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不管是魔术师还是魔法师,又或者是其他精通术法的职业,对于他们来说梦境都是不经常看见的东西。
往往术士的梦境是有别具一格的用意在里面的,也许是遥远的过去,也有可能是更加长久的未来里可能会遇到的事情。
这一点,倒也算是常识。
但是陈默万万没有想到,这他也没有当过太久的术士,竟然也引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天赋点。
比如说……现在。
陈默从来都没想过没怎么做过梦境的自己,竟然会进入梦境当中——而且,还是别人的梦境。
陈默不动声色地环视了四周,长着草地的荒原,微风从叶片的间隙之中吹拂而过,让人觉得身心无比地舒畅,仿佛被整个自然温柔地抱在怀里一样。
这绝对不可能是陈默的梦境——可这里到底是谁的梦境,又或者说……是谁曾经的经历呢。
陈默双手抱着臂往前走了几步,他垂下眼帘踢开了脚边的小颗石头,对于这个地方有了答案。
曾经听闻作为master的魔术师很有可能在魔力共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梦见英灵曾经的记忆,而英灵也很可能会梦到主人的过去。
可是陈默没想到这竟然还真的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既然来了……那就姑且看看吧,那一位诞生在荒原之上的神造之人,在你记忆的吉光片羽之中,能让我窥见何种姿态的你。”
…………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陈默下意识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时钟,时间竟然没有过去太多,他不过只是小憩了一个小时不到,甚至比牛顿大学的学生每天休息的时间还少。
可是在那间隙的记忆之中,陈默却感觉自己仿佛过完了泥人恩奇都的一生。
他是女神阿鲁鲁代表天上的诸神给予神之子吉尔伽美什的苍穹之锁,意为希望他能够或多或少地束缚着这一位暴虐的君王,好让他能够更好地为臣民谋福祉。
如此的人,他人生的真正点当然是从遇到吉尔伽美什开始结识的时候。
从那还没能够完成的广场决斗,再到和吉尔伽美什一同前往去消灭雪松树林之中的芬巴巴,再到两人联手一起打败的天之公牛,再到他无力地逐渐回归泥块的模样。
最终只能虚弱地倚在窗前诅咒太阳,诅咒神妓。
干尽了豪事,但是恩奇都最后的经历却也令人无比地痛心。
晃了晃神,陈默摁着发胀的太阳穴下了床,他本想找恩奇都好好地谈一谈,却没想到通信器突然来了消息。
“陈默老师!”
另一边传来了韦伯喘着气儿的声音,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哪里不对。
陈默顿了顿,约莫估计着这小子的冲动脾气,会特地打过来问他问题的,估计也是跟圣杯战争有关的更多。
“什么事。”
“我做了梦……”
行了,这个关键词显而易见已经表明了他想要问的问题。
陈默尚且还有名为起床气的东西,他把不适时地叮咚作响个不停的闹钟直接摔得粉碎,不咸不淡地对着通信机的另一边讲了一句。
“知道了,你有什么想了解的话,你先去找书看看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没时间陪你。”
一句轻飘飘的话直接堵住了韦伯所有的疑问,他只好呆呆地选择了关闭通信器。
松了一口气,陈默推开门走到了客厅,迎接他的却意外地不是恩奇都,而是正在摆了个祭坛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的时秋。
“你在做什么?”
陈默挑了挑眉毛,看着似乎准备出手的时秋,之间她专心致志地拎着手里的魔杖,也没有回头看过陈默哪怕一眼,只是继续认真地对阵眼中心的坩埚输入着自己的魔力。
“你弄完这些再跟我说吧,我在这里等你。”
倒了一杯热茶,他平静地捧着白瓷茶杯欣赏了片刻,却看见那银发的英灵直接停了对魔力的输送,一个响指就解除了自己设立下的神圣圆。
“我搞定咯。”
哼了几声,时秋快速地将自己祭坛上的东西都慢慢地收拾了起来,等她收到一半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陈默。
“怎么突然舍得出山了?我们的……室外高人?”
陈默双手支着下巴,眼神里都是调侃的意味。
“今天晚上恐怕有血战一场,不做好充分准备可不行不是吗?必先利其器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血战?有意思,你可以具体说说。”
“如今我已经看不见最近的未来了,你看这个骰子。”
陈默接过一看,一共三枚玛瑙雕刻而成的珠子,上面还分别镌了占星学的三十六种符号,正是新纪元之后更加流行的现代魔术之一。
比灵摆稍微更有技术含量一点,但也是时秋曾经嚷嚷还不如塔罗牌的物什。
这倒是奇怪了,陈默有些新奇地看着上面的结果。
“所以这第一个骰子上的冥王星是什么意思的?”
陈默从不信这种东西,所以占卜相关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冥王星象征着整体的事态彻底毁灭原本的旧面貌之后——重新地步入了新生。这虽然可喜可贺,可是,她的毁灭后重生却是令人不得不在意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彻底颠覆之后重来吗?”
“也许会有这种场面也说不定,两手准备开车吧。”
重重关上盒子,时秋反手扔给了一瓶包装精致的魔药给陈默。
“不补充下吗?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