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王清远单独来看叶寒。朱菲菲本来也是想来的,却被皇帝朱祁钰下了禁足令。
叶寒终于能够与大师兄王清远独处了。两人谈论过去,探讨医术。叶寒发现王清远学识渊博,让他收获颇丰,正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尽管叶寒知道王清远不参与江湖事情,还是把最近江湖上发生的紫炎掌与王清远探讨。毒公子方尘曾说叶寒可能是当今江湖唯一能够破解紫炎掌的,但是叶寒在听毒公子方尘讲述了紫炎掌的症状之后,心里没有一点底,希望能够得到王清远的帮助。
王清远听叶寒说完到,道:“我也曾见过紫炎掌,却毫无头绪。这种毒掌像眼睛蛇王的毒液一样,进入体内就沿着血液流动,最后流入心脏,也就是死亡之期,属于一种神经类毒素。”
“血液全部都污染了,就算有逆天的本领也破除不了,除非进行换血,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叶寒道。
两人探讨了半天也没有定论,已经是中午时分,王清远告辞离开了。叶寒在王清远离开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着如何破解紫炎掌。
……
六扇门的人在四处寻找万蛇谷谷主张青龙的行踪,他却就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
“张青龙在前面。”四名六扇门捕快看到了一身铠甲的张青龙惊喜地喊道。
张青龙目无旁视地向前走着,一直朝着一条笔直的直线行走,似乎看不到周围一切。当四把剑刺来的时候,张青龙只是挥了挥手,就把四人像沙袋一样摔了出去,在地上狂喷鲜血。这还是张青龙手下留情了,全力出手的话,四人已经成为死人了。
张青龙打倒四名六扇门的捕快没有片刻停留,依然直线向前,终于来到一座民居前,停下了脚步。
“剑魔叶惊鸿,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该算一算旧账了。”随着张青龙话落,大街上像平静的湖水之中扔入了一粒石子一样,惊起了千重浪。大街上闲逛的江湖人士飞快地冲入了旁边的房屋躲避,仿佛遇到了洪水猛兽一样。
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什么张青龙,什么叶惊鸿,看到如此多的江湖人士逃跑,知道有大事情发生,也不再犹豫,纷纷收摊离开了。
张青龙和叶惊鸿都是江湖七大奇人之一,大宗师修为。如果两人大战,绝对能够掀起无数风浪。这个时候谁要是想看热闹,肯定会死得很快。
张青龙和剑魔有恩怨,并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人尽皆知。据说当年剑魔随性杀人,曾杀光了张青龙最宠爱的小妾一家十口。当时,他的那位小妾正好回了娘家,没有能够幸免。
张青龙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放过剑魔,曾多次找上剑魔,至对战了三次,都是张青龙输了。这次张青龙修成了青龙变,自认为能够找回场子,再次找上了剑魔。
京城所有江湖人士,无论正道,还是邪道,都把目光瞄向了这里。
大宗师级别的战斗,不是随便能够看到的。无论是正处半步大宗师修为的人,还是刚出茅庐的人,都希望观摩大战,提高自身修为。
叶寒等人四处奔波,连剑魔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张青龙才来京城,就已经知道剑魔在哪里了。毕竟两人都是大宗师修为,能够感应到彼此。
张青龙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京城,把沉思之中的叶寒也惊醒了过来。叶寒扶着床沿,慢慢地走下了床。
“寒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任小雪看到叶寒艰难地跨下了床铺,惊讶地喊道。
叶寒道:“小雪,你没有听到张青龙的吼叫吗?”
任小雪自从被叶寒救出来之后,对江湖之事一点都不关心,眼里只有叶寒,张青龙的怒吼当然听见了,却没有什么想法。
任小雪点了点头道:“听到了啊!”
