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拿着纸笔,拿起了自己的左手来,写了一封信。
她看着外面的学子,写下了一封罪己信。
既然是自己聚集起来的人,那便让自己亲自来将人都散去。
妫宁将自己的一封信写完,唤来了陆府的小厮。
“带了我的令,去将王爷请来。”
这件事情,只能让靳甯来。
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宁姐儿”
妫乐清看着她的一张小脸惨白的样子,心里都是担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姐姐,我无事。”
妫宁扶着桌子,一步步走到了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妫乐清从她的身上看出了一点悲壮的感觉。
宁姐儿,到底是何人?
在她的身上,总是能够看到像大人一般的老成。
“将妫乐清交出来!”
外面的人,还在叫嚣着。
带头的人,必然不是这些学子。
妫宁知道自己的拥护者,他们说不出这般卑劣的话来。
可是他们任由着别人带领,那就是自己的罪过。
更加可悲的是,自从自己死去之后,这群学子便是群龙无首了。
妫宁在门口,偷偷的瞧着他们。
就见到不远处,许倾书坐着马车前来。
许倾书那人啊!
便是能骑马,也从来不会乱了自己的发髻妆容,愣是整整齐齐的坐着马车前来。
唯一的一次见到他失态,还是自己被斩杀在正阳宫门前。
她看到了那个踏马前来的少年,亲眼见着自己死在刀下。
可能唯一对不起的便是许倾书吧?
纵然是自己的死,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首辅大人来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意识到了许倾书的到来,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道来。
许倾书瞧着这么多的人,那算是京都的学子都到齐了。
“汝等,为何?”
许倾书端起了架子,一阵威压在人群中散开。
妫宁看着许倾书那样子,心里十分的欣慰。
从前那个怯怯弱弱的少年,现在是真正成为一国之相了。
“辅宰容禀!”
带头的人一时间有些心虚,他们是奉命行事。
这事是闹大了,但是却没想到能惊动许倾书。
可是他们又想了想,许倾书都惊动了,下一步便是天家了。
妫家,要完蛋了!
“许倾书,你来的正好,孤这里有封阿姐的信,也是该你来读读。”
靳甯收到消息后,立马赶到。
尤其是捏着手里的信的时候,眼睛里都是风雨欲来的沉重。
阿姐,你这算是什么?
“阿姐的信?”
大先生的信?
这下,他们都纷纷议论开了。
但是大先生的信,跟这事情有什么干系?
“信拿来。”
既然是阿姐的临终留言,他有必要遵守。
他接过了靳甯手里的纸张,微微皱眉,笔墨未干。
这封信,是刚写不久。
但是这笔迹,确确实实是阿姐所有。
他认识的所有人中,无人能写得出来阿姐的字。
只是这字,力道却并不重。
看来书写的人,力气还小。
妫宁在门后看着许倾书的样子,心里一阵担忧。
旁人若是看不出来,许倾书难道还看不出来?
这封信是刚写的!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论许倾书的聪慧,怕也是要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