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本就风雨飘摇的卫国在小皇子卫征风的登上皇位之后,更加凌乱。好在文逐月留下了白云殿,可以稍微镇镇那群见缝插针的老臣。
而此时,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在集市上挑了好些物什,有这片的特产叶儿团,有鸡蛋,有小零嘴儿,又选了一堆小巧精致的女孩子的头饰,还顺便问到了红岭驻军营地的具体位置。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她。”文逐月买了一匹马,往红岭驻军的营地赶去。
军营要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哨兵拦下文逐月,“闲杂人等,无将军手令,不可擅入。”
文逐月一身素衣,身长玉立,眼角随时带着一点儿清贵的笑意。
他翻身下马,向那哨兵说道:“这位军爷,在下逐月,是连清将军特聘的军师,劳烦通报一下可好。”
哨兵打量了他一眼,看这言谈举止文文弱弱,不像是撒谎,对他说:“等着。”
昨晚没怎么睡,连清现在一见到床或者类似于床的东西,就犯困。
这不,正窝在自己的帐子里补觉。
哨兵跑去,路上碰到了正找连清的水城凛。
“你也找阿清吗?”水城凛问。
哨兵见了礼,答道:“加仑将军安。门外有个连将军的军师求见。”
军师?
水城凛皱眉,她何时有这种爱好了?
“我去看看。”
水城凛抬脚便走,哨兵忙跟上去。
门口,文逐月站在马边,静静的等着,一身素衣在这荒芜的黄沙中更加静谧。
水城凛兀自看了一会儿,问那哨兵:“长得这么清秀,你确定只是军师?”
哨兵顿了一下,“……他自己说是。”
“哼!”
水城凛剜了文逐月一眼,满脸嫌恶的走了。
哨兵不知要做何解,两边看了一眼,还是决定跟连清说一声,万一真是个军师,那以后岂不是很尴尬。
连清正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不想那水城凛突然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拦都拦不住。
“哎,有人找!”水城凛一只脚刚进门,便这样喊了一嗓子。
吓的连清一骨碌乍起,茫然的看着门口那道模糊的人影儿,一只手条件反射的飞去一个枕头,怒道,“出去!”
水城凛一偏头,枕头落地。
不等连清开口骂人,水城凛抢先道:“你的军师找你来了。”
所有打扰她睡觉的人都是罪无可恕!
连清吼道:“谁军师啊?快滚!”
哨兵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水城凛回头说道:“听见了吧?他不是军师,打发走吧。”
连清瞬间清醒了一点儿,“慢着,”她平复了一下刚才的怒气,“什么人啊?”
哨兵:“回将军,营外有个书生,自称是您聘请的军师。”
难道这是他?
连清下床披了件斗篷,“哦,请进来吧。”
哨兵:“是。”
水城凛惊讶的看着她:“他真是你军师啊?”
因为刚刚的美梦被突然的人为打断,所以,她现在看到人就头疼,尤其是眼前这个不懂味的冷、面、小、城、郎!
连清揉了揉抽痛的眉角,“你出去。”
水城凛找了个凳子兀自坐下,“那不行,万一是个奸细怎么办?军营重地,很难说的。万一你色令智昏了,我可得看好你。”
连清斜眼看去:“……”
万一我色令智昏起来,你也看不住我。
水城凛又道:“而且,我看他生的那般清秀,又跟个竹竿儿似的,没准儿是故意勾引你的……”
连清叹了一口气:“少年,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报告将军,人带来了。”
文逐月款款走近,清眸微动,手里不留一点空,大包小包拿了好些。
连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来提亲的吗?”
文逐月清浅的笑着,“连将军好。逐月专程拜访一下水越泽将军,不知水将军现在何处啊?”
哨兵在一旁不敢说话,他看着连清的脸色一点一点的黑化,麻溜的跑了。
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水城凛把手搭在连清的肩膀说道:“原来你是找我爹的啊。他这会儿应该在校场,我带你去吧。”
连清肩膀一抖,水城凛的手被甩下来,正想质问一下,对上连清森然的眼神,瞬间怂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说逃也不为过。
“那个,先生这边请。”
“等等,”连清说,“十安,先生舟车劳顿,你去帮他拎下东西。”不等话说完,转身就走。
十安从文逐月手里接过包裹,规矩的跟在他身后。
文逐月的嘴角掠过一点儿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没有回头,径直跟着水城凛去了校场。
水越泽刚好穿练完拳,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爹,有位军师先生求见。”
水越泽擦了擦手,看向站在水城凛身后的文逐月,“我没请军师啊。”
文逐月躬身拱手道:“第一次见水将军也是在这红岭,那时的将军意气风发,放眼现在,也无几个人能当将军之勇。”
水越泽对于这些马屁颇有免疫,只当他是想跟自己套个近乎的后辈,也并没太搭理,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一般情况下,来者是客。可这军营重地,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出来这是个“逐客令”。
文逐月也不恼,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说:“当初陈王逆天下而登上高位,现如今又私自撕毁百年和平条约,卫国已然如此,齐国又如何能幸免?”
眼下人不多,大都是水越泽的亲信。他颇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这些事,自有皇上定夺。”
“齐国这些年韬光养晦,的确又壮大了不少。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又怎知,皇上没有在考虑收回兵权一事。”文逐月淡淡的说道。
水越泽皱眉,直觉此人不简单,断不仅仅是个“军师”。他最是不喜这些弯弯绕绕,索性挑明了问:“不知先生今日专门拜访在下所谓何事。”
文逐月淡淡的勾起唇角,“逐月本是一个闲散之人,想凭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而已。”
水越泽屏退了所有人,包括水城凛。
校场只剩了他和文逐月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