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思春(1 / 1)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当裴卿质疑“铁绣球”会不会作假之时,在场的所有人可一点怀疑都没有,他们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个带刺的铁绣球,不,是铁球。

就说嘛,殿下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吗?殿下会随便抛绣球吗?显然不可能。

殿下的眼光高着呢。

有人觉得他是找不到驸马,但大家眼睛都没瞎,那么漂亮俊俏的殿下,就算脾气那个一点,但你要说不好找驸马?显然是不可能得,肯定是想找好的,挑花眼了呗。没看见这巴巴的来了好多人想报名吗?殿下要是能瞧得上,也就没有今天的热闹看了。

京城的吃瓜群众都知道,这些个王孙贵族子弟们,可会闹腾呢,谁也不服谁,尤其是楚殿下,哦,不,我们不是说楚殿下闹腾,人家是个性情中人,听说那天某大人的孙子在诗会上抛出一个“哥儿回归后院论”,还点名楚云慈做反面例子,结果咋地,楚云慈直接带几个哥儿砸场子啦,看清楚,是几个哥儿哦。

当时那个场景,捂脸。好吧,真不好说,楚云慈这队伍人少,也就七八个哥儿吧,但诗会上人多啊,有二十多个人呢,都是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不是,二十多个都是男人。

这些男人占着人多,明知道楚云慈战斗力强,但看着对方人少,双方签下君子协议,带来的跟班儿啊奴才什么的统统靠边站一个也不许帮忙,由本人亲自上场混战,你们二十多人一起上,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就说你们没有胆子来吧?

结果,硬生生被楚云慈那根鞭子抽得鼻青脸肿,全场是鬼哭狼嚎啊,里面还有几个大人物的子弟,听说有的断了一条腿,要在床上起码躺三个月才好得了;有的嘴巴都歪了,只能喝粥;有的头破了个洞,半边头发都剃了。

皇帝!!!

皇帝看着呈上来的折子,那些断腿了的嘴巴歪了的剃了头发的家长告状来了,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有个哥儿的家长也上折子了,自请陛下责罚他家哥儿。这,言下之意不是说朕也要把皇儿溜出来罚一顿吗?毕竟他是这群哥儿的领头人。

惯例,幸好有几位卿家,说这不过就是孩子们之间的闹腾,轻拿轻放,皇帝老脸一红,虽然松了口气,但朕丢脸,每次都拿孩子们闹腾来说事,但皇儿的战斗力也太……

你胡闹也就罢了,还带着一群哥儿胡闹;就算那些人技不如人,你也别把人家腿打断啊;朕知道他们说你了,皇儿气不过打了也就打了,但你有本事打就没本事让他们闭嘴吗?

这闹到朕面前来,让朕怎么下得来台?

不想了,回去教训去。

文治帝遣人去传唤,半天没个影子,说是人被太皇太后留下来了,皇帝有什么话就过太皇太后宫里说罢。

把个文治帝气得来……但,文治帝是个孝子,太皇太后不敢惹,怕影响老人家用膳,可是,朕憋气啊,朕用不下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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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还是说今天的抛绣球吧。

铁疙瘩绣球啊,那上面还有血迹,是小太监不小心戳到手留下来的,这群书生吓得脸都白了,暗道自己怎么那么想不开,偏生被美色给迷惑了,怎么就相信了殿下是真要抛绣球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做的每一件事儿就没有和“绣”这么温柔的字扯上过一点点关系。

怎么办?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当然不行啦,你是不是瞧不起他?事后会被打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你不给殿下面子,他事后就会整得你没面子。

小六子上前,这次他带上了灿烂的笑脸,笑得天真可爱人畜无害,虽然是太监,毕竟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但这群书生可不这么想。

这个楚云慈身边的第一狗腿子,居然笑了,他笑什么,定是在嘲笑我们,笑成这样,必定有阴谋,打起十二分精神吧,等会看铁球来了就赶快躲,大家都不怀好意的看着身边的人,不行就抓人垫背,只要球不要砸到自己就行。

小六子其实冤枉,他只是牢记殿下吩咐,在裴公子面前,一定要温和,一定要稳重,不要暴露了本性,可千万别再犯错了,刚才说话就太大声了,板子还在殿下那里记着账呢。

小六子温和的,缓缓的,虽然太监声音有些滑稽:“各位公子们,大家都看清楚了吗?马上就要开始了哦。实在对不起,因来得急,只找到这个球权且当作绣球吧,大家都知道,殿下平日里宽厚,又爱读书,前儿个还举办了一场诗会呢,这球只是看起来吓人哦。所以,如果各位公子们觉得不喜欢,可以离开,都怪小六子没有提前说清楚,对不住大家了。”

睁眼说瞎话啊,你家殿下宽厚?爱读书,还举办诗会?我们咋不知道呢?

