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似魔音入耳。
遮着面容的人眉头紧皱,心神混乱。
“七情乐术,果真了得。”那人道。
“不过是谣传罢了。”梁书榕摇头叹道。
这门功法确实可以说是顶尖,可却不是谁也不能修炼的,若是控制不住的话,甚至还能走火入魔。
“再来。”那人短刀在手,再次袭去。
却见四周风声四起,天边有飞鸟入城而来,又见那皇宫御花园飘出朵朵蝴蝶。
一攻一闪,只见身形闪烁,刀光箫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沙沙。”
“啾……”
却见有成群蝴蝶起舞而来,又见天边飞鸟盘旋而下。
蝶与飞鸟盘旋着,此般光景当得一个绝美。
箫声引得万鸟归。
萧瑟之声,却亦能引百蝶舞。
………
张铭见有蝶飞过,一时间有些惊讶,嘀咕道:“**月份,哪来的蝴蝶?”
“喵。”小七伸出爪子,想要抓,可却被张铭给组织了。
张铭一时有些好奇,便跟了上去。
穿过殿宇之间,听闻箫声。
终是明白了百蝶飞舞的原因。
只听场中箫声,却也有飞鸟盘旋,百蝶扑翅沙沙作响。
数多蝴蝶将场中团团围住,只能看到两道身影在其中。
这般百蝶乱舞,飞鸟盘旋的场景,不由得让张铭赞叹一声:“好美。”
小七舔了舔爪子,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他不是走了吗?”张铭见到梁书榕疑惑一声,接着看了下去。
不断袭向梁书榕的遮面人也不知是谁,念安和尚说这皇宫内不简单,这人也是其中之一吗,还是明面上的?
梁书榕忽然退后,箫声停了下来,问道:“为何不伤我?”
在梁书榕看来,此人的内力深厚,短刀之法亦是诡异,可每次都恰到好处的让自己避开,好像并不想杀他的意思。
面纱下的人笑了一笑,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飘舞的蝴蝶,说道:“你这功法很有意思,我让你过去,你将这功法交于我如何?”
梁书榕愣了一下,摇头道:“你学不会的。”
“学不会吗?”面纱下的人听到这话,说道:“你失去了一个机会。”
“无所谓。”梁书榕笑道。
“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了。”
梁书榕站直身躯,箫声再起,放马过来便是。
远处,张铭看着这一幕,场中的情景忽然迷糊了起来。
“沙沙沙。”
却也能看得清楚,梁书榕在躲,箫声也更加沉重了起来,却见那飞鸟入场,百蝶乱舞,模糊一片。
面纱之下的人微微皱眉,心道这一切必定不简单,得万分小心才是。
“斩。”
忽见刀光斩出,数只飞鸟落地,又有蝶被一分为二落于地上。
梁书榕看着那刀光袭来。
刹那之间。
脚尖一点,他踏蝶而起。
身轻如絮,步步踏蝶。
似谪仙人,与蝶为舞。
那面纱之下的人愣了一下,抬起头来,这一幕是极美可却不是欣赏的时候。
却见梁书榕忽然低头,四目相对。
“梦蝶。”梁书榕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微光。
“不好。”
面纱下的人暗道一声不好,然而却为时已晚。
………
百蝶将这蓝衣黑冠之人团团围住,面纱之下的人迷失在这蝶雨之中,他伸出手来,数只蝴蝶停留在他的手中。
箫声不停,此人便会一直迷失在其中。
那人身处与山花烂漫之时,山谷之中皆是蝴蝶飞鸟,这是他所见的景象,但却不是真的。
“呜啸……”
却忽然听梁书榕手中玉箫之声变的急促起来。
“咔。”
场中响起一声破碎之声,好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
数百只蝴蝶在这一刻失去生息,蝶羽不再颤动,转眼化为死物。
那人面色惊恐,手中蝴蝶化为灰飞,微风一吹在他眼前散去,那环境之中的场面也逐渐奔溃。
也是在那一刻,他从那幻觉中脱离出来。
却见眼前百蝶飘落,落在地上转眼便化为了飞灰,本是活物,转眼之间便化为了飞灰。
百鸟再次盘旋而起,但仔细一看,却见群飞鸟羽毛脱落,不过飞了数米,便逐一坠落而下,没了气息。
“噗。”那人猛吐出一口鲜血,短刀落地,半跪着身躯。
那人捂着胸膛,抬起头看向梁书榕吗,问道:“这是什么?”
“梦蝶之法。”梁书榕答道。
所谓梦蝶之法,以蝶为引,化五感为蝶海,中此梦蝶之法者,眼前只会是一片蝶海,迷失在其中。
“秘术?”那人问道。
“不错。”梁书榕点头,放下手中玉箫,接着笑道:“你该告诉我你是谁了。”
“你赢了。”面纱之下的人捡起地上的短刀,长疏一口气,说道:“吾名,箫羽。”
说罢他便转身朝那深宫之内走去。
只留梁书榕愣在原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箫羽?”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只是有些记不起来了。
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梁书榕眼前,梁书榕松了口气,却是忽然抓着胸膛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梁书榕眉头紧皱,胸口处绞痛不已,面色痛苦,有冷汗从额头落下。
洛溪山留下的伤终究是有些压不住了,他也只能苦苦撑着。
片刻之后,那股绞痛缓解下来,梁书榕这才松了口气,叹道:“看来,这梦蝶之法,也不能再用了。”
远处的张铭全程看着,怀中小七则是一脸懵的样子。
小七一开始还想去抓蝴蝶的,谁知突然就全都变成灰了。
张铭则是皱着眉头,念叨着:“秘术?”
他忽然觉得有些眼熟,梁书榕看那戴面纱的人一眼,让张铭想起了念安和尚。
与念安和尚那幻术秘法比起,似乎也是这般。
“怎么和念安和尚有些像?”张铭有些不解,梁书榕是从何处学来的这秘术,难不成一样是佛家秘术?可又是从那学的呢。
见梁书榕再次迈开了步法,朝前方走去,张铭抱着小七便跟了上去。
至于那个叫箫羽的人,张铭并没有太多注意,箫姓,便不难猜这个人的身份,必是皇亲国戚。
张铭一开始还以为这个人是四大监其中之一,现在看来不是了。
有些可惜,他倒是想见见剩下的那位秉笔大监长什么模样。
“从清平殿到宫门,重走一遍去清平殿的路吗?”张铭嘀咕道,有些明白梁书榕这是要作何了。