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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指责(1 / 1)

鲍坤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中间的沉默,再到最后的失落。安以柔把这一切变化都暼在眼里,她心中别提有多开心。说了一箩筐的话,口干舌燥,她用手抓着茶壶柄,往茶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水,细细斟起来。她动作很优雅,和一开始的鲁莽截然不同,高高端起杯子,眉头上挑,俨然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相比之下,鲍坤的神色落寞不少,他垂着眼帘,一言不发。

几口茶水下肚后,安以柔嘴唇被滋润不少,很是心满意足。又看了眼鲍坤,说道:“我也不和你瞎掰扯什么废话,反正该说的都说了,你是个聪明人,心里也该和明镜似的,把这一切也都看通透了吧?”

鲍坤的手沉沉扣在桌面上,发出一阵阵闷闷的响声。不知敲击了多久后,他抬起有些凶戾的眼眸,直视安以柔,冷冷吐出一句话:“你是在挑拨我和肖时韵之间的关系吗?”

安以柔放下茶杯,眯眼笑了一声,轻蔑道:“需要挑拨吗?我要不是看在你一直被人利用、而同情你的份上,会苦口婆心在这里挑拨你吗?你早该明白的吧,只是被眼前的利欲熏心了。好好用脑子想想吧。”

“好了,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去问肖时韵,探探她的口风。”

鲍坤沉声道:“打不了电话,她今天去外地出差了。”

安以柔迅速翻了个白眼:“屁,女人的话能信吗?特别是肖时韵这种又浪又精明的女人,她没去出差。今天是周六,她窝在那个度假山庄里了。”

鲍坤满脸不信,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安以柔得意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你要是不信的话,等一下就去度假山庄外悄悄等待,一定能堵到安以柔了。”

鲍坤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了,他们道上的人和做生意的人不一样,不讲究投机取巧,最讲究义气。他可以接受和肖时韵之间合作关系破裂,但是却无法容忍别人故意欺骗他。

鲍坤瞬间心中蹿起更多的怒火,怒火的来源就是肖时韵的欺骗。他暗自咬紧牙关,攥紧拳头。

安以柔轻轻笑了几声,又不紧不慢道:“我给你透露了这么多消息,也费了不少口舌点醒你。所以你现在也该把刘玉梅交出来了吧。”

鲍坤眉头更沉。虽然这回他对安以柔的怨恨没之前那么深了,但他也不是那种一直吃亏的主。当场拒绝:你都不把敖九交出来,凭什么要我交出刘玉梅?”

安以柔眉头微微上调,缓缓解释:“就凭敖九,现在…身受重伤,被打断了几根肋骨,你要是不把刘玉梅叫出来。可能我都不会让医生及时给他医治。你也知道不及时医治的后果吧?”

鲍坤一听彻底急了,万万没想到安以柔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心狠手辣,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他绷直身体,声音冷如冰冻:“我告诉你,要是我兄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你好看!”

安以柔根本没把鲍坤以及地下钱庄的势力放在眼里:“你要我好看,怎么个好看法?实话告诉你,我要不是现在比以前善良一点,早就把你们那边一锅端了,还会坐在这里苦口婆心和你说那么多?”

鲍坤眼睛变得更加阴沉起来:“你就不怕我弄刘玉梅?”

安以柔陷入沉默中,但是宁夕的心猛然间激动起来,这次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若无其事。她眼中闪烁起一些光芒来,很明显是被鲍坤的这句话激到了。为了宁康,她再怎么讨厌刘玉梅,也还是要保这个女人一命的。

顾静寒看到了宁夕的激动表情后,还没等宁夕开口和鲍坤对峙,就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摇头,附在宁夕耳边轻轻说:“不要着急,我们就在一旁静静看好戏,把这些都留给安以柔去处理。”

宁夕本来心情焦躁,但是听了顾静寒的温柔话后,心情慢慢得到平复,她点点头:“嗯。”

两人达成默契,把今天唇枪舌剑的战场全部让给安以柔。

安以柔沉默许久,用手捏着下巴,眼角边上勾起冷冷的笑意:“你怎么半点脑子都没有?我一开始就说了,你们要弄刘玉梅随便啊,最好把她整死,一了百了。她根本就是累赘。你要真把她弄死了,放心,我绝对不会报警,还会多谢你帮我清理累赘。可敖九在你心中的地位不一样,他可是你的好兄弟、得力干将……”

鲍坤仿佛软肋被人狠狠捏住,再也动弹不得,他怒吼一声:“够了,闭嘴!”

这一声怒吼,险些把桌上的茶水都溅起来,安以柔看着漂浮的茶水后,眼睛中的冷意直接化成了凶戾。她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身边的狐朋狗友都在恭维她,没有人会在她面前发这么大脾气。要换做以前,安以柔接下来分分钟会把对方弄死,再怎么不济,也会把桌上的茶水泼到对方脸上。

顾静寒非常了解安以柔的脾气,就怕她在这个谈判阶段上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也赶紧伸出右手,去轻轻捏住安以柔的半截手肘。

顾总就像是一位时时刻刻为两孩子操心的老母亲。

安以柔朝顾静寒笑了一下,把对方的手慢慢推开,递了个熟悉的眼神过去:示意别担心,她能搞定。

和简澜待在一起的这几天,安以柔思想果然比以前成熟了一些,现在又和顾静寒信誓旦旦保证了。她这回还真没让大家失望,果真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和暴躁性子。

在安以柔收拾好情绪后,对鲍坤道:“话已经全部说完了,你没有其它选择了,只能按照我说的做。”

鲍坤定定看着安以柔许久,最后好像缓过神来了:“今天谈判,你应该早就知道肖时韵不会把江北那块地让出来了?那为什么?”

