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白了……”
韦伯低着头，无比诚恳地开口回答。
陈默看着他一副样子，看着似乎还是有些低落，如果这样打击了积极性是不太好。
“你也别太过灰心，如果因为这点事情就放弃了的话，那可就对不起我带你来这里进行指导的心意了。”
陈默单手支撑着他的头，右手的指节无意识轻轻叩击着樱桃木的桌面，他湛蓝色的眼睛里面流淌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意味。
说是如此，他顿了顿到嘴边的话头，再开口时话锋又是一转。
“韦伯同学——你可知道，能够得到我陈默亲自指导的同学到底有多少人呢？”
韦伯抬头看了一眼陈默，被他身上隐隐约约透出的气势惊到了，匆匆忙忙地低下头去，声音里面有些惶恐。
“学生不知道……但是不管人数到底有多少，我认为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得到陈默老师的垂怜，能够得到指导的人必定都是他们三辈子的善行修来的福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韦伯他又抬头起了，墨绿色的眼睛好像渲染上了图书馆暖黄色的光一样，清澈而又明亮。
陈默看着他这一副诚挚的样子，在心里面沉吟了片刻。
而后不着痕迹地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
不是出于恨铁不成钢的心态，更不是为了其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叹息而已。
这个韦伯……应该说他不愧是时秋有特地提到的人吗？
虽然说出口的言辞多是有些客套过头的话，乍看之下是献媚之词，但是样子却是真挚的。
显而易见，所谓献媚，不过是因为这个孩子过分地害怕自己不够得体所致吧？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过多地在意了。
陈默扬了扬眉毛，嘴角保持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说过了，韦伯同学啊，客套的话就没有说太多的必要，你还没有明白这一点吗？”
虽然听起来像是责备的话语，可是陈默的语气分明是十分愉悦的。
“是！那么我能想老师询问前进的方向吗？实不相瞒……学生近日研究起来实在是有些迷茫。”
“喔，你是指你想要进行术法研究方面的事情，结果止步在这一页吗？”
陈默再仔细翻了一翻那本笔记本，里面整理信息的思路相当地清晰，思考的脉络也能够一路追溯过去，所以……
韦伯在进行自己的研究的时候借用了什么，整理了什么，又是想要达到什么效果，统统都是一目了然的。
陈默指了指本子上面最后记录的那一个图阵，抬头看了过去。
“确实是这样没错……”
韦伯愣了愣，一开始的反应有些呆滞，仿佛没有想到陈默竟然能够一眼看出纠结地方。
但是事实如此，他也只好点了点头，用十分崇拜的目光看着陈默。
“您真的——很厉害啊，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是如此，难怪您能够在短时间内从最开始的位置一路拿到支配者阶级，又成功地成为时钟塔的一级讲师了。”
由衷的夸奖陈默从来都不会拒绝，毕竟这个也是事实。
只是他觉得有意思，这个看起来只会读死书的小孩竟然还能够知道这么多东西。
“你居然了解得这么清楚？”
“啊，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将您作为我努力的目标……只是……”
说到这里，韦伯摸着自己的头，有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犯下的错误而已，您是已经站在了顶端的人了吧，像是我这种程度的……肯定是不可能比得上的，是我想得太多了。”
“嘛……也并非如此，你没必要妄自菲薄，不跟我比，你还可以跟很多曾经你以为比不上的人比，不是吗？”
“也对……”
“那么我们就先来看看你现在需要做的东西……”
陈默指了指手中的本子，一脸正色的说到。
“是！谨听陈默讲师的教导！”
“很好，你知道这些事情就好……在我说你研究这个东西之前……我先告诉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优点好了。”
其实陈默想说的是韦伯不适合自己研究这类型的术法，因为他作为魔术师创新方面的才能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只有三代的家系，还有体内不够精纯的魔力。
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数量稀少的魔术回路。
完全是因为他己身作为一个魔术师的观念还不够明确，可是相对的……
韦伯在整理归类方面的能力相当出色，这一点只是看这本笔记本就已经相当地清晰了。
但是先说缺点可不是好的教育方法。
“你在整理和归类方面相当出色，可是如果你是想要创新的话，你的基础显然不够……你过去一直都是想要研究降灵方面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选修过我上的现代魔术吧？”
“是……”
被陈默这么一说，韦伯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陈默讲师，明明说出了十分崇拜您这样的事情，可是最后却根本就没有去听过您讲的课程，实在惭愧！”
“这没什么，本来也就是你的意愿罢了。”
陈默不以为意，反正就算那么多人他也不一定能够注意到韦伯。
“你如果想进一步进行研究的话，我比较推荐你稍微来上一下我的课程。魔术从来都不只是古典方面有用……现代魔术，同样有你想要找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