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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风夹杂着一股灼热暴戾的灵力呼啸而至,直冲薛羽面门!

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反应,薛羽的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向侧面扭转,带动上半身狠狠一折,险险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拳。

拳风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阵刺麻麻的灼痛。

舞红嫣似乎也并没有指望第一击就击中对方,利落转身飞起一脚向薛羽侧腰撩去。

薛羽从地上弹起来,像只壁虎一样撑在天花板和墙壁的夹角,居高临下问:“怎么突然打人?”

舞红嫣捏了捏拳头,兴奋道:“打完再说!”

打完再说?

那薛羽可不一定有力气说话了!

自从他穿越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跟人硬碰硬打架,即使对手是个还没他高的小姑娘,可对方动作灵活,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带水,功夫不俗。

反观薛羽,天衍宗本来就不是个喜好打架的仙门,岑殊他们这一支走得还都是法师的路子,拳脚功夫,他根本没学过啊!

薛羽吱哇乱叫:“可是我不会打架啊!”

“怎么有不会打架的修士!”舞红嫣根本不信,“况且你不是躲得挺快吗?”

“就是因为太怕痛所以全点敏捷了啊!”

舞红嫣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只是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薛羽只是仗着自己是只雪豹,天生就人族修士来说要跳得高、跑得快、身子软。

因此他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一对上正儿八经的练家子就只有挨打的份。

此时一个婢女打扮的少女气喘吁吁跑过来。

她也不敢上前,只能在旁边焦急喊道:“大小姐!邀战礼只是鸿武宫的规矩,对外人算不得数的!”

这声音就是刚刚让舞红嫣住手的那个。

一听“邀战礼”这三个字,薛羽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鸿武宫是有这么一个规矩。

鸿武宫弟子们皆是武疯子,宗门也鼓励他们相互切磋进步,只是切磋时需要向对方邀战。

拇指勾缠左手成掌包裹右拳向对方示意即为请战,若对方以相同动作回礼即为应战。

鸿武宫专门辟出一块黑碑用来记录弟子们切磋胜利的次数。

碑名“格武”,有百丈高,立在鸿武宫碑林正中央的广场上,碑面上从胜数多到胜数少刻着鸿武宫所有弟子的名字跟切磋胜利数,相当于一个pk排行榜。

若邀战礼成,两人的切磋结果将自动被格武碑捕捉,为弟子累加次数。

格武碑排名在鸿武宫不仅是纯粹实力的象征,每年还会按照排名给弟子发放奖励,因此计数方式也很严格。

为防止有高战弟子故意找低战弟子刷排名和胜利数,便有差距大于百战的弟子,切磋结果不计入总数的规定。

鸿武宫邀战礼乍看起来同普通拱手几乎毫无差别,因此刚刚薛羽下意识就拱了回去。

这是骗架吧!这根本就是骗架吧!

况且那婢女说得也没错,薛羽根本不是鸿武宫的人,他就算回礼了,这次切磋结果也不会记录在格武碑上。

换句话说,跟邀不邀战的根本没有关系,舞红嫣就是想打他!

薛羽捧着一颗稀碎的老父亲之心挣扎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舞红嫣停了一瞬,莫名其妙看了看他:“切磋而已,还能有什么误会?”

说罢,小女孩又捏着拳头冲了上来。

走廊逼仄狭窄,薛羽根本躲闪不开,眨眼间便被舞红嫣揍到好几下。

别看她才十三四岁,胳膊腿都有着少女特有的苗条纤瘦,可拳脚落下来的力度却相当重。

如果不是薛羽这几天修为见长,身体也结实许多,这几下就能把他打吐血。

即使他现在没吐,被揍到的地方恐怕也已经青紫一片。

而且薛羽能感觉到舞红嫣的灵力相当古怪。

他知道自己人形小号对于灵力的感知实在迟钝,连天生剑体的剑气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舞红嫣的灵力无论如何都是伤不到他的。

可舞红嫣的灵力顺着攻击打在他身上时,薛羽却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以一种十分霸道的姿态钻进他的身体,像是吞了口裹着跳跳糖的空气,撑得喉管有种刺刺麻麻的胀痛。

这种感觉向来只有强横如岑殊才能施加给他。

可舞红嫣明显只有练气期,竟也能给薛羽造成一定痛感。

经过几天的修炼,薛羽体内灵流已不用他刻意推动而自己运转。

舞红嫣的灵力便由皮肤为媒介,一路又胀又刺地归入他的灵流中,最终沉寂。

舞红嫣奇怪地轻“咦”一声,攻势稍缓一瞬,又更加猛烈地朝薛羽攻来。

旁边婢女虽然修为低下,但也能看出来此时自家小姐正把薛羽压着打。

她脑门上冷汗涔涔,脸色煞白道:“大小姐快住手吧!薛仙长是天衍宗来的贵客,您可不能把他打坏了啊!”

