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坤把烟头丢在一边,用手重重弹了一下身边小弟的脑壳,瞪他一眼:“你的脑子是浆糊吗?亏你说得出来,如果她真愿意出手早就帮忙了,为什么会把烂皮球往我这边踢?“”
身边小弟摸了下有点疼痛的脑袋,疑惑道:“不会吧?肖总平时不是很关照我们吗?现在怎么会置之不理?九哥平时没少为他做事?”
鲍坤给小弟上了一课:“就你这脑子,难怪只能跟在别人身边混。实话和你说,像那种豪门大小姐,从来都没有把我们看在眼里。只不过是很多事情不方便亲自动手,才和我们有往来。肖时韵每天忙都忙不过来,会为了一个小喽啰去和安以柔翻脸吗?老九,这次是踢到钢板上了!妈/的,可能要老子自己出面了。”
鲍坤心里恼怒,可碍于结拜兄弟情,鲍坤于还是于心不忍。虽然说这次明显要吃大亏,可毕竟有那个义字在。
鲍坤又吩咐小弟:“你去找个律师问问,把对方打成植物人,一般要赔偿多少钱?”
他对道上的事摸得滚瓜烂熟,还是第一次走法律程序,很多东西屁都不通。
小弟赶紧点头:“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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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静寒这几天因为工作需要回到公司去加班加点,病房里只有宁夕一个人在照顾宁青山。
其实请了护工,大可以不用这么轻易轻微。但是宁夕几乎把照顾父亲的重任全部撂在了自己身上。她以前一直忙着工作,又因刘玉梅那些破事,导致她和宁青山这几年的父女情不如以前那么深厚。现在看到自己父亲躺在床上,宁夕心里很难过,也很愧疚。在这种情况下,她如果都不去照顾自己父亲,那就太不孝了。
顾静寒也能理解宁夕的一片苦心,直接给荣丰公司负责人打了一通电话,让宁夕辞职了。
荣丰集团的董事长本来还不愿意放走一个人才,但是在资本面前他也不得不愉快答应,直接叫人事部给宁夕办了离职手续。
宁夕在病房里照顾父亲,给宁青山按摩擦拭身体。宁青山虽然现在昏迷不醒,但一直人高马大,个头不算小,像宁夕身材这么瘦弱的人,要想翻动她爸身体,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把拿着的毛巾放在一边,两只手撑在病床上,试图挪动宁青山,可费了好大力气,还是没什么用,倒把自己累得够呛。
在挪动的过程中,最后那瞬间宁夕没站稳脚步,一个趔趄,人往后仰,直接摔倒了地上。手臂都摔淤青了。
顾静寒赶来医院时,刚好看到这一幕,赶紧把包放到一边,迅速搀扶宁夕。把人搀扶好后,她瞅瞅宁夕手臂摔伤的地方,深深叹了口气:“你干嘛要这么辛苦?不是已经请了护工吗?”
顾总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很不悦:“难道护工一直在偷懒,没来照顾你爸爸?”
宁夕摇摇头:“你不要误会,护工没有偷懒,是我让她别来的。以前我因为工作忙,和家里不怎么常联系,对我爸爸关心不够。现在他都成植物人了,我不可能对他置之不理。孝顺父亲是为人子女必须做的。只有每天看着他,我心里才安心。而且医生说了要想唤回他的记忆,最好让亲人守在跟前,讲那些往事。”
顾静寒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沉思一会后,她又想起了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慢慢能感同身受了。但是,她也不愿意让宁夕这么辛苦,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以后我来医院这里,和你一起照顾你爸,一起守着他。”
其实,顾静寒自己休息的时间都不多,空闲时间都是从百忙之中东挤西挤出来的。和她相处这么久,宁夕也知道她工作有多忙,赶紧摆摆手:“不行,不能因为我的私事,让你耽误工作。”
顾静寒垂眸:“不会耽误工作。我把文件都拿到vip房间里批阅啊。批阅完毕之后,再来巡视你这边的情况,这样也能给你搭把手,不是两全其美吗?”
