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田师兄,我们要如何解开这阵法呢?”牧瑶娇娇弱弱,上前查探时脚下一歪,身形一晃,眼瞅就要向田苟那方倒去,有美人投怀阵修自然是眼疾手快,当即长臂一捞扶稳那娇柔美人。
牧瑶眼中一暗,寸长银针即刻上了指尖,悄然间正要刺入青年胸膛,风承影冷笑,翻手弹指便是一道剑气。剑气击打在女人手腕,她那寸长的针立时脱了手,跌入土中,眨眼不见。
“嗯——”牧瑶被剑气击得一声闷哼,田苟瞬间慌了手脚:“怎么了牧师妹?是不是刚刚不慎碰到了伤口?”
“没事的田师兄,可能是不小心拉扯到了,我休息下便好。”牧瑶白着脸摇头,余光四扫却不曾发现半个多余身影,莫非真是昨夜被风承影那死丫头的剑气伤了经络?牧瑶暗忖,否则光凭在场的这几个金丹筑基,还真没人能这般悄无声息的伤了她!
说来,风承影那个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区区金丹,怎能练出那样骇人的剑气?先天剑体便真与众不同至此?
牧瑶垂眸,无声红了眼眶,作一副泫然欲泣之状,娇美苍白的小脸配上泪眼更添了几分娇弱,令在场弟子见了无不生了满心怜爱。田苟眼尖瞅见她臂上衣衫隐隐透出血色,登时急了:“牧师妹,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客栈休息吧,你看你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那就有劳田师兄了,都怪我不争气,到底是连累了诸位同门……”牧瑶道,心中却惊诧于那伤口何时又重新迸了裂,明明今早才驱除了剑气止了血……难道她没除干净?
如果一道随手打出来的剑气都能留存这么久的话……那么真是时候通知几位大人,让他们早做打算了。
牧瑶想着,暗暗咬紧了牙,浅堇的衣裙在一众弟子的簇拥下缓缓回了城。藏在暗中的风承影看着几人的背影挑了挑眉梢:“你说田苟路上会不会挨那小白莲及其同伙两下?”看牧瑶刚刚那样子可是对田苟起了杀心,想来这几个崽子回程的时候要吃些苦头了。
“废话。”言语间九方云微重新祭出看傻子似的眼神,风承影忍了半天,究竟收回了按在剑上的手——不行,打不过,要冷静。而且命根子(稿费和存稿)还在人手上,不就是看傻子的眼神吗?就当他是看纵酒好了。
嗯~这么一想,忽然整个人都开朗和谐起来了呢~
风承影微笑,果然不管什么锅什么铲,只要丢到纵酒身上,就跟她风小影毫无干系了。
“走了。”九方云微没管她心思的弯弯绕绕,顾自率先跳出石缝,其实他昨下午便已经找出大半的阵眼了,之所以忽悠风承影,一来是因为此行他没什么乐子,只好逗逗她解闷;二来则是他想看看这帮弟子们能不能在有了提示的情况下,十日内摸清其中关窍,解救城中百姓。
反正桐城的情况尚不严重,若是十日后弟子们仍未将拘魂阵法一事解决,他再拎着风承影挨个解决也不迟。
“来了来了,真的是,你这黑衣服换完了怎么话比之前还少啊!”风承影瘪嘴吐槽,她算是发现了,九方云微的说话欲就是跟着衣服变的,一身白时虽然话也不多,但好歹偶尔还是能聊上几句的,现在光秃秃的一身黑,好家伙,一句话超过十个字她都得感天动地了!
就他娘离谱。
风承影背着纵酒神情愈发惆怅,如果可以选择,那她三年半前定然会抱着她老娘的大腿撒娇,死也不上渡玄山!
不上渡玄山,她这会还能快快乐乐的在家中当一条连身都不用翻的咸鱼呢!每日逛逛花楼听听评书,无聊了写点稿子投给六娘,发了外快还能去酒楼里搓上两顿好的……哪像现在,当苦力不说,还是孙子一样的苦力!
可惜莫得如果。
某苦力暗自飙泪,走在前面的黑衣法修已然无声窜上一处树冠,风承影紧跟他的动作爬上树顶。此地正是由小山坳回城的必经之路,视野极好又便于隐藏,两人匿好了身子,放缓了呼吸,眼睁睁看着一小撮身着墨绿色劲装的修士藏进两侧山林。
“啧。”风承影摇头,摸上剑柄便想出手,九方云微一把按住了她,她回头对上他漆黑的眼,后者微勾了面具下的唇。风承影悟了,晃悠悠收好剑,幸灾乐祸的跟着他一起,预备赏一场山中难见的戏。
“牧师妹,此番回去你得好好休息,万不要随意活动了,女孩子身上落了疤终究不好,你可要仔细些。”田苟颇有舔狗风范的音调由远而近,风承影瞪圆了眼睛生怕漏掉分毫的精彩,牧瑶照旧一派半死不活的惨样,肩部的衣衫上透出层斑驳的血,看来风承影的那道剑气显然让她吃了不少苦头,这伤口没个几日是别想愈合了。
此间正是盛夏,林路两侧的枝叶繁茂得要命,葱郁郁的仿若凝了层上好的翠,青茏中倏然蹿出无数箭影,渡玄山弟子措手不及,躲避间有几人甚至被利箭割碎了衣衫。
“都别慌,冷静应敌!往日在书院里学的都忘了吗!”田苟大喝,一面掏出随身带着的布阵材料,飞速张开只半径一丈圆形大阵。倚在树上的风承影见状轻轻抚掌,可以,这位舔狗兄虽然眼盲心瞎,但基本功和遇到事的应急速度、心态一类的都还不错,秦长老没白教。
“所以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眼瞎了呢?”风承影叹气,那些劫堵田苟等人的修士他们先前查探过,最高的修为不过初入元婴,渡玄山的弟子没那么弱鸡,这帮人还没法对他们造成什么致命伤害。
不致命的话……挨顿打什么的那多正常,洒洒水啦洒洒水。
风承影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田苟布下一个又一个阵法,其他弟子回过神后也纷纷亮出武器加入了反击队伍,藏在林中偷袭的修士见情况不妙意图撤退,这一退又踩入了田苟不知何时藏起的巨大杀阵,两方人交上手,一时场面热闹不已。
“嘿!对对对,揍他腰子!揍他屁屁!”蹲树上看戏的风承影乐了,掏出口袋里的瓜子就地开嗑,边嗑边不时打出两道细小剑气打飞牧瑶意图浑水摸鱼戳田苟身上的针,给气得牧瑶脸都绿了。
——见鬼,今天这毒针怎么就拿不稳了呢?
长夜惊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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