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复辟
宋棂被人群挤出去的时候就暗道不好。
他没有类似的经验,连站稳都十分艰难,未免被人群撞倒发生踩踏,他立刻努力往人流外走去。历经千难万险,总算是脱离了人群,摘下面具,靠在墙壁上喘粗气。
同时,视线不断流转,试图寻找云汉的下落。
忽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本以为是云汉找来,却不想未能回过头去,就被人用捂住了口鼻,用力往巷子里拖去。
“唔唔!”来人力气奇大,宋棂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又是桓国的刺客?
不,刺客应当直接将他就地刺死才是,那么,是遇到绑匪了?谁派来的?
宋棂大脑飞速运转,被人掳进了一个小院。
身后之人松开他,推得他踉跄了两步。
“放肆,谁让你这么粗鲁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乍起,宋棂抬眸,发现竟是宋桥,只见宋桥一脸关切,“陛下,你没事吧?”
宋棂站直身子:“不要再叫我陛下,我已经不是皇帝了。”
宋桥苦笑了下:“也好,叫陛下容易暴露身份,我便唤你堂弟吧。堂弟,下人粗鲁,你没有受伤吧?”
宋棂摸了摸脸颊,上面还残留着被按压的痛感,倒是不严重。
“你让人将我带来这里,所谓何事?”
宋桥挥了挥手,将宋棂带回来的大汉立刻告退:“堂弟,我是来救你的。”
宋棂不解:“救我?”
宋桥道:“不错,那云汉将你幽禁在宫中,我们轻易无法与你相见,此次他愿意带你出宫,便是你逃离他的最佳时机。”
宋棂张了张口,想说不必,却欲言又止。
他的确是想离开皇宫过普通人的生活,宋桥此举无疑雪中送炭。只是,云汉前不久才向他表明心意,他也愿意尝试接受,如今却忽然离开,是否有些不厚道?
宋桥见他迟疑,忍不住道:“堂弟,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爱?似乎还没到那个程度,宋棂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升平还在宫中。”
想到自己拿刚过百日的儿子,宋桥也有些不舍,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个庶子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因此他一咬牙,狠下心道:“若是他不幸……那也是他的命罢了。”
宋棂愕然:“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宋桥道:“若是没有堂弟垂爱,他也不过是个庶出罢了,你若还想要孩子,我以后努力一下,多生几个如何?”
宋棂只觉得不可理喻。
他一个与之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照顾了孩子几个月尚且有感情,宋桥这个生身父亲怎得如此冷血?
并且,他不觉得宋桥把他绑来这里只是为了救他出苦海。
“不必了,我还是回宫去吧。”宋棂作势要走,“云汉待我并无你想象中那般不堪,但若是让他发现你要带我走,他定不会放过你,你还是好好做你的世子,不要铤而走险了。”
“堂弟!你怎么……”宋桥似乎恨铁不成钢,“抱歉,这一次不能听你的了。”
宋棂只来得及回头,便被一掌劈在后颈,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看到的不再是宋桥,而是宋桥的父亲隆亲王。
“陛下,您醒了。”隆亲王是个富态的中年男人,圆滚滚的肚量堪比女子怀胎七月。
宋棂对他印象不深,只在几次重大的宴会上有过几面之缘,原著中甚至没有他的戏份。
“我已不再是皇帝,隆亲王是我长辈,唤我名字即可。”
“那怎么使得。”隆亲王笑着道,“在皇叔心里,你永远都是大雍国的皇帝,那云汉不过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反贼罢了。待我们铲除他,拥戴陛下回京,天下便又是我们宋氏子孙的了。”
好嘛,这下明白了。
原来是看不惯云汉称帝,要拥护他重新夺回天下。
隆亲王的想法不是不能理解,他是先帝的弟弟,皇帝册封的亲王,宋棂在位时,他就是皇帝嫡亲的叔叔。换成云汉做皇帝后,他的地位自然是一落千丈,会想些有的没的是人之常情。
可理解不代表赞同,宋棂是万万不愿意做回皇帝的。
但宋棂也留了个心眼,他没有立刻反驳隆亲王的言论,只是默不作声。隆亲王不比宋桥,若是自己直言拒绝,他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如今宋棂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又没有武功傍身,一旦被针对,只能坐以待毙。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隆亲王早就从儿子口中得知了宋棂的消极态度,此刻更是在心中暗骂草包皇帝,光长脸不长脑子,被人逼宫,为了保命就主动退位让贤,还甘愿做其娈宠,实在是令人不齿!