宁夕还是很顾虑:“医院这边这么嘈杂,会影响到你的,我可不想让你分心。”
顾静寒丝毫不在意,她专注力非常强悍,强悍到令人瞠目结舌。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无论是在多么嘈杂的环境下,都对她构不成多少影响。她轻描淡写道:“不用担心。”
宁夕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来回想了一圈,还是坚持自己的最终想法:“不,不……”
顾静寒看她一脸歉疚、又焦急的模样,走到边上来,握着宁夕的手:“你不用那么紧张,不管怎样,先试试看再说。”
她又垂下眼眸来,撩开宁夕半截袖口,盯着宁夕有点淤青的手臂看了会,像个医生一样左右瞧瞧。看到宁夕白皙如雪的手臂上有个小红萝卜一样的存在,万分心疼。
一会儿之后,顾静寒打了冷水过来,把冷水端在桌上,对宁夕道:“先用冷水敷敷,才不会肿痛。”
“你懂得可真多,像个医生一样。”宁夕由衷夸奖道,认识顾静寒以来,她好像对富家小姐有了新的认识。
顾静寒轻轻按住宁夕的手腕,手刚碰到冷水时,宁夕只觉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传来,不由咧嘴一下。
“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顾静寒把宁夕的手臂放在冷水中浸泡好一会,用纸擦拭着宁夕手上的冰冷水渍,然后赶紧给她取暖。
热意传来,宁夕忽然感觉到全身畅快。
顾静寒说:“你先用热水袋暖着,我去给你拿点药过来。”
没过多久,顾静寒拿着瓶专治跌打肿伤的云南白药过来,掀开瓶子,里面一股药味渗透出来。平心而论,这药味很不好闻,特别呛人。
闻了,让人有点想吐的感觉。药味直扑鼻喉而来,宁夕不禁咳嗽两下,捂着鼻子。
顾静寒瞧见她这副模样,问道:“你以前都没用过云南白药吗?”
宁夕:“没有啊。以前读书时我同学摔倒了,也用这个喷,一股味道很难闻。所以,后面我都不会用这个云南白药。”
“虽然味道是有点难闻,可是效果特别好。”顾静寒自顾自给她摔淤青的手臂抹上药,手法极好,动作一张一弛,这让宁夕心中又涌起一股舒适感,仿佛疼痛感已经瞬间消除了。
安以柔风风火火走进来,看到顾静寒这么耐心给宁夕揉手臂,又开始调侃起来:“啊哟,这么认真啊?顾总现在可真了不得,手法都比专业医生好了。羡慕啊,这么多年来能让我们顾总鞍前马后效劳的,恐怕也只有宁夕你一个人了。”
安以柔又问宁夕:“怎么样?揉得舒服吧?”
宁夕点点头。
安以柔嘴巴没把缝,又开始拿顾总调侃:“怎么办?突然间我也想试试被你按摩的滋味。”
顾静寒极为认真,半点也没有分心,认认真真给宁夕按摩着,哪怕听到安以柔的这句话,她的手也没有停顿下来,直到给宁夕按摩完毕之后,才抬起眼眸看着安以柔:“可以啊,首先你得摔倒一下。”
安以柔吐舌:“算了吧,我才不做亏本买卖呢。”
顾静寒忙活完毕,抬起眼眸看着安以柔:“你来医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商量吧?”
安以柔补充道:“顺便探望一下宁夕的爸爸,对了,情况有没有转换的余地?”
宁夕答:“很难康复。”
安以肉走到病床边,瞅了瞅床上人口后,赶紧说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美国啊。那里医生专业水平高,医疗条件好,没准,你爸在那边接受治疗,慢慢地就康复了呢。”
顾静寒点点头:“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国外,只是现在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
安以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顾静寒问:“说吧,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
安以柔毫不掩饰如实说:“江婉华已经把刀疤男的肋骨打断了。我寻思着这么折磨下去,也没什么卵用,不如用这个流氓来做条件,去谋一些对我们有利的地方。毕竟宁夕的父亲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对方肯定是要补偿补偿。”
顾静寒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安以柔的话外之意,其实按照她们的这个经济条件,根本就不会在乎钱,至于补偿的事,谁都没放在心上。她戳穿着安以柔的心思:“你不会是想从肖时韵口里拿块肥羊肉出来吧?”
安以柔兴高采烈拍拍顾静寒的肩膀:“哎呀呀,还是你最懂我。猜的没错,肖时韵那个女人猖狂那么久,现在要给她放放血。我已经打听好了,她去年不是标到了江北那块地吗?”政府要拿这个地做一个旅游项目,专门推广传统文化,到时候国家肯定会拨款下来,任何开发商只要把这个项目拿到手,都是稳赚不赔的。我们就把这块地给拿走。”
顾静寒:“你想得可真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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