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可能一开始是真的没打算让易玲珑掺和进这件事的,正如华荣月所说,“假货”就应该偷偷藏着就了,出来的次数越多,看破的人越多。
后来很明显他们又改了主意,所以当华荣月看见六扇门给她的信时是有点懵的。她被批准可以凭借着易玲珑的身份去争夺这个英侠榜的位置,而且还是越高越。
华荣月放下信时表情很震惊,扮演易玲珑这个角色虽然于她来说在需要头疼的范围之内,令她头疼的是六扇门这超乎寻常的骚操。
什鬼?这难道是什六扇门的阴谋吗?六扇门如果还有正常人怎答应这个计划?等等,莫非……是她的身份已暴露了?
华荣月开始疑神疑鬼了起来,成天寻思着是是六扇门察觉到了她的身份,于是把她当做免费苦,利用过后就地销毁。
其实她担心的这些事并没有什必要,六扇门也是突然抽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是由于之前的颜盛和六扇门里面的人交涉后,双方达成了一致,才选择了这种做法。
假货总露面终究是被怀疑的,这是其一,此外华荣月本身的天赋已大大出乎了六扇门原本的预料,六扇门也在考虑培养一下华荣月,而是把他单纯的当做一个用过即毁的消耗品。
能让六扇门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是很难的,因为这里面包含了无数的风险,如果华荣月是个惊世天才,那承担这样的风险就更没必要了。
而这一切风险做出担保的人正是颜盛。
他信誓旦旦的说华荣月是个可塑之才,能一直把他藏在六扇门中,要让他在江湖中也留下自己的名声,即使是以易玲珑的身份留下来的。等日后一切结束真相大白之日,就是“华荣月”这个名字响彻江湖之时。
颜盛就因为这个跟六扇门的人扯皮了几天,最后多亏了坐镇在华荣月背后的那位大佬支持才把这件事给定下来。
当然这一切华荣月都知道。此时最让她担心的则是另外一件事。
——易玲珑本人的反应。
自打那天她打开信件后,易玲珑就安静的像话。
无声无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安静的像是存在一样。
这跟这姐一贯的行为符,毕竟她是看见个老刀客都出来嘲一下华荣月笨手笨脚的人,这怎可能出来刷刷存在感了?而且她说话,华荣月怎知道她是开心还是开心的啊。
——老实说,在华荣月的心目中六扇门的命令可有可无,大了卷铺盖就跑路;江湖的名声更是如此,穿越前华荣月早就已适应了平凡安稳的生活。
真正能左右华荣月的的的确确有一个东,那就是易玲珑的态度。
因为归根结底,华荣月在江湖的身份都是“易玲珑”。
那缕游魂能说话,能被触碰,甚至像连本体意识也全无,是华荣月总觉她应该是能“看见”的,尽管她有时做出任何反应。
华荣月有时候也由自主的想,如果她能“看见”,那她自己目前所做的这一切有什样的感受呢?是满意还是满意?还是屑一顾?
如果再来一次,她是选择再重复一次辈子的过程,还是像自己这样远离这一切,重新开始呢?
……
百晓生虽然被说的很神,是华荣月知道这人究竟神到了什地步。
武侠世界中的一些事其实都是能细究的,就像大智大通,实则应该也算是另一个版本的百晓生,其实真身是个妓院里的龟公。因为妓院里各路客人都有,所以他能探听到很多的消息。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妓院中能探听到的东究竟能有多少呢?总可能天底下所有的大侠都跑去妓院溜达了吧?
反过来说这个百晓生,他获取情报的方式又是如何?莫非也是在妓院里当龟公?到时候出现在英侠榜的名字是“华荣月”还是“易玲珑”还是“易玲珑伪装的华荣月”呢?