若非复辟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隆亲王才不会千方百计把人带回来呢。
“既然如此,陛下便好好休息,老臣明日再来。”
隆亲王躬身告退。
宋棂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知,云汉发现他失踪了之后是什么反应。
云汉自是大发雷霆。
花灯节当天,祭典被迫中止,整座京城戒严,皇宫十二卫倾巢出动,挨家挨户地搜寻宋棂下落,却是一无所获。
“陛下,还未找到棂儿吗?”黎相一大把年纪,连觉也不睡了,整日整夜守在皇宫,只盼着能得到宋棂的第一消息。
云汉根本无暇顾及他。
“或许,他是自己离开的。”黎相不知是在安慰云汉,还是在安慰自己。
云汉大怒:“不可能!他……不可能。”
又是毫无所获的一天。
云汉这下连宫也不回了,亲自带兵搜城。
城郊,一座平平无奇的庄子内——
宋棂在花园内闲游,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和云汉取得联系,串珠的绳子忽然断了,红褐色的圆珠顿时弹跳着四处散开。宋棂连忙去捡,一颗,又一颗,花了不少时间,可最后数下来还是少一颗。
他猫着腰仔细地在地面上搜寻,终于在矮树丛里发现了它的踪迹,可惜手够不着,便拨开树丛钻了进去。
遗传脚步声由远及近。
宋棂刚把佛珠攥入掌心,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父王,京城已经戒严了,云汉已经派兵开始搜索城外的庄子了。”
“他还是不肯答应?”
“父王,堂弟一开始就说了,他不想做皇帝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父王,要不……咱们就算了吧,他已经够可怜了,我们就别再……”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父王逼他,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父王?”
“他姓宋,你也姓宋,凭什么他一个绣花枕头都能做皇帝,你却做不得?论血脉,你不比他差,本王与先帝一母同胞,当年若非先帝比本王早出生两年,这做皇帝的就是本王!你就是太子!”
“父王!”
“桥儿,你不能再妇人之仁了。等我们拥立他复辟,再让他写下诏书传位于你,你成了九五至尊,本王便是太上皇了。”
“他不会愿意的父王,你就别……”
“他能退位一次,就能退位第二次,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再去多劝劝宋棂,虽说离开京城不利于我们的计划,但云汉穷追猛打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本王想办法,今夜便离开。”
“父王!”
伴随着宋桥为难的声音,脚步声渐行渐远。
又过了好一会儿,宋棂才攥着佛珠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脸上带着了然的嘲讽。
果然,他就说隆亲王怎么会这么好心,还不是为了自己。
方才对宋桥说的恐怕还算客气,等真坐上了龙椅,他难道还能有命活?不,甚至不用等到那时候,只要现在自己宁死不屈,隆亲王就绝对会解决了他!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宋棂暗自思忖。
约莫是因为得知了隆亲王的计划,宋桥晚上来找他说话时的状态都不怎么对劲,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
宋棂只当做没发现,一如既往地敷衍了过去。
直到夜深人静,他才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外面的看守比他刚来时要宽松了不少,而且几天下来,他也摸清了他们巡逻和换班的规律,很快找准时机,□□逃出了庄子。
月黑风高,他又不敢照明,只能借着月色,一路沿官道往前走。
以往出行都是坐马车,因此他并不能确定自己走的路就是正确的,但只要他能遇到活人,让他们把自己捎回京城就足够了。
可惜这一回,老天都不打算站在他这一边。
宋棂逃出来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听到身后追兵声音的时候,宋棂第一反应是躲进一旁的灌木丛,算是躲过一劫。他继续往前走,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追兵似乎察觉到自己被愚弄了,又折返了回来。
这一次宋棂就没那么好运了,他被抓住了。
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好不容易逃出来一次,他绝不会空手而归。
宋棂被绑住双手的时候也面不改色,只视线不断四下搜寻——追兵能这么快回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是半路遇到了官军——他的猜测没有错,不多时,便有一列人马出现在了视线中,行动整齐划一。
而印证他猜测的是追兵的反应,他们走路的速度都匆忙了许多。
宋棂趁机大喊:“救命——救命啊——云汉——”
隆亲王的手下大惊,狠狠地愣了一下,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扛到肩上飞奔而去。
而那些官军最终也没有赶过来。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无巧不成书,这支队伍带兵的恰恰是云汉,可惜离得太远,呼救声听不真切。
“不会吧,谁敢汗陛下的名字。”
云汉皱眉,冲宋棂被带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方才折返的那些家丁是从这个方向走的吧?”
