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和那黄玉龙之间起了不少冲突,怕是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软的不行,那就硬的吧。”
陈阳思索着。
“陈阳!陈阳!”
突然,楼下传来老丈人宋明亮的叫喊声。
“什么事?”
陈阳走下了楼,问道。
宋明亮正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看也不看陈阳一眼:
“你二伯家的女儿要来咱们清港市打工,你去清港西站接一下。”
说着,宋明亮拿出一把车钥匙,扔到桌上:
“开着我的宝马去,别开你那辆送外卖的破面包,我宋家丢不起这个人!”
“二伯?哪个二伯?”陈阳眉头微微一皱。
“你宋二伯,以前老家的,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辈分还在,该有的礼节你不能少。”宋明亮不耐烦的说道:
“赶紧去,不在这儿晃悠,看见你我就来气!对了,你的手机我已经给你二伯了,他到了会给你打电话,不用再问我了。”
“看我来气,那你自己去啊。”陈阳翻了个白眼。
一见到自己就吹胡子瞪眼,使唤人的时候倒是毫不客气,他的心里怎能舒服。
“我去?”
宋明亮当即眼睛一瞪:“我有病你不知道啊!你让我去接人,要是我病发作了,出了事谁负责?你吗?”
陈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转身朝屋外走去。
毕竟是亲戚,去接一下也是应该的。
“喂,陈阳,你车钥匙没拿!”宋明亮看到车钥匙还在桌上,立即大叫道。
“我开我自己的车。”
陈阳淡淡一语,人已经走出了别墅大门。
“什么?你的破面包!”
宋明亮立即不淡定了,噌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
“不行,你给我回来,开着我的大宝马去!开破面包去接人,你是成心让亲戚看我的笑话?你给我回来!”
宋明亮匆匆赶了出去,只是陈阳却已经启动车子离开了。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宋明亮气得上蹦下跳:“大宝马不开,非得开破面包,你让人家怎么说我?人家会说我看不起他的!完了,我宋明亮的好名声,全都被你给毁了!”
一个多小时后,陈阳开车来到了清港西站。
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却人来人往,一位位旅客提着大包小包,匆匆而行。
陈阳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车位,停下来等候着。
又是半个小时,陈阳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陈阳按下了接通键。
“陈阳是吧,我是你二伯!”
手机里,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呢?我和我女儿出站了。”
“二伯,我现在在南广场,出站口这一块儿,一出站就能看到,车牌号是……”陈阳报上了车牌。
“好!哈哈,我听明亮说,他女婿是开着大宝马来接我们的,是吗?”二伯乐呵呵的问道。
“不是,我开的是自己的车。”陈阳道。
“你的车?那就不是宝马了?”二伯的声音,立即就变了:
“明亮这小子怎么还骗我呢?算了,你的车就你的车吧,总比没有强。不过我现在刚下火车,还没吃饭,我和你妹先吃个饭,你等着。”
“二伯,我已经让家里给你们做饭了,回家吃吧?”陈阳道。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等着你就等着!”二伯当即一怒:
“我是你二伯,你的长辈!让你等着你就不耐烦了?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不开大宝马也就算了,现在我们肚子饿了,还不让我们吃饭了?”
“你要是不想接我们就直说,我回去给村里说说宋明亮有多么好的一个女婿!”
说完,二伯便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二伯……”
陈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二伯,和老丈人的性格倒是一模一样,蛮不讲理啊。
火车站的东西,哪有家里的保姆做的好吃?
“算了,既然他们喜欢,那就让他们去吧。”
陈阳不再多想,坐在车上安静的等候着。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陈阳都已经昏昏欲睡了。
砰砰砰!
突然,有人敲打车前窗。
陈阳睁开眼睛,只见窗外站着两人。
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瘦弱的脸上满是皱纹,身材也是矮小。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麻袋,身上穿着一件比身子大了好几个号的衣服,上面脏兮兮的,看起来有些怪异。
此时,他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陈阳。
正是陈阳二伯,宋大山。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二十岁左右,身形矮胖,穿着一件紧身衣,腰间一层层赘肉。她的脸上还画着浓妆,和黝黑的脖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陈阳在看女人的时候,女人也瞥了陈阳一眼,眼中登时出现浓浓的鄙夷。
女人正是宋大山的女儿,宋蓉,按照年龄,陈阳应该称呼一声蓉妹。
“你就是陈阳?”宋大山上下打量着陈阳,问道。
“是我。”陈阳打开车门。
“爸,不是说好的开大宝马接咱们吗,怎么成了面包车了?这什么车标?丑爆了!”女人一脸嫌弃:
“我都没坐过大宝马,想要坐坐看是什么感觉呢。”
“呵呵,宋明亮那家伙小气的很,怎么可能把宝马借给女婿?我看他是害怕把车刮花了,心疼!所以才临时后悔。”宋大山眉头紧皱:
“行了,上车吧。不过要我说宋明亮太不道德了,说好的事怎么能变卦,我对他很失望!”
“唉,本来还想体验一下做大宝马是什么感觉。”
宋蓉摇了摇头,也跟着上了车。
“二伯,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吧,要是把车弄脏了人就没法坐了。”陈阳看了一眼脏兮兮的麻袋,说道。
“你这破车海怕脏?脏了洗一洗不就行了,哪来的这么多事!”
宋大山瞪了陈阳一眼,一抬手,就把麻袋扔到后座上,捡起一阵灰尘,淡淡的异味从麻袋上传了过来。
“阿嚏!”
宋大山忽然打了个喷嚏:“你这车上什么味道,这么难闻!破车就是破车,体验真差!”
宋大山不满的摇了摇头,接着“呸”一口吐在车上。
陈阳眉头一皱,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悦。
“怎么,吐一口痰而已,你不高兴?”宋大山见此,眉头皱的比陈阳还紧。
“就是!”
宋蓉也跟着道:
“你车上难闻,我爸不舒服吐在你车上,怪我们了?再说了,你这破面包车,我村里人就有好几辆,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当这是上百万的豪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