如果这位百晓生真的那神,那他说定能知道六扇门都知道的一些东……如果这个百晓生比较符合科学,那他应该是探进六扇门的“目”里。
华荣月低头记着账本,面前突然走过来了一个青衫男子,身后背着一个小小的背篓,背篓里有着几卷画,着她道,“帮抓一副药。”
“哎,来了。”华荣月接过了药方,拿过了几张纸铺在桌子,取出小秤开始撑药。可是她抓了两味后眉头就皱了起来,按理说她管抓药就了的,可是面前的这副药……
“您等一下。”华荣月轻声道,“您这个方子没见过,找大夫过来给您看看。”
她转身拿着药方准备给齐大夫看看是是她搞错了,其实百草堂也常有人拿着方子门抓药的,华荣月这长时以来也算是认识了少方子,如果有的方子太怪齐大夫帮着改改,她一眼就瞧着这方子有些,里面有几剂相冲的药,自己拿准,想去问问齐大夫。
“用去找。”面那个看起来像是白面书生的人抬头看了华荣月一眼,“懂药理,按着方子抓就行了,剩下的用多问。”
华荣月见此也在多话,按照方子抓,用纸包裹起来,再用绳子系成了一提递给了面的人。在递给他的一刹那,华荣月突然感觉到了一件事。
——那人正在观察她。
是和一个普通药徒的那种面面观察,而是一种更加别有用心的观察,甚至可以说的是打量,他隐藏的很深,所以华荣月也有在递给他包裹的一刹那才有了这种感受。
华荣月下意识的调整到了人畜无害的状态,甚至着他漏出了一个浅浅的容,说了声“慢走”。那人提着药转身想走,却偏偏赶李静怡后面出来。
陌生人的打量于华荣月来说已非常熟悉了,她并觉这有什,是离家出走的李静怡,而且她的目的很明显,几乎是直奔着华荣月来的。
那一瞬,华荣月心里就喊了一声。
李静怡的身份是绝能暴露的,而且她还是个小孩,并且和自己认识。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盯,那很有可能遭毒手。
没等李静怡过来,华荣月就一个瞬移过去,挡住了李静怡的脸。
她瞬移过去那一刹那,青衣的书生似乎是眉毛轻挑了一下,于华荣月武功的样子蛮惊讶似的,随即看了看个子矮矮的李静怡,并没有多说什,转身离开了百草堂。
华荣月松了口气,转而又叹了口气,管怎样没暴露李静怡就算是事,看来她又要守夜几天了。今天来的这个人奇怪,要她说平时来的人她都能猜出一二分他们的目的的,是今天来的这个她却有些猜透。
易玲珑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说明这人真是个在江湖没露过面的人,是他居然摸到了这里来,具体什目的清楚,反正也着实是个容小窥的人。
李静怡被她这一下弄有点懵,华荣月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了一下她。随即又带她进了后院,让她这几天尽量要出门。
大概是江湖风波将起,所以什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华荣月一大早的被打扰了心情所以有些爽,能低着头把愤怒泄在药材,把它们碾成粉末。
睡醒了的萧翰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拿了份神似古代地摊文学的东,在华荣月一边磨药的时候一边问她,“你说这次的英侠榜怎排名?”
“这哪知道。”华荣月说。
“觉咱们隔壁姓江的那小子绝能占一席之地,其余的……”萧翰道,“或许还有方寸机?”
他没提易玲珑,华荣月也没提。她回想着当时易玲珑究竟是怎一步步获取的名声……无外乎就是做下了几件名震江湖的大事,包括几次堪称是典的刺杀,然后一步步的获了名望。
江湖的事也就是这样,一批又一批的新人跳进来,一批又一批的老人死去,死着死着就现活下来的没几个,而在这样残酷的环境里活下来的那些人最终也就成了江湖的大人物。
所以踏入江湖干嘛?
华荣月知道刺杀这个出名的路子是绝能再走了,她也完全下去手。是百晓生终究是神,华荣月觉他能让一个无名之辈所谓的“英侠榜”,尽管江湖中所有人都说那是最公正的排榜。
可是去自杀,改去行侠仗义,又太符合易玲珑的性格。
无下手的华荣月在百草堂里默默地捣药,突然萧翰凑了过来道,“话说你在外面也算闯荡了这多年了,有没有遇见过什有意思的故事啊?”
哎?有意思的故事?
华荣月愣了一下,易玲珑遇到的还真挺多……过她像也知道少。
呃,她说的是亲身历,指的是她看过的武侠小说的确少。要她说她早就受够了万浮莲看的那堆小说了,看的辣眼睛,简直是拉低了她身为现代人的审美水平。
或许是今天有些闲无聊,华荣月居然讲起了平日里绝讲起来的故事。她讲的故事通俗易懂。老少皆宜,里面男女老少,各种人都有。
……其实就是古龙。
华荣月的记忆绝是没办法把这故事全部背出来的,是古龙小说有个比较厉害的地方,就是人物十分鲜明,她就很干脆的用类似于大白话的方式介绍了一下剑神和剑仙这俩人,开头就是“曾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认识两个学剑的……”
就在华荣月讲的时候,刚刚百草堂离开的那个人知什时候又走了回来,坐在面的茶棚里跟着听。
慢慢的,华荣月的周围围了一圈的人,几乎附近这一片的人都被她的故事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