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你与官府衙役也相熟,那就难免官方勾结。”其中一个混混又叫了起来。
“官府的衙役大哥们还没有说话,你们就知道是官商勾结了,这罪名扣的倒是很利索。”顾浅清冷笑。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这个地方开店的不远处就是顺天府,不和他们搞好关系,你们还能在这里干下去吗?”
“你们是什么人在此胡言乱语,大约也不知道我顺天府的卓大人是何等英明,居然敢在这里如此放肆?死者是什么人?与你们有何关系?不要在此吵闹,都跟我回衙门。”老衙役被这几个人惹得十分上火,二话不说就招呼弟兄们要带人一起走。
“我们不去,你们明显就是官商勾结,我们就不相信了,整个一个京城还没有我们说理的地方。”那几个人吆喝了起来。
“刚才嚷嚷着报官的是你们,现在官来了,不跟着走的也是你们,你们说你们到底要如何?”顾浅清被他们气笑了。
“就是你们刚才还说自己不是讹诈,不是讹诈,干嘛怕见官呀!”
“顺天府的卓大人是我们京城的父母官,他做官这些年来一向为民做主,口碑有口皆知,怎能由得你们随口污蔑。”
周围的人们纷纷说话。
老衙役也不耐烦了,喝道:“若你们真是想伸冤就老老实实的随我去衙门,若你们有其他的想法,别怪我不客气,将你们通通都抓起来。”
那几人无奈,只好乖乖的跟着他们去了顺天府衙门。
卓岩听到衙役们回报此事,立刻升堂,还将公堂门打开,让老百姓都可以在堂前听审。
“下跪何人,所告何事呀?”卓岩端坐在上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
“大人草民等告博古斋的老板,他提供的点心里面有毒,将草民的兄弟给毒死了。”其中一人抢先答话。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看你打扮的像个书生,怎么在本官的公堂上连点规矩都不懂?”
“草民姓张,叫张权,家住京西谭家巷。死的那个叫张林,是草民的堂兄弟。今日草民等约了几个同窗好友到博古斋去读书,哪里想到,这里的店家提供了有毒的点心,将草民的堂弟给毒死了。因此,草民等抬着堂弟的失守了,请大老爷替我们伸冤。”
卓岩探身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死者,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
“此事我却不解了,博古斋供应免费的茶水点心,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已经有几个月了,京城不知有多少人在那里吃过免费的点心都没有中毒,怎么到你堂弟这里就中毒了呢?”卓岩问道。
“老爷说不定是他们今日做的点心不对,里面加错了料,所以才让我堂弟中毒的,这件事情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就算是免费提供,也不能让这样的歹毒商家,在京城老爷您的眼皮子底下害人不是吗?”张权忙道。
“这话倒是有趣,我们博古斋里又不是只有一样点心,跟你同一时间吃点心的人又不是只你一个,怎么你们还活蹦乱跳的,他却死了?”顾浅清问道。
“当时店中就我们几人,而且你们的伙计本来就跟我们发生了点矛盾,说不定就是他们看我们不顺眼,才想拿有毒点心毒我们的。”
“这话真是荒唐,店中人若想谋害于你,难道会在他自己店里害人?”卓岩都笑了。
“大人,您可不能偏袒她呀!”
“我看你们是不看到事实绝不罢休了,好吧,本姑娘还有一个特长,卓大人以前是见识过的,请卓大人把顺天府的仵作请来,我们一起验验这尸体就知道真相了。”顾浅清笑道。
顺天府的仵作老刀,听到大人宣召,提着自己的工具箱上堂。
“刀叔,好久不见。”顾浅清朝他点点头,打个招呼。
“顾姑娘,这是又惹了什么麻烦?”老刀笑道。
“这位先生,说是吃了我博古斋的点心,结果中毒吐血而亡,我觉得只有在公堂让当场验尸,才能证明我们博古斋的清白,就得辛苦刀叔了。”
“这本是我的本份,姑娘不必客气,开始吧。”老刀朝着卓岩拱拱手,就走到了死者面前。
“死者若是中毒而亡,通常口唇青紫,全身泛黑,五官皆有血出。”顾浅清看着地上躺着那位死者,道。
“不错,这位死者看上去除了口唇有血迹已干之外,面容干净,全身未见毒死之状。”老刀接着说。
张权眼睛滴溜溜的转,嚷嚷道:“你们只看一眼,怎么能知道我弟弟是不是中毒?难道验尸就凭眼睛一看,嘴上一说吗?”
顾浅清和老刀对视一眼,笑了。
顾浅清朝着堂口围观百姓那里走了几步,大声道:“这位先生,说话当真有趣。活人有病去看大夫,都要望闻问切。这死者又不能说话,难道不是先看体表有无伤痕?死者每种不同的死法,自然都会留在身上,不用看的,难道每次仵作大人验尸时,都要下到阴曹地府,拘了死人的魂魄来问问吗?”
“对啊!”
“顾姑娘说话有理有据。”
“这几个人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
公堂口的百姓们开始议论。
卓岩在堂上都掩不住笑意了,却还是装模作样的敲了敲惊堂木,道:“堂下不得喧哗,既然事主有疑问,老刀,你便给解释解释。”
“验毒还可用银针刺喉之法。”老刀从自己的工具箱中取出了一枚有手掌长的银针,看着非常吓人。
“若是毒气下泄,喉间验不出来,拿银针刺入下身,也是可以查清的。”顾浅清也抽出一枚同样的长银针,脸上还挂着坏笑。
别说堂上跪着这几个人了,在公堂门口那些围观百姓们,也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过,我觉得或许不用了,也许,我们一针下去……”
老刀和顾浅清对视一眼,突然抓起了死者的手,将两根银针一左一右插进了死者的指间。
“啊!”只听一声哀号,那死人突然惨叫着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