的话,走到台前说道:“狨国在虎视眈眈,我们却一直隐忍,必须让他们见识下我们漠北男儿的英勇。拓跋旸已经身亡,我便接下重任,带领着大家冲锋陷阵,给拓跋旸报仇,好给我的哥哥拓跋埙个交代。”
乌兰图雅睁开眼睛,眼中充满吃惊,她的儿子尸骨未寒,拓跋契就接着争取政权,真是野心勃勃。
乌兰图雅立刻站起身来,推向拓跋契,嘶吼道:“乌恩刚身死,你就要争夺政权吗?不,你之前便已经计划好了。来人,将贼心的拓跋契捉起来。”
拓跋契淡淡看着乌兰图雅,嘴上带着玩味,小声说道:“是又怎样,拓跋旸死后不该是我继承吗?而且谁还会听你的。”
听到这话,乌兰雅图大口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却未见一人向前擒住拓跋契。脸上闪过慌张,顿时明了,拓跋契早就蓄谋已久,今天将侍卫士兵换成他都人,指不定乌恩的死也是他策划的。
她的脸上全是悲伤,转头凶狠看着拓跋旸,厉声喊道:“拓跋契,你设计谋害乌恩,为了就是坐上可汗之位;你冤枉江映雪送信,为了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让江映雪受死刑,为了名正言顺的收回兵权,你好狠,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着,就拔下头上的簪子,想要与拓跋契同归于尽。
还未近身就被侍卫一把抓住,将簪子甩了出去,捆住了乌兰图雅。
拓跋契弯腰看着她,慢慢说道:“是又如何,一切都成定局,你就做好你该做的事,别妄想推翻我。”
乌兰图雅恶狠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动弹不得只能嘶吼道:“拓跋契,你为了政权杀害乌恩,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我诅咒你。”
拓跋契慢慢直起身子,嗤笑着。转身对众人说道:“夫人知道拓跋旸身死受刺激太大,今天又得知儿子被贼人所骗受伤,刺激过大疯癫了,我会安排好的。”
乌兰图雅被捂住嘴,发不出声音,又背对着众人,只能流泪发出“呜呜”声。
众人听到后只能哀叹一声,不由觉得造化弄人,拓跋旸那英俊青年说没就没,连他的娘亲也疯了。
拓跋契见此很满意,尽管计划有些突变,但他终于做到了这步,朗声宣布道:“明日以可汗的身份,带领大家向狨国发起抗争,让世人重新认识漠北人。”
下面一下沸腾起来,许久没有这么激动人心了,纷纷高举起双手。
“拓跋契,你休想。”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让喧哗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