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月朝着西街跑了去,西街指的是十八亭的西街,华荣月跑去了之后才惊讶的发现那地方离吴画师住的地方不远。
但是现在不是需要惊讶的时候,她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很明显不现实,倒不如直接去问对这一片熟悉的人了。华荣月绕了弯之后直接朝着吴画师的小店跑了去。
她猛的推门进去后,吓了吴画师一跳。
“是你啊,今天你来干嘛?”吴画师愣了一会后问。
“请问,你知道这附近搬来的一男一女住在哪里吗?”华荣月喘着粗气问。
“啊……他们啊,应该再往巷子里面走。”吴画师给华荣月指了条路。
华荣月没心跟吴画师叙旧了,得到了具体位置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去,只剩下吴画师一人坐在他的店铺里,手里拿着画笔勾勾画画。
了半晌,他忽然轻轻一。
“好像……跟上次看起来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华荣月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确实是有点傻,虽然这在她的观点里应该是十分正常的举动,但是现在想想确实是有些超出了目前的这时代。
就是大家遵循的潜规则,如果你不遵循的话恐怕会被看做是傻子疯子,华荣月其实不是大胆到能够挑战潜规则的人,只不一条人命在她心里还是蛮要的。
而且华荣月来之前做评估,她觉得那侣中的疯子男人应该……是打不她。
嗯,毕竟易玲珑就是天下第一疯,她好歹师承易玲珑,对方再怎么疯,不会疯她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华荣月一往直前的来到了那屋子里,门是紧锁的,从面看里面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屋子很矮小,门口有着很凌乱的篱笆墙。
华荣月敲了下门发现没人应后,果断的一脚踹开门然后走了进去,进去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还是朝着房间里面走了去,进去后映入帘的第一幕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华荣月的眉头皱了一下。
她环视了一圈房间,看着这破旧又狭小的屋子里唯一剩下的一些家当,走到了一小小的衣柜旁,对着后面喊了一声,“出来。”
……
吴辞刚才说错话后良心就一直很不安。虽然那不是他有意的,但是终究还是让他的心里像是堵了一根刺。
人家说不能当着秃子的面说光吗,他这是当着走火入魔的人的面说疯了。虽然这者的意思有些不同,但是华荣月走之前朝着他这边看的那一,更是让他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明明他说的是实,就连嵩山派的人自己不管那姑娘了,他还要去,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吴辞以前一直听说华荣月做事认真仔细,而且还容易较真,他之前一直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这次是真的有所体会了。他明显看得出来这次华荣月是真的较真了,而且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那种。
较真在这种事上……哎呀。吴辞觉得自己跟着头疼了起来。
他虽然对于掺和嵩山派的事没什么兴趣,但是他对于华荣月自己跑去的事还是有点良心负担的,他总觉得自己当时要是不说那句话,对方不会一言不发的直接跑掉。
而且离开之前,对方停下来看了他一,中的绪明显的是错愕。
是在说完了那句话后,吴辞自己才突然意识到——对啊,面前这人,他确实是一疯子啊。哪怕看起来再像正常人,他依旧是一疯子啊。
吴辞在这边纠结了半天,最后居然朝着西街的方向走了去,他一边觉得自己现在跟着去好像没什么用,一边很诚实的就跟着走去了,自己对自己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去看看吧,毕竟对方是走火入魔的人,万一中途出了什么事呢。
吴辞在心里这么自己安慰自己到。
……华荣月看着躲在柜子后的那女生,脸上的神很是惊慌,再看看她的体仿佛在不停的抖动着,又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那具尸体。
是男人的,角下有一颗鲜红的泪痣。
……所以是妹子把男人给反杀了吗?
