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一脸凝重的道;“采花蜂不是一个人。”
酒霸武辛闻言,却是一拍桌子暴跳起来道;“那畜牲当然不是一个人了,人哪能做得出这般缺德事来。”
凌枫瞬间吐血,这酒霸武辛不仅憨厚直爽,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老是会错意。
孟清姿忍不住抿嘴噗嗤一笑,随即一脸正肃道;“公子,你怎么确定采花蜂不止一个人?”
“因为……”
凌枫还来不及开口,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跟着传来张玉成的声音;“小枫!”
凌枫收回发簪,站起身走至门口开门,只见张玉成和其四个修为高深的家丁出现在眼前。
张玉成透过凌枫身旁看了看屋里坐着的两人,随口客气道;“武前辈和孟姑娘也在呀。”
酒霸武辛和孟清姿闻言,冲他打招呼道;“张公子!”
张玉成点点头,随即对凌枫道;“小枫,我的四个下属昨晚追采花蜂至镇外一处偏僻地方,在那里发现了我后娘的随身衣物,等下一起去现场看看吧。”
谁知凌枫摇摇头道;“玉成大哥不必去了,我这里也有新的发现,进来说话吧。”
随即将张玉成等人请进屋里,然后关上门回到酒霸武辛和孟清姿身旁。
“小枫,你刚刚说的却是为何?”张玉成一脸疑惑。
凌枫道;“昨晚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其实伯母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张家。”
所有人听闻皆是一惊,纷纷睁大瞳孔等待他的下文。
最后还是张玉成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小枫为何这般断言?”
凌枫一脸睿智的道;“采花蜂作案共有三个疑点。其一:所有受害人皆是暴尸荒野,而偏偏伯母却是唯一的例外,这实在有些不合乎他一贯的作案手段。其二:昨晚伯母明明被采花蜂掳走,这点毋庸置疑,却又发现死在了自己房间。其三:既然伯母是死在了自己房间,那从案发时到被发现死亡这段时间,她又被藏在了哪里?”
随之思索了片刻,还是拿出了发簪道;“直到我昨晚潜入伯父伯母房间,仔细勘察了一下案发现场,并搜出了床底之下伯母的鞋袜,我心中所有的疑问才都随之解开。”
“什么?小枫你竟潜入了我爹娘的房间!”张玉成闻言,顿时面色一沉,显现几许不悦,随之才问道;“你说的什么鞋袜?”
凌枫道;“就是伯母昨日所穿戴的鞋袜,相信你的属下在发现伯母衣物的地方,断然没有发现伯母所穿戴的鞋袜。”
张玉成闻言,转过脸看了看身旁站立的四人,其意思是问有没有像凌枫说的那样真的没有鞋袜。
只见四人齐齐摇头表示没有,他才又转过脸看向凌枫,思索了片刻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我后娘在刚刚脱下鞋袜的时候,采花蜂刚好出现把她掳走了?”
凌枫微微蹙眉道;“如此假设似乎也说得过去,只是采花蜂却又何必多此一举,也顺手拿走伯母的外衣?又为何不连鞋袜一起拿走,而是将其踢进床底?”
“这……”
张玉成一时语塞,却是说不出话来。
凌枫又接道;“这只能说明,采花蜂是在趁张伯伯进门之前的那个时间段将伯母打晕,然后留下先前写好的字条,再慌忙脱下衣物跑出门故意被撞见,来将我们引开。”
张玉成一脸迷茫道;“那如此一来,也就是说我后娘还在房中,那我爹后脚跑回房间,我后娘何故消失不见?”
凌枫面色闪过一丝狡黠道;“因为采花蜂不止一个人,或者说他有同党帮忙。我们追出去的是那个拿着伯母衣物的人,而另一个采花蜂,却在张伯伯踏进房间之前,匆忙将地上鞋袜踢进了床底,然后抱着赤身裸体的伯母跳上了房梁之上,待张伯伯也惊慌失措的离开房间,才将伯母重新抱回床上,然后……”
后面的场景凌枫就是不说,每个人也都能臆想到之后发生的画面了。
张玉成听了不住点头,随之又道;“小枫,有没有可能是采花蜂把打晕的后娘放到房梁上,再拿着衣物跑出门诱我们上当的?”