“我要去看看。”叶寒咬牙慢慢地站直了身体。
“这怎么行,你身体肯定吃不消。”任小雪惊讶地喊道。
“我雇一辆马车过去吧!”神盗李云走了过来道。叶寒等人居住的天下客栈位于城北,而张青龙和剑魔所在地方是城南。如果走过去,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这样最好。”叶寒点了点头。
任小雪见阻止不了叶寒,只能上前扶起叶寒,朝外面走去。
“叮……”一声清脆的剑鸣仿佛自远古而来,惊鸿剑法沉寂多年之后重现江湖。
叶寒看到熟悉的剑气冲天,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多少年的牵挂,多少年的追寻,终于在此刻实现了。他恨不得冲上前去与父亲相认,但是他知道不能。
现在的剑魔中毒已经深,早已经不认识昔日的故人,只是一个杀人的机器。他感受到了张青龙的威胁,所以出剑了。这是一种本能,与野兽自卫的本能一样。
张青龙右手一挥,后背上的长剑出鞘,接上了迎面而来的剑气。
“叮叮当当……”长剑瞬间相击不下数十次。众人也终于看到了剑魔的身影。他像一个影子一样藏在黑色披风之下,连脸也在黑巾之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张青龙当然也知道剑魔的情况,也不再说话,长剑舞动,万蛇剑法源源不断展开。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大街上尘土飞扬,无数房屋倒塌。
六扇门统领孙正就在不远处天香楼看着,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这不是他能所左右的,就算有神弓弩也无济于事。而且江湖争斗,最恨的就是官府参与。
叶寒等人也在天香楼下,紧张地看着比斗。叶寒没有上楼像大哥打招呼的意思。他自收到孙正的信,就明白了孙正的意思。此刻的孙正像比火炉上烤的锅,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叶寒再与他接触,只会加速他的崩溃。
天香楼共有四层,是京城之中最大的酒楼。名气极大,生意也极高。外来的人来京城,没有品尝过天香楼的饭菜,算是白来京城一趟了。
剑魔自出现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仿佛就是一个哑巴,只是长剑转动,剑气飞舞,惊鸿剑法绚丽而夺目,让无数江湖人惊叹。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人,把剑法练得如此完美,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叶寒也是会惊鸿剑法的,但是与父亲相比,真是差得太远了,就像成年人与孩童一样。剑魔一身痴迷于剑,连睡觉都不离剑,把剑法修炼得如此完美也是理所当然。
张青龙和剑魔越打越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惊叹连连。
张青龙仗着神龙变的防护,完全不顾自身,长剑像蛇一样转来转去,次次直刺剑魔的要害。
剑魔已经修成了人剑合一的境界,无论张青龙的长剑如何诡异,如何犀利,都被剑魔一剑破去,正是任你有万千变化,一剑破万法。
“吼……”张青龙见长剑屡次失利,顿时一阵烦躁,怒吼连连,震天的吼叫把大地都震了几震。
“一剑惊鸿。”剑魔左手捏剑诀,右手直伸,长剑如利箭般射向张青龙的眉心。张青龙招式已老,只能飞快地向后推,双手展开,向一只大风筝一样。
张青龙速度极快,飞上了天香楼四层楼顶。双脚在瓦片上一踩,踩破了一大片瓦片,掉落进楼内,砸得许多看热闹的江湖人纷纷跳楼。还在他们都是有修为在身,轻功都不错,才没有活活摔死。
“万蛇伏魔。”张青龙双腿后蹲,猛然发力,无数道剑气从屋顶上直射剑魔。他本来就在楼顶,又借助俯冲之力,像一个炮弹一样冲击出去。人们能够听到张青龙身体的破风之声,可见速度有多快。
剑魔双脚连连转动,施展了一种与叶寒鬼影迷踪步相似的轻功,也没有能够躲开张青龙的杀招,只能双手握剑,接住了张青龙的进攻。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更是一阵灰尘四起。剑魔脚下的青石都开裂了,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圈。剑魔口角更是溢出了鲜血,显然已经被伤到了内府。
张青龙落地双手压剑,双脚更是不停,踢向剑魔的胸口。剑魔一声大喝,猛然一用力,把张青龙的长剑甩开,同时右手舞动,人随剑走,长剑闪电般射向正在空中的张青龙。
虽然张青龙尽力翻转,还是被剑魔的长剑刺中。
“叮当……”剑魔的长剑成为了弧形,却没有刺入张青龙的身体,正是青龙变产生了防护作用。
“张青龙修炼了什么护体神功,这么厉害,堪比少林不坏神功。”群雄惊讶地议论纷纷。
“我听说张青龙修炼成了一种上古功法,才敢出来挑战剑魔。”一名似乎很懂的江湖人神秘地道。
剑魔也没有想到张青龙的身体如此坚硬,见一击不中,不仅没有远遁,反而加速,长剑飞快转动,瞬间在张青龙胸口上斩了上百剑。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直接把张青龙打入了地下,沾满了灰尘。
剑魔的长剑同时攻击一个地方,上百剑斩下,张青龙的胸口溢出了鲜血。青龙变坚硬如铁,也扛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剑魔的力量太恐怖了,竟然无视青龙变。
张青龙翻滚了一丈,终于脱开了剑魔的长剑,一声尖叫,天空都变暗了下来,似乎隐藏着某种怪物。众人一阵胆战心惊,仰头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