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毫无头绪之际,猛然间,她的胸口处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忙捂住胸口,疼痛让她无法继续维持与地面垂直地站立,她弯下腰,不一会,额头处便浸润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与此同时,她的眼睛也开始胀痛起来。
下一刻,她能看到的,只有一张金色的大网,朝着她铺天盖而来。
她的头脑出现了短暂而片刻的眩晕感,身体也随之失去了平衡,不过很快,随着眩晕感地迅速退去,她只踉跄了一下便很快站稳脚跟。
金色的网状结构很快消失,眼部的不适感如同潮水般退去,眼睛一睁开,入目之处遍地灰尘和杂屑。
她猛地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对漆黑如墨,干净纯洁的眼睛,正气定神闲、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她迅速环顾四周地同时,身体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紧紧地被绑在了身后的一根木质柱头之上,挣扎无用。
而凤紫柯这边,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有些不放心,便试探性地呼喊了几声“秋水”,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心里顿时便慌了,双脚猛地往洛秋水离开的方向跨了几步,又突然觉得如此莽撞地进去有些不妥,便退了回来。
但心里根本没法安心和放心,又呼喊了几声,还是没能得到回应了,他的心一横,冲进了前方长势茂盛,比人还高的灌木丛中。
他在灌木丛中行进了半分钟之后,还没能从中走出来,目之所及,全是遮住他视线的灌木丛,抬起头一望,顿觉不对劲。
此时,他便停下了焦急的脚步,心中暗想:“进去这里之前,我还能看到对面的山顶,怎么才进来没多久,除了眼前的灌木丛,便别无他物了。”
思及至此,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影子,似乎没有不正常之处,接着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阳光有些耀眼,他下意识地用手掌挡了挡。
透过手掌的间隙,他微微眯了眯那双好看而迷人的丹凤眼,再次观察了一下远处的太阳,意图从中发现某些异常。
可他盯了半天后,依然没能发现任何的端倪,无奈,只能放弃,往四周望了望,可除了被微风吹动得窸窣作响的灌木丛以外,一时半刻之间,他还真没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但他的内心深处,他的潜意识,他全身的敏感细胞通通都告诉他,这里一定不正常!!!
意识到这点之后,他那平静无波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出现了片刻的慌乱与惶恐,心跳无法抑制地加快起来,“咚...咚...咚…”仿佛在预示着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在心里努力使自己镇定道:“秋水,你别有事!别害怕!!放心,我很快就会找到你!我一定能够找到你!!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出事!!!”
随着他自我意识的提醒与暗示,那颗加快跳动的心逐渐恢复到正常的频率,与此同时,他灵敏的耳朵动了动,仿佛在这寂静之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且不易察觉的声音。
他即刻转身,在十米开外的视线中,一片灌木丛现出不似被风吹动一般的摇晃。
“是谁?亦或是什么动物?还是…”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系列的猜测和联想,与此同时,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朝着那个方向移动而去。
在他朝着目标移动的路途中,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没有痕迹,没有声音。
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及其慎重,仿若就像是在下一盘生死棋局,每一次的落子,都必须考虑到对手有可能的应对情况,以及自身又该如何处理和应对的一系列问题。
此刻的他已经意识到,在这片空间中,很有可能被人,确切的说应该是被一个高手,布下了阵。
而且,更加紧迫的是,如果他无法在短时间内破了这个阵,时间拖得越久,破这个阵的难度系数会随之变得越来越大。
“对方用这个阵来拖住自己,肯定是想趁机对付秋水。”
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出破阵之法,并且,不出他的意料之外的话,他应该最多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错过了破阵的这最佳半个小时,他很难想象后面的事情。
思及至此,他的眉头紧皱起来,脸色也随之严肃和凝重起来,只要是遇到关于洛秋水的事情,他就无法做到泰然处之、淡然应对。
因为太多在乎,那些一直深埋在心里的情感,不是说能克制就能克制的,它们就像是拥有生命体的存在,总是在不经意间跳出来,搅扰着自己的理智和判断,曾经的他没能做到的事情,经过了这几千年的时光,他以为自己已经看透、看淡了很多事情,如今才明白和懂得,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不但没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像埋藏在地里的酒,经过时间的发酵,在岁月年轮的碾压和蹂躏之下,竟然在朝着他预想的相反方向发展,变得愈来愈纯粹,越来越美好得让人轻易就能上瘾,欲罢不能,欲止无休。
此刻的他,心乱如麻,脑袋里有太多的事情,像无数条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缠绕在一起,整理不出头绪。
他迷茫无措,不懂如何着手应对和处理目前这对自己非常不利的境遇。
他有些烦躁不安地甩了甩头,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以此来减缓精神上的压力。
就在凤紫柯正为找不到破阵之法而无比头疼和苦恼之时,身后几十米开外的灌木丛出现了轻微的异动,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之地,加上凤紫柯原本就异于常人的敏锐听力,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捕捉到了。
下意识的,他正想转身去查看身后的动静,可就在这时,前方的视线中有什么东西正高速向他移动而来。
他刚开始运转起体内的念力,那道残影已经绕过他,与他身后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纠缠打斗起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正在打斗的两个人,一个身着袈裟,背上背着一袋竹箭和一把弓,这样的装束和打扮,立刻让他联想到了某个人,那个曾经中了严重尸毒的经门门人杜秋伦。
而与之打斗的另外一个,则身着黑色麻布衣服,头上戴着兜帽,让人无法轻易的看到对方的长相和容貌。
不过,从他些许裸露出来的皮肤,可以知道,这个人很白,白得有些病态得不正常,这一点,与之前在罗刹山见过的那个阿修罗教的二长老倒是有几分相似。
而这里又是罗刹山的地界,看来,这个人十有八九并不是真正的人,难怪会呈现出如此病态的肌肤,原来是二长老炼出来的邪尸。
并且,就目前两人交手的情势可以判断出,这具邪尸,必定不好对付。因为,它就是这个大阵的阵眼所在,而且只有把它解决掉之后,才能破除眼前的这个阵。
这时,身后传来久违而熟悉的声音:“想必您已经猜到了,它便是此阵的阵眼。”
凤紫柯转头迎上来人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下一刻,两人便不约而同地飞身上前,加入了杜秋伦与邪尸的大战之中。
与他们打斗的邪尸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洛秋水和辛润兄妹在煞气村的诡异墓穴中遭遇到的高级邪尸--彭达。
而此刻,它已经今非昔比了,比之最开始的高级邪尸,它又晋级了。
为了能将凤紫柯尽可以久的留在这个阵中,二长老不得不将彭达升了级。他心里很清楚,只是一具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高级邪尸,要抵挡住像凤紫柯这般超自然、能够重生之人,定然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他为凤紫柯量身定制了一个“厉害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