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说,我突然醒了,然后觉得肚子很饿,想出去吃点东西?”
“不是。”
“我是有事要出去。”
“是什么事,能让你说都不说一声,就离开?”
“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就会回来。”
“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要背包袱?”
“有点东西要带,带个背包比较方便。”
“你还不准备跟我说实话?”
“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啊。”
说道这里,原本气鼓鼓的洛秋水,突然一脸委屈,眼泪汪汪起来,她带着哭腔,满带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是不是准备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就像师父一样,要离开我?”
看着洛秋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听到她口中的哭诉,凤紫柯十分心疼,连忙将她拥入怀中,呵护备至道:“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我爱你啊,不可能会不要你的。不然我也不会穿越几千年的光阴,一直等着你。”
“那你老实交代,你到底要去哪里,又是去做什么?”
“还记得昨天我们在银行的时候,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洛秋水点了点头,等待着凤紫柯继续说下去。
“是灵异事务所打来的。”
“是不是行当内发生什么事了?”
被问及这样一句话,凤紫柯不再直视洛秋水的眼睛,脸上现出为难之色,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该怎么回答,此刻的他内心格外地纠结。
洛秋水见凤紫柯眼睛看向别处,显然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等了一会,见对方久久没有回答,心里有些着急了,语调不自觉地升高了几度,带着几分质问的口气说道:“是不是?”
凤紫柯知道,此事瞒不住她,眼神重新定格在洛秋水的脸上,无奈地回答道:“你猜得没错。”
“我就知道,昨天你接了那通电话回来后,看你脸上不对劲表情,还有心不在焉的状态,我就知道,十有八九是行当内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凤紫柯的身体没有动,他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劝说道:“秋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你这样去是在冒险。”
“我不管,要么你也别去,你要去的话,必须得带上我。我不想一个人。”说到,这里,洛秋水那倔强而又任性的眼眶里,隐隐有晶莹的东西在电光下闪动,声音也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凤紫柯哪见得心爱的人儿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自己原本还坚定不移的立场在无形中败下阵来,他深吸一口气后,嘱咐道:“我可以同意你跟我一起去,但是,你必须跟我保证,遇事你不能冲动任性,狂妄自大,肆意妄为,凡事要做到沉稳镇定,多问多听多观察,三思而后行。”
而洛秋水,一听到凤紫柯同意她一起去了,心里前一刻还被乌云笼罩得暗无天日的心情,一下子就变成雨后晴空,明朗亮堂起来,后面的一大堆话嘱咐她什么沉稳,三思的话,她完全就是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压根就没重视,更别提放在心上了。
在她心里、眼里,只要有凤紫柯在身边,她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再危险,她也不怕,因为她知道,凤紫柯定会不遗余力地保护她,护她周全。
在凤紫柯的面前,她可以完全地做自己。
几天后,两人如约来到兴业村。
一见到眼前的情景,两人简直不敢相信。
犹记得上一次,他们两人来到这个村子,是为了阻止徐正痴进入阴曹地府。
可让人无比遗憾和后悔的是,尽管当时的他们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赶来,可还是慢了一步。
那个时候,他们见到的是一个已经毫无生气,无比颓废和衰败破烂村子。那时的村子,如同被世人遗弃了的地狱一般,充满了冤魂野鬼的哀嚎和惨叫。还没踏进村子的地界,就能感受到里面散发出来的阴森和恐怖的气氛。
而如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已经变得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改之前那副废弃村子的面貌,焕然一新了,这变化之大、之快,令人咂舌。
同时,也让凤紫柯两人心中,不仅都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个村子,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改头换面,焕然一新起来?”
正在两人震惊之余,了悟和杜秋伦两人靠了过来,怀着同样的心情,说道:“是不是很好奇,这个村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它像被施了法一般,变化如此之大?”
听到了悟的声音,洛秋水两人同时转过身来,将视线都聚焦在了悟身上,无比期待地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答疑解惑”。
“都想知道?”
洛秋水猛地点头。
“那就跟我们来。”
说完,了悟带着洛秋水两人,穿过繁华拥挤、热闹非凡的街道,七拐八绕地在村子里穿行。
一路上,洛秋水开始释放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了悟,你和杜大师怎么也在这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这个村子里的人们,怎么说呢,表现上觉得他们很热情、精力充沛、精神饱满,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他们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这时,凤紫柯假装责备地说道:“秋水,你一下子问人家这么多问题,人家怎么回答你?”
“en...那就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吧,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灵异事务所通知了各大山门,最近各地都出现了人口流失的现象,而那些流失的人口,巧合的是,绝大部分流失的人口,都来到了这里定居了下来,着实怪异和令人不解。因此,灵异事务所怀疑这里有离奇古怪的灵异事件发生,早就派人来过这个村子,可至今为止,全部都失去了联系,是生是死,也未可知,所以,村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其实灵异事务所掌握得也不多,得靠我们自己去搜集和查探。听东方所长说,前前后后,他们已经折损了5个人了。基于如此这般的缘由,他们才迫于无奈的求助于我们四大门派。”
洛秋水:“那灵异事务所有没有提到这些人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原来的地方来到此处,折损的几人可有提供给他们什么信息?”
了悟摇了摇头,说道:“折损的人员还未来得及跟灵异事务所传递消息就失去了联系,至于人们为什么要来到此处,很快你就知道了。”
这时,他们来到了位于村子中心的一个地方,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地方。
放眼望去,这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用人满为患来形容毫不为过。
而这里面的人,乍一看,都是病人和陪同者。有人气喘,咳嗽不止;有人身患残疾,行动不便;有人疯疯癫癫,神志失常;有人脸色苍白,身体瘦弱得让人不免心生同情......
不难看出,这些病人,都是些在寻常医院里,很难治愈的患者,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求医治病,每个身患绝症、重症、疑难杂症的患者手里都拿着一个圆形的木牌。
木牌古朴小巧,吊坠着一条红色的流苏,更显精致,上面是雕刻着一个个的数字,显然,是排队的号码。
顺着长长的患者队伍,洛秋水垫着脚尖,看到了广场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身穿蓝色汉袍的男子,正在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地为患者诊治。
身穿蓝色汉袍的医者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整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利落,儒雅稳住,严肃认真,意气风发,精神饱满,给人的第一形象,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让洛秋水想起来一句网络流行语:“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