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并没有安抚岑歌,仿佛笃定她是个心大的,迟早会接受现实。
天道只继续自说自话。
“你将不再受限于恶毒女配的身份本身,更广阔的世界,更多的设定,都在等着你。”
岑歌:“……”
虽然变强了是很高兴,但更广阔的世界什么的,总感觉是更大的坑在等着她挑。
天道留下一串意犹未尽的话后消失无踪。岑歌定下神,继续吸纳灵气。
不管如何,有足够强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应对未来属于恶毒女配的剧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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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灵气在丹炉的过滤下源源不绝朝她身上流去。
更多的灵气,在丹炉周围左冲右突,不断碰撞。
来自战场、带有戾气的灵气更是有如刀戈,在丹炉上划出一道道浅痕。
丹炉本身的大小有限,按这个频率下去,丹炉可能会炸裂。
船舱里其他的人看不见金色灵气,只能隐约感受着灵气的紊乱,惊恐地看着叮当作响的丹炉。
“哐当哐当哐当。”
船舱的布帘忽然被人掀开了。
腥甜的气息和明亮的光线一同倒灌进入船舱。
一个一袭黑袍,浑身流淌血水的人拿着一根滴着鲜血的黑色烧火棍,缓缓走入。
船舱里的其他人纷纷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他只旁若无睹,“噗哒噗哒”地朝岑歌走来。
有人颤抖着上前拦住他:“她在修炼,不能、不能打扰!”
岭南冷漠地瞥了来人一眼,漆黑的眸里闪烁着血红的光芒,嗜血迫人。
来人只是千山宗的普通弟子,没有一战之力,在和深海章鱼的战斗中只能退于船舱中,不让同门分神。
眼下,他抖成筛糠,牙齿咯咯响着,却一步也不退,尽他所能,不让岑歌受人侵扰。
岭南没有和他多废话的兴趣,就要举起棍子——
还是另一个人认出来,连忙打圆场:“这是和她还有戏无衡中午一块在甲板上的吧,整条船就他一个穿黑衣服,我还认得。”
拦住岭南的路的人听着,略一回想才如释重负地松了眉。后知后觉发觉自己已经被吓到脚软,走不动路,被其他人合力拽到一旁去。
岭南稳步走到丹炉前,稍稍打量丹炉上的划痕,随即盘腿坐在她的对面,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丹炉,摆到岑歌面前。
他的丹炉是鎏金的,式样比正在发着灿烂光芒的鎏银丹炉大了一号。
他闭眼感受引导着灵力的动荡,随即从储物袋里抓出一把气息暗蕴的增灵丹成品扔进丹炉中。
拿着烧火棍敲了敲丹炉的边界,属于天火灵根的灵力瞬间将丹炉烘烤。纯粹又澎湃的灵力迅速碾压戾气。
他身上躁动的腥甜气息,也在灵力的涌动中渐渐淡化平息。
一旁瑟瑟发抖的人,惊恐地发现,岭南的嘴角挂有轻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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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的甲板上,随着北寒峰子弟一同救援船只的萧婳逆着风,素手压住自己上扬的青绸衣角,仰头看着咕噜咕噜的庞然大物。
她赞叹地看着努力越过几根弯弯绕绕的腕足、意图攻入章鱼脑核的戏无衡,随即眨眨眼,让眼里蓄满无辜与恳求。
她就用这种目光,看向正在含着增灵丹以做休整的蓝若絮。
“若絮姐姐,你能帮忙把衡哥哥叫下来吗?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击退这个怪物,需要衡哥哥的帮助。”
蓝若絮无奈地停下修炼回复,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向同门师妹。
在她的视角里,萧婳只是一个好看的筑基期灵修,平日也没有多少惊才绝艳的成就。眼下,她更是看出来,萧师妹对戏无衡有情。
所谓“需要他的帮助”,怕只是动了私心。
若是全无希望,她也不计较死前成全一桩美事。可戏无衡、北寒峰、青溪峰、整船的人都还在努力对抗,力求生机。
她的请求实在是无稽之谈。
萧婳却还羞涩一笑:“我先前瞧着,姐姐和衡哥哥有些相熟,所以冒昧请姐姐相帮。”
蓝若絮:“……”
姐姐你妹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