要不要点脸?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离开?

真的吗?莫不是框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有什么话直说好吗?你这这副样子装给谁看,以为大家第一天认识你吗?

小六子微笑指了指边上,果然,本来围得严严实实的圈子现下侍卫们自动让开一个口子。这意思是,真的可以离开吗?

有的人看向了正主儿,楚云慈一脸的茫然,完全没有理会这些胆小鬼的目光求证,他心里想着另外的事情。

“殿下,殿下……”小六子轻轻提醒道。

“嗯”被身边人一提醒,楚云慈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本宫今日准备不充分,各位若是觉得不妥可以离开。”

咦,是真的,、正主儿都发话了,还不走?难道等着铁球砸下来没命啊,别人都走了你不走,等会铁球下来都没有人帮你挡。

极快速,内圈的人,就走的干干净净。

而裴卿呢?

他躲在角落,一动不动的,双目放空盯着虚空发呆呢,因为他的脑海内翻江倒海的全都是小王子的肉.体和一些不和谐的内容,完全就没注意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没听到别人说什么。一方面内疚不已,一方面还要和自己那些无法控制的思维天人交战,他哪有精力去注意外面的事儿。

而他这副样子,落在了楚云慈的眼里,却是另一副光景:“呃0呀嗯喔咦,他,他,他果然对本宫有倾慕之意!”

然后,他的脑中浮现了一个无数次在自己脑中反复的故事:

在强大的楚国,有一名哥儿,他漂亮聪明又厉害,他和普通的哥儿不一样。

他是大楚的殿下,君父告诉过他,将来他会和父皇一样,统领整个大楚,做大楚的皇帝。

这是他们一家人的秘密,不可告诉任何人。

他很不理解,自己明明是大楚的殿下,将来自己要做大楚的皇帝,为什么就成了秘密了?

君父说,因为他是哥儿。

哥儿怎么了?哥儿就比男人差吗?君父说一般哥儿没有男人强。

他不服气!他才不是一般的哥儿。

为了比男人强,他寅时早起苦练,痛了不哭,哭了也不让人看见,大刀,鞭子,拳头,样样都比男人强。

只是他真的真的很不喜欢舞文弄墨,为此常常被父皇责骂。

他一天天长大,渐渐的他觉得做不做皇帝也没关系了,因为他已经比男人强了,他不需要用做皇帝来证明自己。

可是,连君父都不知道,他很孤独,因为他也想要自己的驸马。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他可能还要很久很久才能遇到自己的驸马,或者,根本遇不到自己的驸马。

那些个京城的男人,胆小鬼,怂包,长得又丑,他一个都瞧不上,哼!

于是孤独的小哥儿开始在每天晚上幻想他的驸马。

他一定很好看,好看到什么程度呢,肯定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没他好看。

他的文章肯定写的很好,是个大才子,是全天下最聪明的。

他的功夫,算了算了,这一点小哥儿不做要求了,小哥儿觉得自己有功夫就够了,自己有的东西驸马不需要有,毕竟练功夫会痛,小哥儿不希望自己的驸马痛。

最后,最重要一点,他一定很爱他,疼他,宠他,顺着他,嗯,这和皇奶奶君父和父皇的宠爱是不一样的。

小哥儿等啊等,从十三岁就开始幻想,等到了十五岁,十七岁,现在都到十八岁了,他还是没有等到。

驸马啊驸马,你在哪里呢?我是不是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你了?

一天天过去了,小哥儿也一天天失望,可是他还是坚信,他的驸马,终有一天会不远万里,千里迢迢来找他,现在,可能只是路途太远了,驸马还需要时间。

楚云慈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哥儿。

是的,本宫就是那个哥儿,本宫等了那么多年,今天是不是终于等到了?

裴卿,你会是本宫的驸马吗?

你是不是和本宫心意相通,本宫听君父说这世界上真正互相挂念的两个人,不论距离多远,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心意。

本宫每天晚上都会感应到驸马一定很疼很宠本宫,所以,你是不是也感应到本宫今天在抛绣球,所以终于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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