士兵:“是。”
云汉沉吟:“走,我们去那边瞧瞧。”
……
宋棂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隆亲王阴沉着脸上前,冷笑一声:“陛下好能耐啊,我竟没看出你前几日是在韬光养晦。”
宋棂坐起身,淡淡道:“谈不上,只是不想成为你的棋子罢了。”
隆亲王道:“你都知道了?”
宋棂道:“若是你想做皇帝,就自己去争取,何苦拿我做挡箭牌。”
隆亲王哼笑:“既然是挡箭牌,自然是用来挡箭的。据本王所知,云汉似乎对陛下极为重视,你说若是本王以你的性命相威胁,他会不会同意自戮?”
宋棂扯了扯嘴角:“虽说现在天是黑的,隆亲王也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为妙。”
“……牙尖嘴利!”隆亲王被噎了一下,扭头吩咐手下,“给我将他看好了,这次在屋子里盯着,再有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说罢,便甩袖离去。
面对虎视眈眈的家丁,宋棂面不改色地躺回了床上。
虽然被人盯着的感觉极不舒服,但为了保持良好的精力,宋棂还是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拂晓时分,他忽然被两声闷响吵醒。
宋棂皱着眉,睁开困倦地双眼,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径直朝他走来。
宋棂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瞪大着看向来人。
“我来了。”云汉无声说道。
“你……”宋棂只说了一个字,便被云汉制止。
“官兵在外面拖着隆亲王,我们趁现在走。”云汉贴着他的耳朵说完,便将宋棂打横抱起。宋棂这才注意到屋内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看来方才的闷响便是由此而来。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宋棂也勾着云汉的脖子咬耳朵,“你光明正大派兵进来不可以吗?”
云汉顺势在他唇上吮了下:“隆亲王老奸巨猾,我怕正面来的话,他会偷偷将你转移。而且,十二卫分布在京城各地,城外只有很少一部分,来不及通知了。”
“好了,不多说了,我们之后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宋棂其实还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眼下的情形不容他多嘴。
只是默默地搂紧了云汉的脖子,一切听从他指挥。
云汉是偷溜进来的。
院子里和屋内的看守都已经被他解决了,但外面的没有,而且他们还不知道隆亲王究竟在庄子里藏了多少私兵,万万马虎不得。
抱着一个人□□的动静着实小不了,他们很快就被发现。
但云汉却不急着与他们正面硬刚,而是加快速度,一路逃到了庄子外,与官军汇合。
宋棂本以为隆亲王看在官军的面子上,好歹会有所收敛。
可他想错了。
隆亲王眼看事迹败露,立刻纠结起庄内所有人,直接朝云汉等人发动进攻。云汉带领的搜查军不过二十余人,并非为了应敌而准备,因此都是普通军士,顷刻间便被解决了一半。
云汉也把握这点时间迅速撤离。
宋棂被他抱在臂弯里,忍不住回头看,只一眼,便是瞳孔猛缩。
隆亲王丧心病狂,竟是派出了弓箭手!
“云汉,他们要射箭了!”
他话音刚落,咻咻声便接踵而至,他眼睁睁地看到一支利箭擦着云汉的肩膀过去,衣料上顿时洇出鲜血。
而此时,云汉也抱着他赶到了马匹边,翻身上马,一甩缰绳,疾驰而去。
宋棂这才松了口气。
可他的这口气松得太早了,云汉有马,隆亲王也有马,不仅如此,他们还有弓箭。
当一支利箭穿透云汉的肩膀,带飞出一片血花时,宋棂只觉得眼睛一烫。
紧接着,胯.下的骏马也中箭了。
云汉在马匹翻倒的一瞬间抱着宋棂起跳,稳稳落地,扭头边往管道旁的茂密丛林里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更新的文文《九齿钉耙林黛玉》
林岱誉是全国少年组武术亚军。
然后他穿书了。
穿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白斩鸡omega,手不能抗肩不能挑,是个娇滴滴的小哭包,林岱誉穿越前一拳能打十个的那种。
存在的意义就被壁咚、被强吻、被各路攻酱酱酿酿。
前途仿佛一片灰暗。
幸好,他的怪力跟着一起穿了,林岱誉摇身一变,成为了学校里最靓的怪力omega。
人挡打人,佛挡揍佛!
林·怪力少年·岱誉一拳把登徒子捶进墙里:“还有谁!!!”
陆·不良少年·之深把他堵在厕所隔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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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会再相信了。上次我飞奔了过去就什么都没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