华荣月在脑子里考虑一秒这念头,但是紧接着看了看姑娘娇体弱的样子就打消了这念头。
她伸手想去把吓坏了的姑娘拽出来,结果姑娘看见了她角的痣,大概是已经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所以一劲的尖叫,还往后躲。
华荣月只能双手抓着她,一边把她往出拉,一边小心的说:“没事的,不要怕,我脸上的痣不是红色的,不要害怕。”
这她平时自己不稀罕理睬的理居然在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华荣月觉得真是世事难预料。
大概是华荣月丝毫没有攻击性的长相帮了忙,好说歹说下姑娘总算是跟着她走了出来,华荣月把男人的尸体拉到了另一屋子里,虽然面前的这场面有些搞不太懂,但是还是不要让姑娘再看到这景象为好,这姑娘的绪快要崩溃了,再看这说不定立马可以跟十八亭原住民们相亲相爱。
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华荣月看见了男人颈部的伤痕,然后看见了地面上的血迹,她微楞了一下,睛在姑娘和男人上绕了几圈,终于还是把尸体拖到了一边。
所以等到吴辞终于找上门来的时候,他看着大敞着的门有些茫然,又听见屋子里面有女人的哭声,连忙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却只看见华荣月正坐在一正在哭泣着的姑娘旁边。
吴辞一愣,他心说那女人居然还活着?
他又看了看华荣月,他正坐在女人的旁边,低着头,睛直直的看着前面,像是微微的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那姑娘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样子还是很漂亮的,气质不错,手上有着一层薄薄的为练剑而出来的薄茧,应该就是那嵩山派的姑娘。
吴辞不明她为什么还活着,而且为什么会哭成这样,他想问华荣月,但其实对于面对华荣月这件事还是有一些尴尬,所以就只能跟着姑娘搭话。幸好从刚刚开始华荣月就一直坐在一边不搭话,即使是对于他的到来没什么反应。
这种反应其实本来就有点奇怪了,但是当时吴辞却并没有多想这。
他的鼻子捕捉到了房子里奇怪的那种味道,于是跟着味道慢慢的来到了隔壁的一屋子里,看见房间中央有着一块用布蒙着的凸起,吴辞走去掀开,猛的吓了一跳。
他又把布盖了回去,心说这是……华荣月下的手吗?他刚刚来的时候就顺手做的吗?
不,等等,不对,如果人是刚刚死的话,不会像刚刚看到的那样僵硬……
他又低下头去看了会,慢慢的和刚刚的华荣月一样发现了男人脖子上的那道伤疤,同时还发现了他手中那把已经攥的死死的刀。
男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手上的刀已经拿不下来了,刀刃上有着干涸的血迹,但这血迹不是别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他……应该是自·杀的。
华荣月从刚才开始脑子里就一片浆糊,似乎是有声音喋喋不休的在她脑子里说话,她对于这种况倒不是没有经历,一般来说这种声音总是伴随着无穷无尽的幻觉,华荣月只能不停地劝脑子里的那声音别吵了,安静一点。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刚刚看见的那画面刺激了脑袋里面的这声音,但是华荣月是一直低着头,她在克制自己的绪,害怕自己突然失控。
吴辞有些恍然又有些茫然的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看着坐在那边的华荣月,突然意识到他的状况有些不太对,为他看见他的手好像是抽搐了一下,这一下简直就像是警报一样一下子在他的脑海中拉响了。
他顾不得刚才还觉得和对方说话觉得尴尬,直接走去问,“怎,怎么了?”
一天前,如果让他赤手空拳的离一疯子这么近,吴辞肯定觉得那是疯了。
但是现在他居然下意识的就去问华荣月怎么了,尽管把手伸去后才后知后觉的到害怕。
华荣月被他碰了一下后仿佛从一梦中醒来了一样,体猛的抖了一下,然后猛的抬头看向了吴辞,那一瞬间,吴辞几乎觉得自己从对方的里看见了一闪而的红色。
吴辞突然捏了下华荣月的肩膀,把她捏的生疼,她才一下子从各种各样混乱的幻境中脱离了出来,脱离出来那一瞬间,浑仿佛出了一汗。
幸好……华荣月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
她靠在一边的墙上,整人有点昏昏沉沉的觉,只能听旁边人的谈话。
吴辞似乎是很小心的问了句那姑娘,“里屋的那人……就是跟着你一起跑出来的那人吗?他……是自·杀的嘛?”
姑娘沉默了一会后,用沙哑的声音道,“是。”
华荣月听着耳边的声音似乎又要蠢蠢欲动的钻出来,强把它按了回去。她忽然站起来,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吴辞在后面喊了声,“喂,你去哪?”
可是华荣月的速度太快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面就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