“我现在也才一重境,哪有那么容易打坏他?”舞红嫣呼吸微乱,声音却很稳。

她顿了顿,突然恶劣一笑:“除非他太不禁打了。”

婢女急道:“您连金耀决都继承了,谁禁得住您的打啊!”

薛羽动作一顿。

他本来还担心没了李修然双修的条件,现在的舞红嫣年纪这么小,说不定鸿武宫并不会将传承像原著那样交给她,看来还是给了。

怪不得她的灵力会这么奇怪。

岑殊曾告诉他金耀决霸道异常,肉|体凡胎绝无继承可能,必须是仙体已成的金丹期修士才能进行尝试。

若传承选定继承人,金耀决又会将继承者的金丹念破,将原先修习的功法完全废除,从练气一层从头修起。

薛羽仔细看了看舞红嫣,确定她年岁真的不大,就算资质再好,现在也应该结不出金丹。

她作为鸿武宫宫主的女儿,怕是爹给传承的时候还用特殊方法提升过她的体质。

他还在出神思索,舞红嫣已经看准他的破绽,一掌向他心口拍来。

眼见被小姐揍的倒霉仙长不知怎么还在发呆,没一点躲闪的意思,婢女惊呼一声,咬牙飞身过来挡在薛羽面前。

她也是好好思量过的。

鸿武宫中一向用拳头说话,弟子们斗法有死有伤皆算自己实力不济,仆从们自然更是命如草芥。

主事早就给下人们三令五申这次天衍宗来客的重要程度,自家小姐如果把贵客打出个三长两短来,舞红嫣本人可能没什么事,但身为贴身婢女,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与其如此,不如先争一个护主有功,若这一击后她还有命在,好歹也能得一个功过相抵。

两人均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剧情走向,也太他妈还珠格格了吧!

因为薛羽体质特异,金耀决灵力入体也只是觉得刺痛。

这婢女修为微末,被舞红嫣实打实揍一拳,小命估计都要去半条。

可舞红嫣一击既出,若强行收回必定会伤及根本。

自己的根本与婢女的命相比,舞红嫣选了前者。

因此她的来势丝毫未减,掌风裹挟雄厚灵力,劈来时在空气中发出恐怖的噼啪炸响。

薛羽自然不可能放任这紫薇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

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细想,只一手将人往旁边狠狠一拽,另一只手平推而出接住舞红嫣那一掌。

汹涌灵力拍打在薛羽手掌,仿若一团小刺猬扎在手心里,又咕咚一口被他吞并入自身的灵流中。

霎时间,舞红嫣只觉得自己拍去的灵力如泥牛入海,与自己失去了联系。

——不,并不是海。

对方的身体仿佛是个黑洞,亦有吸力一般,自己的灵力正经由两人相贴的手掌,不受控制地向对面流去!

舞红嫣眼看事有不对,只想立马合身收掌,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与对方身上那股吸力抗衡。

她之前的修为被金耀决打碎重筑,刚修炼出来的境界本就不稳。

且金耀决破坏力超群,对灵力的消耗自然颇为巨大。

之前与薛羽的缠斗已将她气海打空十之六七,此时只是数息的相贴,剩下的那三四分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被吸了一空!

正常斗法中破而后立对修行大有裨益,可她几天前刚刚“破”过一次,这会儿人还没“立”稳便眼见要再“破”一次。

那损得可得是武学根基了!

眼见自己气海透底,舞红嫣面色苍白,额头见汗。

可鸿武宫弟子脾气一向刚烈,舞红嫣身为宫主之女性格更是高傲,此时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向对方求饶的事情来。

她咬唇看向薛羽,美眸中隐隐生出一些叹服和崇拜来。

之前父亲交代她一定要当面向天衍宗的客人道谢,岑殊足不出户,舞红嫣只有机会远远看了看小的那个。

实话实说,她对薛羽是非常瞧不上的。

舞红嫣自己是同辈中的第一人,相同境界的弟子也没几个能打过她。

这人老大不小了却还没筑基,甚至连他们鸿武宫的一些下人都不如,又凭什么当得起自己一声谢?

于是,舞红嫣便故意寻了个由头跟薛羽打一架。

大小姐恶劣地想着,用拳头谢,也算是谢过了吧?

然而她却没想到自己竟栽在了对方手里。

技不如人,是薛羽将她打服了。

就算此时对方真将她气海吸空,舞红嫣也不会对他产生一丝怨恨,但心有不甘是肯定的。

薛羽的身体虽吸人灵力吸得起劲,但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实际上他的意识已经一片模糊,根本就是又吸人灵力吸醉了!

