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时习之——”
学堂中传来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陆家的小公子,从来都是上学最晚到的那个。
踏着读书声进去,其实也不是新鲜事。
只是今儿个,当陆家的小公子坐下的时候,学堂内鸦雀无声。
他们虽然不知道陆家小公子身边这个女娃娃是谁,但是看着这样子都知道,那就是妫家的那位小嫡女了。
他们读书人的脸色不大好看。
这妫家丢了汝门关,就是妫家的人的错。
妫宁端端正正的跪坐着,叫人一点都挑不出错来。
“噗嗤!”
学堂内,一声突兀的嘲笑声突然就冒了出来。
“妫家的女娃儿,如今也配上学堂来了?”
配上学堂?
妫宁的爹娘惨死的时候,他们这群小娃儿能为他们哭过一滴泪吗?
只是因为妫家二叔的战败,就将他们全部钉在了耻辱柱上。
不知道为什么,往日要是听到旁人这么说的时候,陆长宁这心里一定是觉得他说的对。
妫家,确实是罪人。
可是现在,当他被妫宁打得服服帖帖的开始,这心里就发生了变化。
他竟然觉得,那人说的不对。
他的小妹妹,就不是懦夫。
“小哥哥,先生很懂大道理吗?”
妫宁歪过头来,认真的看着陆长宁。
只是还没等陆长宁回答,就听到了旁边一个人抢着回答了。
“先生当然是最懂道理的。”
先生是整个沧州最智慧的人了,当然是最讲道理的。
“那么先生肯定是没有告诉过你们,罪不及妻儿。”
“先生,肯定还没告诉过你们,”
妫宁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愣是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因为她已经成功见到了在这里上课的先生了。
秦家的那位小公子,秦无双——乌古里。
“鄙人还没有告诉各家公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乌古里说这话,将妫宁的轻视到了极点。
他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妫家的那个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的很。
不过,她想要在这里为妫家讨回几分名声?
那是不可能。
妫家让他们损失惨重,他绝对不可能让妫家的名声好听。
眼下整个沧州的贵族,哪个不是敢怒不敢言?
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
那位郡主娘娘专制霸道惯了,有多少人是对他们不满的?
要不然忌讳着陆家军,只怕陆家早就不在了。
“也是,刚好阿宁是女子,还是小人。”
妫宁的话音刚落,陆长宁的一双小手牵住了她的小手。
“宁姐儿不是!”
他在学堂上大声的呵斥着。
他不敢相信的是,一直让他景仰的先生,居然是这样子的。
居然会在学堂上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长宁,你在人前装什么?”
“昨天在这里你说妫家的坏话最多了!”
到底还是孩子,一下子就开始争执起来了。
陆长宁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与人当场就骂了起来。
妫宁看着在上面看着这场闹剧的乌古里,嘴角微微上扬。
他既然这么喜欢看戏,她好像应该将这场戏唱的更大一些才是啊。
她拉住了陆长宁的袖子,笑的一脸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