安以柔说:“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让我给肖时韵传消息过去?”

鲍坤点点头。

安以柔云淡风轻说着:“很简单啊,我就是想她不好过。上次那些花边新闻的事,别以为我查不出来,是肖时韵在背后干的。她已经恶/心了我,现在我当然要好好/恶/心/恶/心回去。哪怕是让她皱皱眉头,也很解气。”

“你放心好了,只要我目的达成,不会要那个刀疤男的命。说句难听的话,他死了,我还得给他收尸、买棺材。这得多浪费钱啊,根本划不来。”

“我更加不会扣押他,留着做人质,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看不惯的是肖时韵。”

鲍坤突然觉得女人挺可怕的,特别是安以柔这样有心机的女人。想想结果确实也如这个女人刚才所说的那样,他现在根本没得选择,只能咬咬牙,点头:“行。”

转过头后,又吩咐身边几个小弟赶紧去带人过来。几个小弟走开后,按照老大的吩咐,迅速开车到目的地,半个小时没到,就把刘玉梅带过来了。

刘玉梅黑眼圈特别重,头发还有点凌乱,下巴瘦削,仿佛人一碰到就能磕到,神色格外憔悴,整个人看着瘦了不下十斤。鲍坤那边的人其实也没太折磨她,一日三顿都供应着,主要是刘玉梅过不了心里那关。

她一直处于懵懂状态,不知道怎么就输了?怎么就欠下了这么多钱?这个笨脑子的女人可能是被刺激到糊涂了,到现在也还没开窍。

从车里走下的那瞬间,一股冰凉的风拍在刘玉梅脸上,她不禁瑟缩好几下,微微佝偻着身体,跟在几个年轻人身后,踽踽而行,因为走得太慢了。一个黄毛年轻人忍不住呵斥道:“瞧着你也不算太老,怎么走路跟乌龟一样慢。”

另一个人拉着黄毛,摇摇头:“你也别催得这么紧,老大现在又不会把她怎么样,你没看到刘玉梅背后还是有挺多靠山的吗?还是对她客气点比较好。”

黄毛想想后,也没再啰嗦,任由刘玉梅慢慢走。过了十来分钟,终于走进会所,刘玉梅原本是眼睛空洞混浊的,现在眼前浮动起宁夕的身影时,全身抖了个激灵,这神情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颗救命稻草时的样子。

刘玉梅嘴唇颤抖,忍不住求助道:“夕夕,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以柔这时候倒是没有插嘴,把交流时间留给宁夕和刘玉梅,她也学着顾静寒的样子,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

宁夕看着刘玉梅这副样子,心情特别复杂,倒没有说多悲痛,只是很唏嘘这个女人。

刘玉梅好吃懒做,她凭借着运气,原本也能有个幸福美满家庭,现在自己作死,每天非要瞎折腾,结局差不多家破人亡了。想起躺在病床上已经成植物人的父亲,想起还在学校里为一日三餐都要精打细算的弟弟宁康,又想起之前和顾静寒两个人为了不刺激他父亲,处心积虑想出的各种理由。

宁夕不禁心中又开始愤怒起来,冷眼旁观刘玉梅,最后站起身来,把刘玉梅的手重重甩开:“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欠下几百万的债,别说一套房子,就算把我们全家人的命拿出去,都不够抵债?”

刘玉梅眼泪渗出来,做出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不,不,夕夕,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赌了。如果再读的话,你就把我的手剁掉!”

宁夕冷冷笑着,她一点都不同情刘玉梅,相反完全不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呵,知道错了,你以前再三保证过吧,有什么用?还不是继续犯错,一次比一次更严重?我现在也不指望着你认错,更不指望着你能悔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谁也救不了你!”

刘玉梅直接跪倒在地上,一直抓着宁夕的手臂:“不,不,你爸爸呢?我知道,他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一定会救我的。”

她现在只能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宁青山身上,只不过下一秒,希望就破灭了。

宁夕心中积压的所有怒火彻底爆发,对着刘玉梅第一次爆粗口:“你还有脸提爸爸?要不是你这个女人好赌成/性,他现在至于躺在床上成植物人吗?啊?我爸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娶了你!从你进家门那天开始,整个家不得安宁,全家人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你怎么这么自私,你的心难道都被狗吃了吗?”

“爸,快六十岁的人了,本来就有病在身。为了家里生活能好一点,原本退休可以好好享福的他,一直在外面打零工。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

“好,就算你不为我们想想,也得为宁康想想。他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每天为了省钱节衣缩食……想到这些,你这个做母亲的,难道都不会汗颜吗?”

听到宁青山已经成植物人的消息后,刘玉梅如遭雷击,整个魂魄好像都被人抽去了一样,彻底瘫软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替换,人不舒服,没写完。麻烦大家再重看一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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