凌枫摇摇头道;“不可能,房梁之上圆滑难立,别说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就是普通常人也难以在其之上立足,除非是有修为在身之人才可办到。所以能够随意进出高手如云的张家,清楚我们所有高手都聚在灵堂之前,又知道伯母房间所在位置,以及知晓张伯伯的来去动向和具体回屋时间段,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采花蜂真正的落脚点,其实就在张家。”
众人听了,皆是不由震惊,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凌枫的分析又滴水不漏,环环命中案件中心,让他们无法言语辩驳。
张玉成听了更是瞳孔不由放大,面色显露震惊后怕之色,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猛烈波动,随即才一脸迷茫的道;“可是在我张家,算得上高手的来来去去也就我跟我这四位下属,而且要真是我张家的人,那我们追出去的人,其修为丝毫不在我之下,张家不会不知道。”
凌枫思索了一下大胆的猜测道;“也许是一个表面上不存在的人,或是一个隐藏了修为,潜伏在张家多时的人。”
张玉成摇摇头;“这也不合乎情理,采花蜂狡诈多变,明知凌家已经插手调查,还这般放肆继续祸害我后娘,这岂非是自寻死路?”
凌枫点点头;“所以这个采花蜂必是伯母相识之人,而且伯母定是发现了什么,才逼得采花蜂不得不铤而走险杀人灭口。”
张玉成还是难以相信的道;“小枫,不是我不相信你。虽然你说的合情合理,但仅凭床底下的鞋袜,就断定我后娘一直在房间,而没有被采花蜂掳走,是否有些武断了?”
凌枫拿出发簪,递到张玉成面前道;“因为这支发簪就是最好的证据。”
张玉成接过手里一看,顿时就认出了自己后娘的发簪道;“这的确是我后娘最喜爱的发簪,昨日都还插戴在头上的。”随即抬头看向凌枫问;“小枫,你是从哪里发现的?”
凌枫如实禀报道;“这是我在房梁之上发现的,想来必是采花蜂在抱着伯母跳上房梁时,不经意间掉落在上面所留。”
所有人顿时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案件至此再明朗不过了,若非是采花蜂抱着张玉成后娘跳上房梁避开了张万千的闯入,插戴在她头上的发簪又怎么会掉落在房梁之上。
众人不由对凌枫细致入微,心思细腻缜密,头脑逻辑思维强大的破案能力而深深折服。
仅仅一双鞋袜,一支发簪,便身如其境般捋出了案发现场的真实场景,并清晰的还原出了事情的经过真相,让张玉成不禁为之黯然失色。
“小枫,那你觉得谁会是采花蜂?”
凌枫蹙眉沉思道;“若真是伯母发现了什么才被灭口,那采花蜂必是在仓促之间动手。你速去调查一下,昨晚我们追出去之后的一盏茶时间里,看看有哪个人不在张家,只要把他抓出来严刑拷打,不怕挖不出另一个真正杀害了伯母的采花蜂。”
张玉成点点头,刚迈开步伐,随即似想到了什么,又驻足道;“若调查下来,张家无人在其间离开过家门又该如何?”
现在的张玉成哪还有什么那个高高在上不可高攀的样子,全然被凌枫牵着鼻子走。
凌枫想也不想,开口道;“那就只可能是你张家表面上不存在的人。”
他的意思很明确,毕竟在这天武大陆,凡是似张家这般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多少都会暗中培养一些什么死士或杀手之类的,来处理解决一些家族不光彩或不顺眼的人事。
张玉成点点头,随即带着四个下属走出房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贤弟呀,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头脑,俺武辛佩服。”酒霸武辛拍拍胸脯傻乎乎称赞道。
凌枫微微一笑,随即蹙眉沉思,将所有事情都在脑子里重新过滤了一遍,顿时眼前一亮道;“这采花蜂并不是真的喜爱奸杀漂亮之人,而是从头到脚,这一直就是以采花蜂的身份作为掩护,实则是一个针对张家的大阴谋!”随之自顾叹了口气道;“如此处心积虑,张家怕是要不安宁了。”
酒霸武辛和孟清姿闻言,皆是不由惊讶。
“公子,你怀疑采花蜂背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孟清姿极力消化凌枫的话道。
凌枫嘴角露出一抹难以理解的邪笑;“不管有没有幕后黑手,等揪出一个采花蜂来,剩下的采花蜂自会沉不住气,马上会有下一步动作。”
孟清姿不禁蹙眉,随之眼前一亮;“既然我们已在局中之内,那个幕后黑手下一步的动作,必是先将我们移出局外。”
凌枫点点头,目露几许狡黠道;“所以我们将会是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