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高,某女出没中,怀抱一本镶着金边的春宫珍品书,点着脚,四处瞻望,一个转身,进了一间屋子。
“哥哥,哥哥……”
小声地呼唤着,眼睛在黑暗中贼亮贼亮的。
“还以为弟弟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呢?”
烛光突然亮起,哥哥一身火红的艳丽华服,侧躺在床榻上,雪白的胸膛和肩膀吸引着我的视线,媚眼朦胧,青丝散乱,风情万种也不过这般。
“怎么会呢?弟弟是那种人嘛,哥哥这般风情万种的,疼都来不及呢。”
蹭上哥哥的床,捏一把哥哥的小细腰,调笑道,哥哥一把搂住我,拉起被子为我盖上。
“手这么凉,冷到怎么办?”
哥哥搂住我的身体,为我暖着手
悄悄摸进旁边的房间,关上门,向着屋里唤道:
“星,你睡了嘛?”
“啊——”
“夜,你失眠嘛?”
“没有。”
“那大晚上的做这儿干嘛呢?”
“等你。”
“等我?”
啊——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凤凰说,浅浅对每个人都一般,今晚定会来找的。”
“怪不得去谁的屋子都一副武装好的模样。”
“都等你一晚上了,过来。”
“我说义妹,纵然凤翥国女子的情。欲甚于男人,看到义妹这般的倒是第一次。”
“哼,那是你义妹咱尽心尽力地服侍我家亲亲们,对吧?”
对着桌边的亲亲们横扫一排电眼,大家都投给咱肯定的眼神呢,由昕儿乖乖扶着走到桌边坐着。
“我说义兄,你这样天天来我家蹭饭,知道粮食涨价了没,刚刚你吐掉的那一口稀饭,再掺点水熬一锅粥,都够穷人家吃一顿了。”
“是是是,义妹说的是,义兄以后绝对不浪费一滴粮食。”
“那还差不多。”
咦,完全忘记收饭钱的事了,算了,噼噼啪啪地吃了满桌的稀饭,豆浆,刚刚那套理论早就忘记到九霄云外了。
“浅浅,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抬起头来,竟然看见冷翎无比认真的样子,眉头间还轻轻皱起,从手下的手里接过一张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我太低估冷雍容了,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调查到那么多事。”
接过义兄手中的红纸,红色的喜字刺伤了我的眼,这是一张喜帖,夙沙国皇子夙承奕迎娶凤翥国翁主的喜帖。
拿着手中的喜帖突然觉得竟那样烫人,哥哥和星走到我身边,接过我手上的喜帖,眉头一皱,都紧张地看向我。
“浅浅。”
“我没事,五哥一定是被逼的,看来我们是要抢新郎了。”
站起身来,转身,出现了一瞬间的晕眩,我知道五哥对我的感情,只是我怕,怕五哥和冷雍容做出什么妥协,而一切都是为了我。
噗——
鲜血从口中喷出,染了哥哥手中的红色喜帖,身体瞬间倒地,只感觉身体被几双手接住,在众人的担忧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
在倒地的瞬间,一抹蓝色出现在了眼前,伽夜爹爹担忧的神情,如雪莲绽放般的冷冽,伴随着满身的愤怒。
“伽夜爹爹,浅浅没事。”
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眼睛慢慢闭上,脉搏间感受着那股雪莲般的冰凉。
“浅浅中毒了。”
刹那间,满屋的混乱。
“怎么会,浅浅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啊。”
“浅浅,你没事吧,不要吓昕儿。”
……
好累好累,全身都不舒服,想休息了,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随之淡化,不想再睁开眼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梦境,专属于南陵浅浅的梦境,浅浅的小时候,浅浅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一年又一年,一切仿若在眼前,又仿佛身临其境般。
浅浅一直都是痴痴的,唯一在她意识的只有,她在等一个人,但是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有每天每天地等着,终于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浅浅等得累了,所以她倒下了,在她倒下的刹那,她等得那个人来了,她微笑着迎接自己的新生。
曾经我在原来的世界里忙忙碌碌,不知道在追求什么,再等待什么,只知道要生存,可是内心的缺失,让我感觉人生的不完整,到底怎样才是真正的我?到底我属于哪里?
一切的交织,原来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的交叠,一切的一切都乱了,全部的场景都混合起来,陷入一片混沌,那时的女孩又是谁,我到底是谁?院长,母后,父皇,哥哥……脑袋里一片迷糊。
“浅浅,浅浅醒醒。”
冰冷的手轻轻抚着额头,脑袋里忽然闪过伽夜爹爹,星,哥哥,夜,昕儿和可人儿,还有院长妈妈,一切在混沌中慢慢解开,第一次真正融入浅浅,第一次深切感受着浅浅的存在,我就是夙浅,夙浅就是我。
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不管是命运,巧合,或是注定,我只想以浅浅的身份活着,我就是南陵浅浅,不再有害怕,不再有纠结。
过去的二十年,我一直都在,只是迷失了,这就是一切。
意识渐渐变得清晰,想要睁开了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身体也无法动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明明所有的意识都在,明明可以感知一切,身体却仿若死亡般。
在挣扎着,奋战着,一切又仿若徒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