僵持之中,两人眼前俱是黑影一闪,手掌被一团轻柔力道自上而下地一拂,相抵的手掌就这样被拂了开来。

薛羽蓦地清醒过来,舞红嫣噔噔蹬倒退三步。

两人同时抬眼向不速之客看去。

薛羽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手腕已被人执了起来,一道精纯灵力探入他的手腕。

“乖徒,没、没——”

灵力一入经脉便同自己失去了联系,元丛竹干巴巴的声音卡了壳。

他不信邪地又探了几道进去,皆是再无回转。

薛羽“刷”地捂着自己手腕缩在胸前,打哈哈道:“没事没事。”

元丛竹缓慢收回手,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这表情由幼崽做确实可爱非常,但若出现在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脸上,那就只能称之为惊悚了。

舞红嫣赶忙借喘气的机会理顺了气海,抬头疑惑道:“元师叔?他不是天衍宗的人吗?什么时候又成你徒弟了?”

元丛竹张合两下嘴巴,幽怨道:“随便叫叫。”

舞红嫣在薛羽非人的发色和瞳孔上看了看,恍然明白过来,她元师叔是又馋徒弟了,只不过馋的是是别人家的徒弟。

她心中暗道可惜,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比自己强的同辈,如果薛羽真的成了元丛竹徒弟的话,那她岂不是天天都能找对方切磋了?

舞红嫣灵机一动,兴致勃勃对薛羽道:“对啊!小羽哥你是兽修,为什么不来我鸿武宫,拜元师叔为师呢?”

薛羽“啊?”了一声,只是打了一架,他跟女鹅的友谊已经这么深厚了吗?

还有啊你们这群人不要把换师父说得跟换件衣服一样简单好吗!

元丛竹飞快点了点头,又眼巴巴向薛羽瞧过来。

这可是雪豹诶,家里没有的品种诶。

以后都不一定能见到第二只雪豹了呢。

想要,qaq。

薛羽也没想到打一架还能给元丛竹打出一个助攻来,赶忙熟练一套拒绝三连。

他谨慎望着对面这人发绿的眼珠子:“告——”

然而“辞”字儿还没落地,自己后腰已缠上一只胳膊,一股清新竹叶香扑面而至。

这儿好歹离岑殊他们休息的客房还不算远,元丛竹二话不说,卷起人来就跑。

他修为境界不知几何,但薛羽肯定是比不上的。

对方要强心掳人,他连一丝挣扎都没做出来,两人已掠出好远。

“师叔——”

只听舞红嫣在背后遥遥给元丛竹起火架秧子,“一定要把人抢到啊——”

鸿武宫碑与碑之间的传送法阵错综复杂,但用起来十分迅速。

薛羽被元丛竹捞着腰夹在身侧,一句“强扭的瓜不甜”还没说完整,人已落在省原碑里。

眼前猛地一亮,薛羽瞪大眼睛,看向面前这座高耸入云的皑皑雪山。

“这儿是平原。”元丛竹没有放下他,而是让他看一看周围环境。

便如同郝晨那天忽悠薛羽时说的那样,省原碑内景色十分真实,天上日光白云样样不少,微风吹拂时亦能闻见阵阵草木清香。

元丛竹抬脚,又揽着他向下一个景点飞去。

“这儿是湖泊。”

“这儿是密林。”

他绕完三面,竟还往前飞去,入眼是一片翠绿的小竹林。

一道野趣小径向内延伸,尽头是座造型精致的小竹楼。

元丛竹将薛羽放坐在林中一只小竹椅上,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儿、是,为师住的地方。”

薛羽下意识向四周瞧了瞧,目光幽幽落回元丛竹身上。

之前他就有在猜了。

这人名字里带竹,头发还是黑白二色的,虽然眼睛底下没挂黑眼圈,但成天没精打采,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而且又住在竹林里。

所以元丛竹的原身——是熊猫吧,一定是熊猫吧!

这可是真熊猫啊!动物园里撸不到的!

元丛竹被薛羽的诡异目光盯得心底发虚,不自在道:“乖徒,怎么了?”

“元长老还是叫我小羽吧。”薛羽盯人的间隙随口道,“不然被我师父听见了又要揍人了。”

元丛竹虽然不太情愿,但见薛羽关心他,内心还是十分欣喜的。

他不以为意道:“没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没看到他在岑殊面前从来不敢叫他乖徒吗?

薛羽看着他幽幽道:“元长老的原身,可是熊——食铁兽吗?”

元丛竹老实点了点头:“嗯。”

薛羽兴奋道:“变个原身看看!”

元丛竹缓缓:“……?”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月,新的全勤,五月我必不可能咕——

铺吃醋对象铺得我太无聊了,无聊到卡文,这两天我努力铺完让师父吃上新鲜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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