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一句话也不说,人群中也顿时安静了一下。
毕竟魔王来袭之时,是谁在方才以一己之力瞬间困住了魔王,并在瞬间重伤了两个恶魔。
对陈默,谁都没有一句异议。
可是仁拉塞尔……
在短暂的沉默后,骚动和不满就同时议论起来。
“又是‘无名’公会,好似只在最近听过他们一些动静,现在整个北区的安危都交给他们,真的可以吗?”
“就是,这是大事,不如把‘无名’公会的人换成沙拉曼达的人吧!”
在这样的议论中,本来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功绩,站在这里就已经手心满满是汗水的仁,忍不住又向后缩了缩。
可是一只手却牢牢的握着他的手腕,丝毫不让他退后。
他有些诧异的向身旁的陈默回望。
“你们可以试试看,有谁对‘哈梅尔的吹笛人’所了解的详情超过仁拉塞尔,我自愿退出!”陈默淡淡说道。
气氛顿时一静,整个北区现在就是靠着珊多拉这个阶层支配者,以及无名公会的陈默,在魔王的面前撑起北区的场面,现在把陈默弄去了,谁去面对魔王?
你去?你去?
这么想着,一个个又是面面相觑。
仁真的可以吗?一瞬间心思电转,珊多拉白皙小巧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后这样稚气的神色就随着眨眼,收了起来。
“如果没有其他人自愿,那就拜托无名公会的仁拉塞尔,可以吗?”
骚动再次涌起,但随后又平息下去。
毕竟谁都不想在没有陈默的情况下,凑到那少女魔王的跟前。
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虽然议论纷纷,但是却又无人再出头说些什么,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小不点大人,那群只会有意见却没有胆量站出来的人,你要倚仗他们在魔王面前争取到什么生机吗?”陈默低头凑近了仁拉塞尔,继续下一剂强心针。
于是仁拉塞尔原本犹豫的脸上,似乎因为意识到责任的重大而抬起了头。
狭长光亮的贵宾室长桌,在桌头处于中间位置的,就是在此次恩赐赛中担任裁判的黑兔。
她白皙的脸上神色严肃,正色宣布,“那么现在就开始‘thepiedpiperofhamelin’的审议决议,以及双方交涉。”
在她的左手边,是身穿黑白斑点连衣裙的少女魔王,身旁两侧分别站着的则是威悉和拉婷。
而在黑兔的右手边,则是陈默一行。
“如果按照童话的传承,那么拉婷则是德语中的老鼠,威悉应该就是威悉河,而那修特罗姆,应该是暴风,那剩下的这个魔王…”仁看着对面,冥思苦想着,喃喃自语。
佩斯特不等黑兔宣布开始的仪式,已经率先开了口。
她的紫眸注视着对面的陈默,语气不屑,神色平静,如同是向他们发起挑战般直接说道,“这次游戏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甚至连白夜叉被封印和破解的条件都非常完善,才举行的游戏,因此主办方并没有什么审议的地方。”
还没开口就被打断,黑兔的面色顿时不善了。
她压低了身子,紧迫的望向佩斯特,“…如果这样,那黑兔就直接申请处理了,人家的兔耳是和箱庭中枢相连,如果你说谎,可是会被立刻揭穿的哦!”
“嗯。”佩斯特无所谓的点头,“当然,在审议之前,如果我们是因为遭受不白之冤,那么因为你们对神圣游戏进行干涉,所以为此也要付出补偿的代价,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询问的眼神肃然望向对面的陈默和珊多拉。
身为北区年幼的支配者,但若说是身份,却又是掌握着整个北区权限的人。
珊多拉一咬牙,点了点头。
陈默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身边,直直注视着对面的佩斯特,然后再身边忖度般的叩了叩。
于是黑兔眸光中有些动摇的,扬起了头,她遥望着天空,那兔耳微微晃动,好像是在接收什么讯号。
过一会儿,那兔耳忽地耷拉下来,而那红色的眸好似也变得黯淡,她的脸色苍白起来,又很尴尬的低头。
“人家已经收到了箱庭的回答,此次恩赐游戏并没有什么缺失和不正当,白夜叉大人的封印也是走正常途径……”
她一字一字说着。
但是北区这边的共同体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不可能啊!”
“这下完了,不但不能中止魔王的恩赐赛,反而又让事情变得对主办方更有力,这要怎么办?!”
絮絮议论又间杂着狠狠咬牙,箱庭中有关恩赐赛中,所有被判定成是参赛者自身的知识缺失、或者自身能力不足的,都不属于主办方的问题。
或许白夜叉的特殊被封印的这一项,就属于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先前已经说了,在审判前如果并不是主办方的责任,那么恩赐赛再继续的时候,就会增加对主办方更有利的条件。
那这场原本就是对少女魔王有利的情况,现在要对参赛方更加不利了!
陈默皱了眉,拇指摩挲着掌心。
黑兔、珊多拉一直在和佩斯特讨价还价,仁拉塞尔果然爆发了他广博的知识,迅速抓住了佩斯特的来历。
陈默不用多说,但只要说话时多少带点嘲讽口吻,佩斯特的怒气就会在那紫眸中满溢,多少失去理智。
下一次恩赐赛的地点,于是就敲定在了一个星期零一天之后。
再迟了些,北区的人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